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楠的確是存了用身份壓人的心思。


    冷凝月如今不在,而他又必須要保護柱冷凝的傀儡,所以,他無論如何都不能跟對方打起來。


    一旦打起來,有那個氣息恐怖的「大伯」在場,他勢必就沒有精力再去管那個傀儡的安危。


    隻可惜,他的盤算,今日必定不可能成功。


    如果殷傑柏沒有迴來的話,殷家之人就算再恨,也會收斂怒氣,在他的麵前裝孫子。


    畢竟,他們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


    但如今,殷傑柏已經迴到了殷家做主,而且他們還知道,殷傑柏結實了一位天榜之上的頂級高手做兄弟。


    有天榜上的高手坐鎮,他們就更是不會在乎區區一個章楠了。


    畢竟,章家在豐都城再怎麽牛逼,其實他們本身的官職,也不算高。


    而且,章家世代守護冥宮的安危,輕易不能離開豐都城。


    「章家統領百萬冥兵」。


    這話說這好聽,但其實,這些麽冥兵,也隻是在豐都城的範圍內,才會聽從章家的差遣。


    離開了豐都城的章家人,屁都不是。


    如若不然的話,上次章楠去章家搞事情,也不會隻有他一個人動手。


    在來之前,殷年英已經把這些事情,統統分析了一遍。


    所以,他有恃無恐。


    「行了,別再說廢話了。」殷傑柏已經不耐煩了。


    他在接到殷家有難的消息的時候,已經和那位天榜上的老哥越好了,要一起去黑海探尋寶物。


    若非突然趕迴來,他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到了黑海邊,正在和那老哥把酒言歡,坐擁數不清的美貌銘姬。


    被耽誤了行程,他一肚子的不耐,對於章楠和冷凝月這兩個人,也存了必殺的心思。


    他現在,隻想早些料理完這裏的一切,然後盡快趕到黑海去。


    說不定,等他趕迴去的時候,那老哥還沒出發。


    如此一來,他就能跟在老哥的身後,充當一個沒有感情的撿寶物的機器。


    總比呆在毛都沒有的明川郡,要有意思的多。


    他直直看進了章楠的眼睛裏,冷哼一聲:「我知道你,章家的小子,如今的禁衛軍統領,巔峰幻魔帝的實力。」


    「這樣的實力,如果老夫沒有迴來的話,你或許還能在明川郡作威作福。但如今,老夫已經迴來了,你就沒有嘚瑟的實力了。」


    「你也不要問那些廢話,老夫知道你的身份還敢殺你,是因為老夫完全不懼!你這禁衛軍統領的身份,在豐都城有用,到了明川郡,卻是半點作用都起不到!」


    「所以今日,你必須要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代價!」


    說話間,他的周身,爆發出了強大的威亞。


    在恐怖威亞的籠罩下,章楠頓時冷汗涔涔。


    更讓他心驚的是,這威壓,好熟悉。


    他倏地看向殷傑柏,眸子劇烈顫抖了起來:「是你……」


    別人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意思,殷傑柏卻是知道的:「沒錯,就是老夫!」


    隨即,別有深意地警告出聲:「若你小子識相,老夫還能讓你死的痛快一些。但若是,你執意還要與我殷家作對,老夫會讓你受盡折磨而死!」


    章楠額上,瞬間流下了冷汗。


    倒不是想退走,而是因為他知道,今日的事情,無法善了了。


    自始至終,章楠身後的白衣少年,都沒有說話。


    她隻是用漆黑的眸子,定定看著章家眾人,似乎是想要記住那些人囂張的嘴臉。


    這樣的安靜,與那一日的囂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殷年英冷笑:「果然是個拉虎皮扯大旗的孬種!賤人,你今日怎麽不囂張了?」


    少年漆黑的眸,倏地將視線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那漆黑的眸子,宛如沒有感情的黑曜石,不含怒氣,也沒有情緒。


    明明是十分平淡的一眼,但不知為何,殷年英卻有點兒心涼。


    殷年英看著少年平淡的神情,心中突然些不安。


    雖然,他十分確信,自己此時已經將整個明川郡都掌控了起來,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看到殷家的行動。


    他也十分確定,冷凝月被殺死的畫麵,也不會被傳出去。


    直到冷凝月化作黑色的煙霧消散在天地間,也不會有人知道,是他們殷家做的。


    但,越是看少年清冷淡定的麵容,他的不安就越是與日俱增。


    深吸了口氣,殷年英沉聲道:「大伯,此事宜早不宜遲,快動手吧。」


    殷傑柏其實早就不耐煩了,他還想著盡快結束這裏的事情,然後趕迴黑海去:「這個姓章的小子,就教給老夫了。他殺死了老夫的十個老兄弟,老夫便讓他受十次神海折磨之痛,再讓他在痛苦中死去。」


