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把張穎藍拉到了一旁,壓低聲音道:「小藍,你去和冷姑娘說說,讓她補償咱們張家一些,可好?」


    張穎藍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二嬸,你在說什麽?冷姑娘為何要補償咱們?」


    「你這孩子!」二嬸嗔了她一眼:「她害的咱們家遭受了這麽多無妄之災,尤其是今晚,咱們整家人都險些被害死!咱們受到的這些損失,難道就不值得補償嗎?」


    張穎藍沉默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了冷凝月的話。


    冷姑娘曾經問過,她是不是想要報仇?


    還會,會給她親手報仇的機會。


    哪怕,她想要報復的對象裏,有冷姑娘本人。


    當時她還不太明白冷姑娘的意思,不明白那位通透而又聰慧的姑娘,為何把這種問題擺到檯麵上。


    現如今,她明白了。


    原來,不是所有人都通情達理的。


    也不是所有人都明白,這一次的災難,真正受傷的就有她張穎藍一個。


    其餘的那些人,卻反而會因禍得福。


    因為沾上了冷凝月的關係,從今往後,這些人都能夠飛黃騰達。


    當然,前提是,這些人足夠懂事,不要無理取鬧。


    不然,以冷姑娘的性子,這些人到了最後,什麽都不會得到。


    想明白了這些人,張穎藍嘆了口氣:「二嬸,這樣的蠢話,你今後就不要再說了。冷姑娘不欠我們什麽,所以她不需要做什麽補償。」


    「而且我勸您,也不要舞到冷姑娘麵前去。她雖然十分通情達理,卻也十分嫉惡如仇。她的本事和手段,不是你所能想像的。惹怒了她,她有一萬種方法,可以讓我們張家在冥府蒸發。」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更何況,即便是她顧念著我的麵子,而不跟您一般見識。可,這不代表,別人就能看到您任意在她麵前叫、囂。所以,為了您自己,也是為了整個張家著想,我求求您,這種話,今後千萬不要再提了!」


    張穎藍十分確定,自己的這一番話,並不是在危言聳聽。


    她剛才在外麵,清楚地看到了朱郡主的囂張。


    身為藥老的人,他也的確是有資格囂張。


    事實上,她直到現在都還不確定,如果那一位傳旨的大人沒有到來的話,這個朱郡主能不能被誅殺。


    她不是質疑冷凝月的能力,而是……


    隻要朱郡主的官位在那裏,冷凝月動起手來,就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可,就在冷凝月遲疑的時候,那位傳旨的大人就到了,並二話不說就免了朱郡主的官職。


    這說明什麽?


    說明,冥帝大人知道冷姑娘的難處,所以故意給她送來了殺人的理由。


    如此寵愛,又怎麽會允許她被一個村婦欺負?


    二嬸卻不知道張穎藍的苦心,還在不滿地哼哼著:「你這傻丫頭,怎麽這麽沒出息?從前你就是這般軟弱,才會被何花一直欺淩!如今,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以飛黃騰達的機會,你卻還是這樣!你真的是……要氣死我!」


    張穎藍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好心,會被曲解成這個樣子。


    她又是委屈又是憤怒:「二嬸,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你執意要去招惹冷姑娘,將來你和你們這一支若是遇到了什麽事,千萬不要來求我!因為,我沒臉為你們求情!」


