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被薄姬惦記上,居然還能留下一條命……薄姬對閣下還真是愛得深沉!」


    這些事情,唐葉說的十分簡單。


    他並未做什麽複雜的加工,三言兩語,就把整個兇險的過程,全部講述完畢。


    冷凝月卻,聽出了其中的沉重。


    口中說著寬心的話,她其實也沒有自信,不知道自己的這一番話,究竟能不能讓唐葉真的放寬心。


    事實證明,她想多了。


    這種自帶光環的男人,以男頻小說的視角來看,大多都是皮很糙的死不要臉類型。


    你為了寬他的心而說出的話,他會自動忽略掉其中的沉重,隻留下自己愛聽的。


    這種性格,說好聽點就,心大。


    說的難聽點……


    就是臉皮厚和自戀。


    果然,唐葉嘿嘿一笑,臉上不見半點悲傷之情:「小爺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便是世間再兇殘的女人,到了小爺的麵前,也會變成繞指柔。」


    說話間,他上下打量著冷凝月。


    彼時,冷凝月已經恢復了原本的容貌。


    唐葉頗為惋惜地嘆了口氣:「可惜了,你晚來了三百年,不然,見識到我的風姿,也一定會臣服於我的魅力之下!」


    冷凝月:「……」


    她發誓,她再也不會覺得這個傢夥的經歷悲慘了!


    甚至於,她開始懷疑起了薄姬的品味。


    那麽妖妖嬈嬈的大美人,按理說,應該是閱人無數的才對。


    以她的眼光,怎麽能看上這種老油條滾刀肉?


    不想再聽這個傢夥不要臉的廢話,她岔開了話題:「不說這個了,還是繼續說正事吧。你的靈山,拿迴來了沒有?」


    唐葉沒有立馬迴答,隻是上下打量她一眼。


    這一瞬間,他收斂了嬉皮笑臉的神情,難得正經的模樣,竟是有幾分威嚴。


    尤其是,那雙眸子裏折射出的光芒,宛如有透視人心的力量。


    冷凝月也不懼,直直迎上了他的目光。


    須臾,唐葉笑了:「你和薄姬是同一類人,便是你真的早來了三百年,但是在已經經歷了一個薄姬之後,我肯定不會看上你。」


    冷凝月:「……」


    「放心,我對你也沒有興趣。而且,我已經有心上人了。那人溫柔、深情又不濫情,可比你這個花心大蘿蔔要好一萬倍。」


    唐葉挑眉:「哦?我倒是很好奇,能讓你這個冷清的性子喜歡上的,究竟是何等人物?」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靈山真的還在薄姬的手中?」


    「當然重要。」唐葉出乎意料的執著,非要冷凝月給出一個答案,才肯巴罷休。


    冷凝月無奈,隻得滿足了他這個遺願:「我喜歡管他叫段二,但,他在冥府卻有另外一個名字——鳳冥絕。」


    「鳳冥絕……」唐葉露出了思考的神色,似乎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不過很快,他就驚愕地瞪大了眼眸:「冥帝?」


    冷凝月點點頭:「恭喜你,答對了。」


    「……」


    良久,唐葉倏然嘆了口氣:「我以為,我招惹的人,就足夠狂炫酷霸拽吊炸天了。沒想到,你招惹的這一位,更了不得。」


    冷凝月撇嘴:「我的眼光,可沒你那麽差勁。他雖然是冥帝,卻不花情不濫情。而且,我與他相識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冥帝。我們之間,沒有那些糟心的利用和算計。」


    「是麽?」唐葉聳肩:「這些個手握重權的人啊,本質上都是一個德行。便是一開始真的有幾分真心,但若你觸及了他的利益,他也會為了利益,毫不猶豫地捅你一刀。」


    冷凝月嗤笑一聲:「別拿你的薄姬,和我的段二比,沒有可比性。」


    「這麽有自信?」唐葉饒有興味地看著她,見她眸底是滿滿的信任,沒有一絲一毫懷疑,他嗬嗬一笑:「如此,我們便打個賭吧。」


    「靈山呢,我的確是拿迴來了,本意也是要送給你的。」


    冷凝月麵無表情地聽著。


    「如果,你的另一半不是冥帝,而隻是一個普通人,我會毫不猶豫地將靈山拱手相送。可,我對那些手握權柄的人,已經失去了信心。」


    說話間,他手腕一翻,一個黑色的捲軸,就憑空出現在了冷凝月的麵前。


    「靈山,就在這捲軸之中。但,這捲軸中的空間,危機重重。你若是想將靈山送給他,就必須要讓他親自進入捲軸世界,通過我的考驗。」


    冷凝月翻了個白眼:「你不覺得,這種考驗,很無聊?人心是最經不起檢測的東西,就像是世間最堅韌的鎧甲,明明知道它堅固無雙,卻非要執拗地進行檢驗。」


    「檢驗來檢驗去,你究竟想得到一個什麽結果?是想證明這鎧甲,其實是有辦法可以破壞的?」


    「要知道,你妄圖檢測的行為,本身就對鎧甲的傷害。很有可能,敵人都未能將你的鎧甲轟碎,可你自以為是的檢測,卻能夠在鎧甲的身上留下傷口。」


    唐葉倏然一怔,吊兒郎當的表情不見了。


    征鬆隻在一瞬間,很快,他就又恢復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笑:「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還是要考驗,因為,靈山是我的。」