    隨即,分外不屑的看著那個白衣少年:「至於那個傢夥,你們愛怎麽折磨就怎麽折磨,別讓她跑了就行。」


    殷傑明立馬不懷好意地哼哼一句:「大哥,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區區一個四品的賤人,怎麽能在我們殷家的包圍之下逃脫?」


    隨即,不懷好意地看了章楠一眼:「既然章大人忠心耿耿,那咱們也不能讓他死在這個賤人的麵前。省的他死了,還要惦記人家的安危。」


    「咱們就讓他親眼看到自己保護的人,淒悽慘慘地死在他的麵前。如此,也算是讓他可以死的安心了。」


    殷家眾人一聽,全都露出了不懷好意看的笑:「好主意!」


    「就這樣吧。」殷傑柏倏然抬眸,兩隻眼睛如同有魔力一般,定格在章楠身上的一瞬間,章楠就感覺,自己動不了了。


    他的心中,頓時就升起了濃濃的絕望情緒:「不……」


    殷傑明想要去抓冷凝月,殷年英卻是率先開口:「讓我來!」


    說話間,他搶先一步,朝著冷凝月飛掠而去。


    像是故意要做給章楠做的,他明明可以動作很快,卻是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飛到了冷凝月的麵前,伸出了手。


    然後,一道魔力揮出。


    章楠心下一跳,頓時紅了眼:「你敢!」


    下一秒,他就錯愕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不但是他感覺到了錯愕,就算是殷家之人,也一個個不可置信了起來。


    隻見,在那一道魔力轟倒白衣少年身上的瞬間,白衣少年就……炸了。


    眨眼間,唇紅齒白,長相絕美的少年,就變成了一灘黑煙,消散在了眾人的眼前。


    這炸裂的方式太過奇葩,也太過出乎眾人的意料,以至於,所有人都呆住了。


    哪怕是殷年延本人,也露出了如同見鬼的神色:「什麽鬼?」


    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的魔力,好像還沒有碰到對方吧?


    怎麽對方就突然炸了呢?


    原本,章楠還因為傀儡被弄死,而目眥欲裂。


    不過,看到殷年延懷疑人生的神情,他所有的悲憤情緒,竟是奇蹟般的消失了。


    相反,他看向殷年延的神情,還充滿了同情。


    那種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的空落落的感覺,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自己好像明明什麽都沒有做,結果對方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這樣的詭異感受,他曾經經歷過一次。


    所以,十分明白。


    他還以為,殷年延會和自己一樣,發出來自於靈魂的質問——勞資根本沒有碰到她,她怎麽就炸了?


    豈料,並沒有。


    隻見,殷年延在一瞬間的錯愕之後,就仰天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傳言果然不能盡信!這個冷姑娘,實力弱的一批,根本就不是什麽頂級高手!也不知道豐都城的人是不是都是傻子,這個女人,居然騙了整個豐都城!連帶著,騙了整個天下!」


    殷家眾人,原本還有些呆愣,不明白髮生了什麽。


    不過,一聽殷年英的話,這些人就反應了過來。


    想到冷凝月那如同兒戲一般的死法,眾人就種種點頭,深以為然。


    尤其是殷傑明,他曾經在冷凝月的手上吃過幾次虧……


    雖然並不是冷凝月親自出手的吧。


    但此時,他還是有種羞恥的感覺:「老夫居然被這麽個弱雞一樣的女人, 擺了好幾道,簡直可惡!」


    章楠很想說,你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不過,在殷傑柏的威壓之下,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殷傑柏說讓他受十次魔海折磨而死,這樣的話,並不是說著玩的。


    此時此刻,章楠感覺,自己的大腦之中,好像有無數鋼針在攪動一般,反反覆覆,來來去去。


    每一次的鋼針入腦,都是無盡的折磨。


    偏偏,他意誌力極為強大,根本就無法暈過去。


    所以此時,他就隻能清醒地感受著自己被折磨的痛苦。


    一直到第十次折磨結束,殷傑柏才停止折磨的手段,他冷哼一聲:「說了十次就是十次,一次都不能少。十次酷刑已滿,你可以去陪你的主子了。」


    殷家眾人的臉上,頓時露出了興奮的神情。


    在他們的眼中,章楠會死,這是板上釘釘的問題。


    能夠殺死一個禁衛軍統領,如此的牛皮,如果他們可以拿出吹的話,一定會變成小夥伴之中最高大上的存在。


    殷傑柏朝著虛空伸出了手。


    明明,他的手並未觸碰到章楠。


    但,在殷傑柏做出了一個收拳的動作之後,章楠的脖子就詭異地扭曲了一起來,好似下一秒, 就會被掐斷。


    就在殷家所有人,都以為章楠死定了的時候,隻聽半空之中,想起了一道十分輕微的嗡鳴之聲,伴隨著女子清越卻冰冷的笑:「好一個殷家!本姑娘好心好意放過了你們,你們卻不思悔改。」


    「既然如此,殷家就沒有必要存在在天地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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