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答朱郡主的疑問的,乃是鳳冥絕本人。


    「殷傑柏是我的門生,除了我,誰都不能動他。像這種敗類,作惡多端,若不加以懲治,將來定會為禍整個冥府。所以,我盡身為一個冥帝的義務,算是哪門子的破壞規則?」


    「更何況,那個傢夥已經被你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了,便是我不出手,他也必死無疑。我這樣做,就更算不得破壞規則。」


    鳳冥絕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視線有意無意地瞥向了幻鏡的方向。


    那銳利的眸子裏爆發而出的冷光,讓人心驚!


    朱郡主瞬間冷汗涔涔。


    他忽然產生了一種,十分荒謬的感覺。


    似乎,冥帝大人的那一席話,根本就是衝著他說的。


    冥帝大人是在警告他。


    更讓他心驚的,是冥帝接下來的話。


    「厲魂啊……他現在,才沒心思來管我。因為,我把他的心上人打發到了蠻荒河穀……」


    朱郡主更慌了。


    因為這一席話,冥帝大人也是衝著他說的。


    那模樣就好像是在說——


    雖然本座礙於規定,不能明著插手考核的事情。


    但,身為一個冥帝,本座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那些欺負了本座的小心肝兒的傢夥,付出代價!


    所以說,薑還是老的辣。


    朱郡主忽然就有種,作了大死的感覺。


    師爺雖然平日裏智商不咋地,但他向來愛惜小命。


    此時此刻,他深深感覺到,自己的小命隨時可能不保,立馬慌了,腦子也是從未有過的清明:「大人,咱們還要繼續嗎?要不,還是收手吧……」


    雖然說,加官進爵的誘、惑,無窮大。


    可,如果小命不保了的話,別說是加官進爵了,就算是他現在所擁有的榮華富貴,也無法享受了。


    師爺其實挺知足,他覺得,自己現在過的就挺好的。


    「棒槌!」


    朱郡主在一瞬間的心驚後,就冷靜了下來。


    看著師爺慫的一批的表情,他心頭一個暴怒,一腳踹了過去:「本郡主英明神武,怎麽就找了你這麽個棒槌做師爺?」


    「你也不想想,如果君上可以直接對咱們動手的話,在殷家滅掉以後,咱們還能如此安然地待在這裏嗎?」


    這話,原本是用來寬慰師爺的心的。


    但說著說著,朱郡主本人的心,卻被寬慰到了。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麽一迴事,竟是徹底不慌了。


    起身,他背負著雙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是了!君上雖然手握生殺大權,但他不能直接動手,必須是要等冷凝月將麻煩解決的差不多了,他才能夠出現。」


    說話間,他手腕一翻,拿出了一麵傳訊令:「今日之事,必須要稟告給藥老大人知道!我相信,以大人的英明神,他老人家自有決斷!」


    說話間,他已經按下了傳訊令的通訊機關,將冷凝月和殷家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當然,這其中也沒有落下,冥帝親自到訪的事情。


    片刻後,傳訊令裏傳出了一道密令:「本大人已經有了她是生人的確切證據。你以張家為餌,不惜一切代價,滅殺之!」


    朱郡主精神一震:「不愧是藥老!」


    既然藥老能夠證明她是一個生人,那他殺了這個生人,不但不會擔什麽罪責,相反,還會得到天大的獎賞。


    不同於朱郡主的興奮,師爺卻是覺得,自家大人瘋了:「大人,這樣不太好吧?」


    如果冥帝不曾出現,那證明了冷凝月是個生人之後,他一定也會和朱郡主一樣興奮。


    對於朱郡主要滅殺冷凝月的事情,也不會有任何意見。


    可偏偏,冥帝出現了。


    而且,冥帝剛剛已經透漏出了他對冷凝月的在乎程度。


    師爺忽然就福至心靈。


    他覺得,就算冷凝月真的是個生人,冥帝也未必不知道這件事。


    若冥帝真的知道,而且冥帝不在乎的話,那他們這樣做,就等於是在直接和冥帝作對!


    在巨大的危機麵前,師爺的頭腦是從未有過的靈光。


    他又想到了冷凝月的那個考核。


    厲魂大人身為幽冥一族唯一還在外活動的人,如果冷凝月真的是生人的話,他會不清楚嗎?


    而如果,上麵的那些人,全都知道冷凝月的生人身份,並且也全都不在乎的話,那他們這些人卻還抓著這一點不放,豈不是貽笑大方?


    「大人……」


    師爺很想把自己的推測告訴朱郡主,隻可惜,朱郡主此時,已經聽不進任何勸告了。


    看著朱郡主像是陀螺一樣地忙碌,不停地調派人手,師爺的心已經涼透了。


    不知道為什麽,看著自信心滿滿的朱郡主,師爺卻突然想起了殷家。


    殷家之人在包圍冷凝月居住的客棧之前,應該也是像這樣激動的吧?


