冷凝月沒有去對玄寒熙趕盡殺絕,卻也沒有打算去幫他。


    每個人都要為了自己的選擇而付出代價,她是,他也是。


    從她決定要站在冥府生靈這一邊開始,就做好了會被光明劍撕碎的準備。


    而既然他屢勸不聽,執意要跟冥府的所有冥靈作對,那麽自然也要準備好承受冥府的冥靈的怒火。


    在冷凝月沉思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了一陣輕微的波動。


    這波動十分微弱,如果不是極其敏銳的人,根本就察覺不到。


    不過,冷凝月現在還沒有解除鎧化狀態,赤煉之魂的加強效果也還沒有消失,她輕易就察覺到了身後的波動。


    扭頭看去,果然就看到,藥老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她的背後。


    見冷凝月這麽快就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藥老愣了一下,隨即嗬嗬一笑:「不愧是冷姑娘,這一份警惕性,無人能及。」


    冷凝月紅唇微勾:「藥老也不愧是藥老,這麽快就完全消耗掉了光明劍的攻擊,難怪整個冥府的高手,都奉您為心中的神。」


    「神什麽的,老夫可不敢當!冷姑娘莫要折煞了老夫!」


    對於冷凝月的捧殺言辭,藥老根本就不接招。


    不但不接招,還主動發起了攻擊:「不管怎麽說,那位玄公子也是冷姑娘的老情人!你真的不去看看嗎?如果我是玄公子,看到冷姑娘如此絕情,一定會十分傷心!」


    這個傢夥,已經到了這種時候了,還想挑撥她和段二的關係,甚至想直接抹黑她在冥府眾人心目中的形象,簡直可惡!


    心中越是生氣,冷凝月麵上就越是不顯,反而十分平靜。


    她很清楚,在這種時候,她越是表現的在意,就越是容易讓人抓住把柄。


    輕笑一聲,她身體放鬆地看著玄寒熙墜落的方向,淡漠出聲:「您老人家人老耳聾,沒有聽到我和玄寒熙剛剛的對話,我不怪您!不過,身為冥府的第一高手,而且還是朝堂之上的權臣,您就這樣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憑空捏造緋聞,是不是有點兒對不住您的威名和身份?」


    「但凡是聽到了我和玄寒熙剛剛的對話的人,基本上就全都能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什麽舊情人,盡管過去相識,也的確是因為某些事情而產生了羈絆,卻也隻是普通朋友而已。至少對我而言,他在我心目中的分量,也就比藥老您老人家,稍稍重那麽一些。」


    「如果這樣都能被打上舊情人的烙印,那我隻能說,這普天之下皆是情人,就沒有正常的關係了!」


    又斜睨藥老一眼:「說起來,我和他雖然相識的時間不短,但是,產生的羈絆還沒有我和您老人家產生的羈絆來得多。難道說,我們兩個也是老情人?」


    她用最平靜的表情說著最輕佻的話,但,表現出的卻是最嘲諷的姿態。


    藥老被噎了一下,險些當場飆出三字經。


    「就算冷姑娘和那玄公子不是舊情人的關係,但冥府之中總共就隻有你們兩個生人。而且,你們兩個還是互相認識的!在此之前,冷姑娘殺死了不少冥服的高手,而今日,這位玄公子又打著消滅冥府生靈的名頭行事。老夫很難相信,你們兩個沒有什麽陰謀!這件事,希望冷姑娘跟我迴豐都城,好好解釋一番!」


    豐都城!


    豐都城之中,有整個冥府最為嚴厲的懲罰機構,不論是血池還是地牢,都讓人無法逃脫。


    冷凝月的腦海之中,突然就出現了一張平庸而冷漠的臉。


    那些獄卒看起來雖然其貌不揚,走在大街上,你甚至無法在人群中一下子將他找出來。


    但,這些人居然有控製地牢的辦法,這就很讓人心驚。


    走神隻在一瞬間很快,冷凝月就迴過了神來。


    她抬眸看向藥老,隻見,藥老也正在笑吟吟地看著她,那氣定神閑的模樣,就仿佛這老頭已經篤定了,她未來的結局會非常悲慘一樣。


    冷凝月也笑了:「在我跟您老人家迴冥府去解釋這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以前,能不能麻煩您老人家先解釋一下,您為何要殺死上一屆的冥府第一高手?」


    「當然,高手之間更新換代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正常的交鋒,我也不會感到奇怪。可您老人家居然利用人家的妻兒去威脅對方放棄抵抗,這就有些不要臉了吧?」


    「哦不!隻是曾經的第一高手歐陽前輩,還有上一屆的天榜第三,上上屆的天榜第五,以及上上上屆的天榜第二!這些人,都是因為看不慣您的行徑,所以,公開表示不服您這個第一的!也請您解釋一下,為何您的心胸會狹隘到這個地步?!」