    在冷凝月冷沉下來的目光中,他挑釁一笑:「而且我知道,你肯定會讓他接受考驗。因為,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靈山和龍脈這一類東西。」


    「啊……懷疑是最可怕的種子,哪怕是隻有很小的一粒,可隻要在心間紮下,就迅速生根,發芽,最後成長為參天大樹。除非,你驗證過了所謂的真心,並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冷凝月:「……」


    莫名感覺手很癢,想打人,是怎麽迴事?


    捲軸倏然落下,冷凝月穩穩抓住:「如果這裏麵真的有靈山的話,我就卻之不恭了。」


    忽然,房間裏的兩個人,同時安靜了下來。


    冷凝月扭頭,朝著門口看去。


    她剛剛,好像聽見了……


    敲門聲?


    腦海中,陡然浮現出了那一張平庸的麵容,她勾了勾唇:「你的心頭硃砂來了。」


    唐葉撇嘴:「我的心頭硃砂和白月光,都是明珠。門外的女人,頂多算是心頭刺。」


    冷凝月:「……」


    身形,漸漸變淡,隻餘下他縹緲的聲音,傳進了冷凝月的耳朵裏:「我就不見她了,死都死了,我可不想,死後還汙了眼。」


    又留下了一句叮囑,他便徹底消失了蹤跡。


    從今往後,這世間,再也不會有冷夜魔君唐葉這一號人物。


    冷凝月心頭悵然。


    這個人,性格爽朗,倒是個可以深交的朋友。


    隻是,可惜了。


    她晚來了三百年,沒能趕上他那個年代。


    如果他們相遇在同一個時代,未必不能雙劍合璧,打遍天下無敵手。


    叩叩。


    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


    冷凝月迅速整理好了心情,慢慢朝著門口走去。


    吱呀。


    房門打開,兩個同樣一襲紅衣,麵容絕色的女子,第二次正式打照麵。


    門外的人,果然是薄姬。


    看見開門的是冷凝月,薄姬愣了一下。


    她微微上吊的丹鳳眼,並不在冷凝月身上定格,而是飛快朝著屋中看去。


    目光,漸漸掃過沙發、窗口,甚至是掃過了每一個角落,都沒能看到那一抹熟悉的人影。


    丹鳳眼中,迅速染上了愁緒:「他不願見我?」


    這話,自然是對著冷凝月問的。


    這一刻,她暫時拋掉了對冷凝月的恨意和殺意,惆悵的語氣,宛若一個普通的失戀女子。


    「薄姬大人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冷凝月聳肩,讓開了房門口的位置,走到了屋中的沙發上坐下。


    她神態放鬆,就好像,這裏是她的家一樣。


    那隨意斜倚的慵懶身姿,倒和薄姬有幾分相似。


    薄姬美眸之中的愁緒迅速消散,定定看著冷凝月宛如主人一般的姿態,殺意漸起。


    冷凝月似是感受不到薄姬的殺意,她清冷的眸掃了薄姬一眼,目光在薄姬紅艷艷的唇上掃過,笑了:「我之前遇到的費明珠,是薄姬大人變幻而成的吧?」


    薄姬隨手一揮,房門就在她的身後關閉。


    隻是一關門的功夫,她就恢復了妖冶的嬌媚模樣:「怎麽看出來的?」


    冷凝月能猜出平庸男人的真實身份,薄姬並不覺得奇怪。


    但,那個費明珠……


    心思百轉間,她眸光陡然一暗。


    難道,是唐葉還對那女人念念不忘,所以才會對冷凝月提起?


    感受到她周身的莫名殺氣,冷凝月隻覺得,很有意思。


    這個女人,害的唐葉悽慘一生,最後含恨而終。


    如今,卻因為另外一個與唐葉有關的女人,就泄露出了殺氣……


    所以,她究竟在氣什麽?


    氣唐葉的心中,有另外一個女人麽?


    明知道這可能是薄姬的死穴,但她還是,毫不猶豫地踩了上去:「薄姬大人大人不必如此生氣,唐葉並未提起她和明珠姑娘之間的過往。不過,他卻說過一句,他對明珠姑娘的評價。」


    「什麽評價?」薄姬瞬間追問,預期急切。


    冷凝月更想笑了,卻是忍下了這個衝動。


    手托腮,她努努嘴:「唐葉隻是說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話,我不知道該如何重複。薄姬大人不妨先跟我說說,你們三個人之間的故事。隻有知道了始末,我才能正確的複述出,這一句話的意思。」


    薄姬定定看著她,狹長的丹鳳眸中,殺機閃爍,語氣肯定:「你在拖延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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