    可!


    激動過後,殷家眾人所麵臨的,就是滅頂的絕望。


    師爺一臉落寞地離開了郡主府。


    他覺得,他要走了。


    榮華富貴雖好,但他更珍惜自己這條小命。


    彼時,冷凝月剛剛送走段二。


    待到身體的火熱平息以後,她坐起來摩挲著下巴,腦海中,卻浮現出了剛剛和段二交談的情景。


    有關於章楠的父親所傳來的消息,她雖然有了自己的理解,卻一直沒有得到具體的證實。


    便是後來,她在唐葉的洞府裏撿到了薄姬,卻也沒有機會去證實,那究竟是薄姬本人,還是什麽逼真的傀儡。


    不過,段二的到來,卻是解答了她的疑惑。


    此時正躺在薄姬府邸之中,那個重傷的「薄姬」,的確是薄姬本人。


    而冷凝月在洞府裏見到的那個「薄姬」,隻是一具傀儡。


    一具異常逼真,而且,實力也極其強大的傀儡。


    那一具傀儡,薄姬不知道培養了多久,不但各方麵都逼真到了極點,讓人看不出破綻。


    就連實力,也和薄姬一模一樣。


    薄姬為了殺她,也是為了得到唐葉的靈山傳承,竟是兵行險著,命令自己養出來死侍,將她打成了重傷。


    而後,命令傀儡離開豐都城……


    如今,那一具傀儡,應該是被唐葉毀了。


    而豐都城裏的薄姬,因為受傷太重的原因,而已經變成了砧板上的魚肉,隻要段二想,他隨時能殺死那個女人。


    來自於薄姬的威脅,算是徹底消失了。


    隻不過,還有一個藥老……


    正思慮間,她漆黑的眸子裏,陡然劃過了一抹冷光。


    片刻後,房門被人敲響,章楠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姑娘,剛剛有人投了一枚飛鏢,飛鏢上有字條,要看嗎?」


    冷凝月剛剛,也聽到了飛鏢的破風聲,所以才會瞬間眼眸淩厲。


    起身,她走到門口,從章楠的手中接過了字條。


    打開一看,就被氣笑了:「明明被段二警告了一通,但這個朱郡主,居然還想兵行險招?這是欺負銀段二現在不能明目張膽地出手,所以想來一個富貴險中求嗎?」


    章楠蹙眉。


    雖然他沒有逾矩地去看字條上的內容,可光聽冷凝月的話,他就明白了是怎麽一迴事。


    蹙眉,他問道:「姑娘準備怎麽做?」


    冷凝月又一目十行地將字條上的內容看了一遍,這才問道:「剛剛扔字條來的,是誰?」


    「迴姑娘,是郡主府的那個師爺。」


    冷凝月的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了那師爺的臉。


    一張,膽小怕事,又滿含算計的臉。


    見她不說話,章楠又問:「姑娘是不是覺得,那個傢夥所說的話不可信?要不要下官追過去看看?」


    冷凝月搖搖頭:「不必了。」


    她擁有控土的能力,方圓幾十裏之內的土地,她都能勉強調動。


    在那個傢夥甩出飛鏢離開後,她就釋放出神識,一路追蹤。


    「那個傢夥沒有迴到郡主府,而是打包包裹,離開了明川郡。」


    章楠一愣:「離開了明川郡?」


    冷凝月點頭:「看來,那傢夥倒是個有危機意識的,知道這一戰,不管是誰勝誰負,最後倒黴的,一定是他這種小蝦米。」


    既然那傢夥為了保命而離開了明川郡,倒是沒有防備的必要了。


    章楠不再管那個膽小怕事的師爺,又問:「那,張家人那邊?」


    冷凝月隨手燒掉了字條,活動了一下手腳,嘿嘿笑著:「我本來呢,也沒想趕盡殺絕。隻要那些人識趣,饒他們狗命也無妨。卻沒想到,他們居然步步緊逼!」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


    「小章啊,你去七坊村,把張家人都接到這一家客棧裏來。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


    章楠一愣:「不用管了?」


    冷凝月點點頭:「我就算屠盡了天下人,有段二給我撐腰,我都是不用怕的。但,你和我不一樣。你的背後,還有章家。我現在,暫時騰不出經歷去收拾藥老。」


    「滅掉明川郡以後,藥老必定大怒。屆時,他無法對我動手,也夠不著你,卻是能夠收拾章家……」


    章楠無奈笑了:「姑娘太不了解藥老了,從我和姑娘一起出城的那一刻起,他怕是早就把章家和姑娘當成了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就算是我今日不動手,他該記恨的,也一點兒都不會少。該動手的,也一定不會手軟。」


    「咦……是這樣啊?」


    冷凝月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即便放鬆地笑了:「說的也是,這些人啊,你跟他們,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既然如此,我就等著章大人和我一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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