    隨著冷凝月每多問出一個問題,藥老的麵色就難看一分。


    到了最後,他的神情宛如見鬼:「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雖然口中說著冷凝月是在胡說八道,可他驚恐和心虛的神情,卻逃不過眾人的眼睛。


    浮雲殿內,二十萬觀眾表情奇特,不少人都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就在剛剛,當光明劍的第二道光柱轟下來,冷凝月在去幫助赫連成旭那五百高手之前,曾經在藥老的背後打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在這之後,幻鏡的畫麵就對準了藥老的後背。


    不久之後,藥老的背後就出現了一麵奇怪的鏡子。


    那鏡子沒有具體的形態,卻擁有著幻鏡的功能。


    眾人清楚地看到,幻鏡之中閃過了一幕幕畫麵。


    一幕幕,兇殘而令人憤怒的畫麵!


    冷凝月所說的事情,全都是幻鏡之上所上演的事情。


    此時此刻,眾人看向藥老的目光,不再是充滿著欽佩與景仰,而是在懷疑中透著厭惡與憤恨。


    藥老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釋放出神識,朝著四處掃蕩而去。


    很快,就在自己的後背之上看到了殘忍的一幕。


    隻見,在那一麵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鏡子裏,他正站在一個可憐的高手麵前。


    那個高手比試已經奄奄一息了。


    他已經完全放棄了對生的追求,但,一雙眼睛卻充滿著憤恨與不甘,他惡狠狠的瞪著藥老。


    而幻鏡之中的藥老,手中正拎著一個同樣氣息奄奄的女子。


    「你答應過我的!你說會放了她的……身為天榜高手,你不能食言……」


    聽到這可憐的高手的話,藥老從善如流,放開了女子。


    然而,隨著女子的身體落地,她嬌弱的身軀竟是毫無預兆地炸裂了開來。


    炸裂而形成的黑色煙霧,噴了那個可憐高手一臉。


    那可憐的高手,頓時目眥欲裂。


    竟是,硬生生氣死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浮雲殿之中的二十萬觀眾,氣得破口大罵了起來:「這個老東西,居然也配當第一高手,如此說話不算數,食言而肥的人,我之前究竟是為什麽會瞎了眼,覺得這個老東西是我心目中的神啊?」


    產生這種想法的人,並不隻是一兩個。


    藥老的臉都黑了:「賤人!你究竟做了什麽?」


    冷凝月小臉一沉:「我尊重您是第一高手,所以盡管心中恨不得將你大卸一百八十塊,也從來沒有當麵羞辱過您老人家!哪怕我對您再不爽,在背後也隻是圖謀報仇的事情,也從沒說過什麽侮辱性的話。可是,您老人家身為第一高手,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對待小輩的時候,一口一個賤人!嗬,我當真懷疑,這是一個有素養的高手能夠說出來的話嗎?」


    話鋒一轉,她又好心地迴答了藥老的問題:「至於您剛剛所問的,我也可以迴答您。您背後的那一麵鏡子名叫時光輪迴鏡,乃是以時光之力,溝通您身體的細胞,喚醒它們的記憶的一種手段。」


    說到這裏,她忽然笑了,好像是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


    在藥老不善的目光注視下,她朝著腳下的海島遺蹟努了努嘴:「說起來我,還要感謝您,如果您剛剛不是想要在我麵前炫技,如果不是您的時間規則恰好與海島遺蹟之中的某種東西產生了感應,使得它將我給拉了出去,我也沒有辦法,掌控時間規則。」


    這一席話,她雖然說得十分誠懇,但藥老聽了以後,卻隻想打人。


    怎麽個意思?


    合著,他為了防止冷凝月逃脫而故意使用的殺招,竟然成為了冷凝月掌控時間規則的契機?


    他現在,好想打人怎麽辦!?


    冷凝月沒打算給藥老狡辯或者是殺人滅口的機會,她繼續道:「哦,對了!您知不知道,這海島遺蹟的主人是誰?」


    藥老麵色一沉,冷冷道:「我怎麽會知道?!」


    話雖是這麽說的,但他閃爍的眸子,卻清楚地告訴了冷凝月,這老頭知道!


    哪怕是不能確定,但是他至少也是心中有數的。


    而這個老頭越是不想麵對這個事實,她就越要點破:「既然您老人家不知道,那我就好心的告訴您!這海島遺蹟的主人,赫然就是,險些被你殺死的歐陽前輩!」


    「當初,他在您的算計之下艱難逃脫,不過卻身受重傷,魔魂受損嚴重。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就逃到了極亂海域,在這一座海島上,布置下了遺蹟,並將自己的畢生所學都留在了海島之上。隻等有緣人到來,就把他的所有本事,都傳承給有緣人。」


    像是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她又笑了:「另外,我還得告訴您,這時光輪迴鏡,就是歐陽老前輩教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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