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冥絕的確是有要防備的人,但要防的那個,卻根本就不是藥老。


    「伯溫,你也肯定,是不是?」


    迴冥宮的路上,鳳冥絕的神色,十分不好看。


    伯溫神色依舊淡漠,聞言卻是點了點頭:「十分肯定,那就是她本人。」


    「那就奇怪了。」


    幽暗的眸子裏,劃過了一抹疑惑之色:「她搞出來這麽一出,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但是為何,那個人的氣息,卻和她一模一樣?這世間,當真有氣息完全一樣的兩個人嗎?」


    「我也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一批刺客,全都是薄姬圈、養的死侍,這一點不會有假。」


    這兩個人的對話,雖然每一個字都很尋常普通,不管是誰聽到了,都能聽懂他們所說的每一個字。


    但是,串聯起來的意思,卻是令人覺得雲裏霧裏的。


    而事實上,這一席話對於知道情況的人來說,卻並不難理解。


    鳳冥絕時刻關心著冷凝月的情況,所以,在冷凝月和厲魂定下了考驗的約定之後,他為了防止薄姬和藥老伺機動手,就全麵監察起了整個豐都城的官員的情況。


    而這其中,對冷凝月殺機最大的薄姬和藥老,自然是重點對象。


    藥老那邊倒是還好說,一直都在悄咪、咪的搞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動作,哪怕是他命令朱郡主陽奉陰違,然後伺機尋找冷凝月不是冥人的證據,這一切在鳳冥絕看來,卻都不是什麽大事。


    反倒是薄姬那裏的情況,令鳳冥絕一度十分困惑。


    從冷凝月離開豐都城開始,薄姬就招了一批死侍進城。


    這些死侍藏在薄姬的府邸之中,卻並沒有絲毫行動。


    鳳冥絕一開始以為,薄姬在女兒的死的打擊之下,會讓這些死侍跑去刺殺冷凝月,或者是直接跑來刺殺他。


    但,卻都沒有。


    這些死侍進了城,便一直安安靜靜、老老實實地窩在薄姬的府邸之中。


    直到今天下午,這些死侍才離開薄姬的府邸,隱身在了城中的幾個酒樓裏。


    看起來,應該是要行動了。


    鳳冥絕當即就警惕了起來,甚至命人在豐都城外做好了準備,一旦這些死侍出城,他就讓人以形跡可疑為由,將這些人抓起來!


    畢竟,這些死侍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竟全都是巔峰幻魔帝!


    甚至有一個,還是幻魔仙!


    別人不知道冷凝月的實力,他卻是知道的。


    冷凝月便是真的借用赤練之魂提升實力,也不過是幻靈仙而已。


    而且,隻有一個小時的提升時間。


    時間一過,她就會陷入虛弱的狀態。


    不論如何,他都不希望這些人跑去找她的麻煩。


    至於厲魂那裏,他倒是沒有放在眼裏。


    畢竟,他命人捉拿幾個可疑的傢夥,也不算是出手幫冷凝月解決麻煩。


    別忘了,他的身份,可不隻有冷凝月未來的夫君這一個。


    還有另外一重更加重要的身份——冥帝!


    他盡自己冥帝的義務,可不算什麽錯。


    誰成想,派出去的高手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那些可疑的死侍,卻並未出城,反而沖迴了薄姬的府邸之中,與薄姬生死搏鬥了一翻。


    搏鬥的結果,所有人都看到了。


    那些死侍,無一生還。


    而薄姬,也重傷瀕死。


    這一出,倒是令人看不懂了。


    鳳冥絕起先完全看不懂。


    事實上,要不是他一早就知道那些死侍是薄姬所圈、養的,在看到薄姬如此慘烈的情況之後,說不定會因為慣性思維而將這一切,懷疑到藥老的身上。


    不過,在一開始的迷惑後,他就明白了。


    薄姬故意賣慘,是要做戲給天下人看的。


    尤其是,他這個冥帝。


    為何要做戲?


    當然為了金蟬脫殼。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薄姬重傷瀕死,並且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陷入昏迷。


    那麽,在這段時間裏,不管冥府發生了什麽事,就都不會和薄姬產生半點關係。


    相反,藥老的可疑性,就被拔高到了一個十分危險的數值上。


    當真是好算計!