    「你這死丫頭,怎麽說話的?我做這些盤算都是為了誰啊?還不是為了咱們整個張家?你不幫張家的未來做打算就罷了,怎麽還詛咒我呢?」


    「夠了!」張老漢聽不下去了,他怒喝一聲,卻是並不看二嬸,而是看向了二嬸身後的男人:「老二,好好管管你媳婦兒,別讓她整天鑽進錢眼裏,除了錢什麽都看不到!」


    「先不說藍兒有沒有資格去討要好處,就算她真的有資格,可她不願,你們也不能逼她!有能耐,你們也去賺取這一份資格去!」


    張老漢雖然年歲不小,看起來也很老邁。


    但,一家之主的氣勢,他還是有的。


    被他一嗬斥,張家眾人就安靜了下來。


    二嬸縱使再不甘心,也隻能選擇閉嘴。


    房間裏,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雖然每個人的嘴巴都能動,可,誰都沒有再說話。


    二樓,冷凝月的房間裏。


    冷凝月斜倚窗邊,漆黑的眸子裏滿是放鬆的笑意。


    張家人的爭論,她全都聽到了,一字不落。


    對於張穎藍父女的明事理,她表示很欣慰。


    權勢,富貴之類的,以段二現在的身份,她拉虎皮扯大旗之下,完全可以為張家要來一份。


    但是,在她徹底穩定下來之前,她並不想讓張家和她扯上明顯的關係。


    一來,會給那些看她不順眼的傢夥一個錯誤的信號,讓他們以為,她和張家關係匪淺。


    自此,張家就會成為那些人攻擊她的弱點。


    這也會給 張家帶去源源不斷的麻煩。


    二來,張家人實在是太弱了。


    就算她強行給了他們高貴的身份,他們也保不住。


    她不再關注張家的人,轉而想到了那位秦正大人。


    秦正是拿著旨意來的,而且來的不早也不晚,正是在她需要一個誅殺朱郡主的正當理由的時候來的。


    段二剛離開不久。


    就算他從迴去開始就布置,秦正也不可能來的如此正好。


    這就說明,秦正一開始就在附近,隻等朱郡主開始動手,並且以失敗告終,他才會出現。


    「那個笨蛋,還是老樣子。」


    這倒是段二的風格。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都從不會過分幹涉她的事情,也從不會打著愛的名義,阻止她利用自己的實力發展。


    就像這兩次,他並不幹涉她誅殺殷傑柏和朱郡主,反而給她製造了一個完美的殺人理由。


    這兩個理由,都能讓她在滅掉敵人之後,不留下任何麻煩。


    而且說起來,這也不算是他違規。


    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他除了是她的男人以外,還是冥府的帝尊。


    堂堂冥帝,廢掉手下的兩個人渣官員,完全就是他的義務。


    他隻是在執行義務而已,便是厲魂在場,怕是也說不出反對的話。


    摩挲著下巴,冷凝月嘀咕了一聲:「怎麽感覺,這個傢夥越來越腹黑了呢?不過,這樣的腹黑可真招人喜歡!」


    忽然,敲門的聲音響起。


    冷凝月立馬收斂了花癡的笑,秒變正經:「進。」


    章楠進了房間,恭敬一禮:「冷姑娘。」


    「什麽事?」


    冷凝月心情不錯,正經的表情也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章楠瞧著她亮晶晶的眸子,神色卻越發嚴肅:「雖然朱郡主被廢黜了官職,可他畢竟是藥老的人,今日的事情,藥老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希望姑娘今後,務必要萬分小心。」


    冷凝月輕笑一聲:「就算我今天不殺朱郡主,藥老照樣也不會放過我。所以,殺不殺的,並沒有區別。甚至,如果我不殺朱郡主,今後還會多出一個陰險毒辣的敵人。」


    這話……


    倒是沒錯。


    章楠忽然就覺得,自己特意跑來提醒這一遭,有些多餘。


    「對了,小章!」


    就在章楠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存在的時候,冷凝月忽然手腕一翻,拿出了四枚戒指。


    章楠驚訝看去,不明白冷凝月想做什麽。


    「這是狄秋他們幾個的幽冥戒,裏麵有不少好東西,你過來,咱倆分分!」


    章楠一愣。


    ……分分?


    雖然驚訝於冷凝月要瓜分戰利品的舉動,可,章楠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他知道,很多大人物,非常喜歡用這種手段來籠絡人心。


    可,即便是籠絡人心,這些大人物所送出去的東西,也一定不是什麽頂級至寶。


    充其量,隻是一些品質中等的好東西。


    他並不怎麽期待。


    冷凝月不知道他的心思,彼時,她已經將幽冥戒裏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除了藍幣以外。


    藍幣這玩意兒,張家人一定會很喜歡。


    但是,章楠肯定是看不上眼的。


    四個幽冥戒裏,一共有上品戰甲十件,上品兵器十二件,礦石和丹藥若幹,戰技二十本。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幽冥戒幾十枚。


    在所有兵器裏,鄔耿的那一把消魂尺的品質,能夠擠進前二。


    排名第一的,乃是狄秋的長劍。


    冷凝月不認識這長劍,章楠卻是知道的。


    見冷凝月的目光定格在了長劍上,他解釋道:「這是狄秋的兵器,名為九轉劍。據傳,九轉劍原本並不是上品兵器,而是一把中品兵器。但,狄秋十分喜歡這把劍,一直捨不得扔,就自己學習了煉器術。」


    「千年以來,他不斷地尋找至寶,來提升九轉劍的品階,終於在三百年前,將九轉劍鍛造成了上品神兵!」


    「而且,九轉劍上也被附著了規則之力。祭出九轉劍的狄秋,便是一階幻靈神來了,也得暫避鋒芒。」


    說到這,他有些唏噓:「可惜了,這樣一代高手,竟是連兵器都沒有拿出來,就死了。」


    冷凝月嘴角一抽:「怎麽?章大人希望他拿出九轉劍,將我給反殺掉?」


    章楠心下一驚:「下官失言!」


    看著他緊張的模樣,冷凝月無奈地嘆了口氣:「小章,你可真不禁逗。」


    搖搖頭,她笑道:「我沒生氣,事實上,我也挺感慨的。也不知道,唐葉當年給狄秋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竟是讓這位高手一聽到唐葉的大名,就嚇得放棄了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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