    鳳冥絕命令那些官員和藥老留在薄姬的府邸中,要到伯溫迴去才能夠離開,與其說是在監視藥老,倒不如說是在監視薄姬更加合適。


    包括讓伯溫去看守薄姬的命令,所為的,也不是要保護薄姬。


    而是為了監視。


    他倒要看看,薄姬究竟有什麽辦法,可以在伯溫的眼皮子底下金蟬脫殼。


    豐都城中發生的這些事情,冷凝月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在冥府沒有什麽人脈,唯一一個章楠,還因為跟著她一起出來,而成為了「聾子」和「瞎子」。


    當然,她倒是可以讓章楠傳訊給章家之人探聽消息,不過,章楠畢竟不是她的心腹,用起來沒有那麽得心應手,也沒有那麽心安理得,冷凝月便完全沒有這個想法。


    當冥府的黑暗退去,天地間重新籠罩了灰濛濛的顏色,冷凝月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又是新的一天了,也是時候,去外麵溜達一圈看看了。」


    盡管昨日,她已經解決了「生人」這個隱患。


    不過呢,戶籍的問題若是不解決,薄姬和藥老依舊會有反感的機會。


    而她,最不喜歡的就是給敵人留下把柄。


    所以,這個問題,必須要解決。


    不過,出去尋找合適的身份,是不能帶著章楠的。


    還是那句話,章楠並不是她的心腹,她並不能完全信任他。


    正準備悄悄溜走,門外,卻忽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章楠有些低沉的話語:「公子,出事了。」


    冷凝月一愣,開了門,就見章楠正麵色不怎麽好的站在門外。


    「怎麽迴事?去你房間說吧。」


    冷凝月關好房門,徑直奔向了章楠的房間。


    她的屋裏有隔絕陣,而且,還有龍靈火種肆虐過的痕跡。


    盡管從外麵看,感受不到什麽。


    可,像章楠這樣的高手,一旦湊得進了,必定能夠感受到龍靈火種的不同尋常之處。


    在赤魂的滋養下,龍靈火種中所蘊含的陰鷙水汽,已經被驅散了不少。


    再過不久,待到所有的水汽都被驅逐幹淨,龍靈火種就會恢復成天地間最至剛至陽的東西。


    也是,能夠讓她揭露身份的東西。


    而即便是現在,其中的那一絲至剛的氣息,也會讓冥人覺得不舒服。


    一旦被章楠發現,他說不定就會將龍靈火種,與昨天的赤練之火聯繫起來。


    這可不是冷凝月希望看到的。


    章楠狐疑地朝著冷凝月的房間看了一眼,卻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雖然不明白,這位冷姑娘為何不讓自己進屋,但章楠也沒有多想。


    他隻是覺得,冷姑娘大概是不想讓閑雜的男子進入自己的閨房,不然的話,冥帝大人說不定,是會吃醋的。


    來到章楠房間後,冷凝月再次問起了剛剛的問題:「章大人,到底怎麽迴事?」


    說到正事,章楠再也沒有了胡思亂想的心思,他將剛剛得到的消息,如數說了出來:?「冷姑娘,我爹剛剛傳訊給我,說薄姬大人遇襲了,而且,重傷將死。」


    「薄姬遇襲?」冷凝月一愣,十分驚愕:「兇手是藥老?」


    章楠嘴角一抽,暗道這怎麽可能?


    如今冥帝已經醒了,並正在虎視眈眈著,伺機收迴全部的權利。


    藥老除非是腦子有坑了,才會如此名目張大地攻擊薄姬。


    這不是直接往冥帝的手中送把柄嗎?


    不過這話,他不可能說出來,便隻能搖搖頭:「我爹說,兇手是一群身份不明的死侍。而且,薄姬大人在暈死過去之前,已經將那些死侍全部殺死了,無一生還。」


    「沒留活口?」冷凝月摩挲著下巴,漆黑的眸子裏,精光閃爍:「這就很有意思了。」


    以薄姬的智商,不可能幹這種不留活口的事情。


    甚至於,隻要她想,如果對方想在她麵前自殺的話,她也有辦法阻止對方。


    但偏偏,她沒有。


    所有死侍,無一生還。


    這簡直匪夷所思。


    冷凝月又問:「伯父有沒有說,薄姬現在情況如何?」


    她管章楠的父親叫伯父,表明了足夠的尊重。


    章楠沒有表示什麽,心中卻是覺得很舒服。


    答起話來,也多了幾分真誠:「我爹傳來的消息說,薄姬大人此時重傷昏迷,並且,根據禦醫的意思,她魔元受損嚴重,短時間內,是醒不過來了。」


    「魔元受損嚴重?」冷凝月更加驚愕了:「這得是一群多牛叉的高手,才能夠讓一個八階巔峰幻魔神,重傷不起?有這樣的實力,他們去刺殺冥帝,這不香嗎?為何不要刺殺一個小小的薄姬?」


    章楠的臉都綠了。


    刺殺冥帝,這話她究竟是怎麽說出口的?


    「姑娘,慎言。」不能說重話之下,他隻能溫和地提醒一聲。


    「額……放心吧,話是我說的,就算他要找人算帳,也是找我,跟你沒什麽關係。」


    摸了摸鼻子,冷凝月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繼續道:「繼續剛才的話題,伯父還說什麽了?」


    章楠蹙了蹙眉,眸中劃過了一抹疑惑之色:「我爹說,讓姑娘務必小心。他還讓我務必勸諫姑娘,如果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的話,最好是不要出城了。」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就算是有重要的事情,隻要不是立馬斃命的緊急情況,姑娘也不要出城。」


    說完,他眼睛裏的困惑之色,越發濃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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