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一個名叫成秋華的人,你們關在哪裏了?我想去看看。」


    成皇後出現時的影像,始終在冷凝月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不親眼見到成皇後,她無法安心。


    而且,她也有些事情,想要問成皇後。


    豈料,上一秒還侃侃而談的冥官,此時卻抖成了篩糠。


    冷凝月和章楠對望了一眼,章楠立馬追問:「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那冥官噗通一聲跪下,哆哆嗦嗦的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


    章楠眯了眯眼,冷笑:「既然你不知道,就叫你們的長官來吧!」


    冥官的麵色越發慘白,幾乎透明的身體,呈現出了一絲絲血色。


    「我來說吧。」


    就在那冥官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隻聽一道無奈的嘆息聲響起:「我就知道,這事兒遲早會露餡,卻沒想到,竟然會這麽早。」


    冷凝月循聲看去,隻見來人是一個穿著精緻一些的官袍的年輕人。


    那年輕人也朝著冷凝月看來,視線觸碰到一起,激起了一絲電光,那年輕冥官對冷凝月恭敬一禮:「冷姑娘,您想知道成秋華的事情,下官理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在下官將一切秉明之前,能不能先問一句,您是如何得知成秋華這個名字的??」


    冷凝月眸光一閃。


    這個冥官,好精明的頭腦!


    成秋華是從人界而來的靈魂,第一站又是血池,除非她之後逃出去過,冥府的本土人才能夠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不然的話,理應不該有人知道她的存在才對。


    除非,這個人也是從人界而來的,又正好是成秋華之前的熟人。


    心思電專間,她毫不猶豫地讓段二背了鍋:「這個人,與冥帝大人有些淵源,還是不太好的那種。這位大人若是不信,盡管去問冥帝大人好了。」


    那冥官嘴角一抽。


    他是腦子有坑嗎?


    去質問冥帝,他除非是不想活了。


    「冷姑娘請跟下官來,下官這就告訴您……」


    年輕的冥官揮退了之前的那個冥官,轉身朝前走去。


    不一會兒,他就帶著冷凝月和章楠走到了一個房間裏。


    房間很大,非常大。


    碩大的牆壁上,一麵幻鏡安靜地掛著。


    那冥官隨手在幻鏡上揮了一下,幻鏡就亮了起來,一陣詭異的紅芒,從幻鏡之上爆發而出。


    紅芒中,無數森白的人影在血海之中浮浮沉沉。


    他們的表情十分痛苦猙獰,血池中好似有東西在啃食他們的身體一樣,他們伸出了手,胡亂在空中揮舞著,似是想要抓住脫離苦海的稻草。


    可每一次,當他們的前臂好不容易脫離了血池,就又會迅速沉下去。


    哀嚎、怒吼、咆哮……


    觸目驚心。


    那冥官和章楠對於眼前的景象,都沒有什麽觸動。


    冥官指著幻鏡,對冷凝月介紹到:「這裏,就是之前關押著成秋華的地方,十八海。成秋華來到冥府一年多,前幾個月,一直都在掙紮怒罵,態度囂張至極。」


    冷凝月對此並不意外,畢竟,那女人之前是高高在上的皇後,成為皇後之前,又是權臣的女兒,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苦,也一直都是頤指氣使的。


    那冥官突然嘆了口氣:「突然有一天,她就不喊了,也不罵了,雖然洗清因果業障會讓她很痛苦,她也沒有再叫過苦。那時,下官還以為她是想通了,才會安靜等待著洗清業障,重新進入輪迴。」


    「誰料,一個多月前,她竟是從血池中逃了出去。」


    「逃出去?」冷凝月眸中冷光一閃:「外麵的瘴氣牆,就算是我們這些實力高強的人,都沒有辦法硬闖,她是如何逃掉的?」


    章楠的麵色,也很不好看。


    雖然他是負責冥宮的安全的,血池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可,血池周圍有這麽多高手鎮守,居然能夠讓一個人界的靈魂逃出去,這群人得有多廢物?


    今天能逃出去一個成秋華,明天就能逃出一個張秋華,後天是李秋華。


    往嚴重了說,若是那些被關押的本土高手也想逃,是不是也能輕易離開血池?


    那冥官又嘆了口氣:「我們之後進行排查,卻是始終都沒有發現,她究竟是怎麽逃出去的。我們隻能夠查出,她是通過華容道,迴到了人界。」


    「迴到人界?」章楠的臉色,更加不好看了。


    冷凝月的麵色雖然同樣不好看,更多的卻是不解:「華容道,那是什麽東西?」


    章楠看她一眼,有些糾結。


    顯然,這個華容道很重要,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冷凝月。


    見他為難,冷凝月聳聳肩:「若是章大人不方便說,也不必為難,我等會讓直接問君上。」


    章楠:「……」


    他怎麽覺得,這是威脅?


    罷了,反正君上已經說了,不管眼前的女子想知道都什麽,都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此時說了,也是盡忠職守。


    想到這裏,章楠放鬆了下來,解釋道:「華容道,是自冥府誕生開始,就存在的、一條通往人界的路。但是,華容道危機四伏,便是幻魔神進入,也沒有辦法全身而退。 」


    「而且,華容道也不是時時開啟的,這個開啟的規律,也沒有跡象可尋。就算是我們這些冥府的官員,也無法推算出華容道開啟的條件和時間。」


    這麽說起來的話,就更奇怪了。


    成秋華是怎麽找到華容道,並且推算出華容道的開啟時間的?


    她又問:「這件事,你們可告訴冥帝大人了?」


    那冥官始終淡然的神色,終於不淡定了,有些心虛道:「君上那時正在沉睡,而且,一個人界靈魂丟失,也不值得驚動那些大人物……」


    這一通廢話,所表明的,無非就是沒有上報的事實。


    冷凝月沒有心情繼續觀光了,也沒有心情再找那高公子和離公子問話。


    轉身,她朝著外麵走去。


    見狀,章楠瞪了那冥官一眼:「你們自求多福吧。」


    一個區區靈魂,可以輕鬆地從血池中逃出去,甚至能夠找到華容道的所在,管理血池的這些人,都是酒囊飯袋嗎?


    待到冷凝月和章楠走後,楊琦再也不復淡定,他無奈地仰天長天:「完了!」


    那一日,他原本是想要將消息上報的,可誰知道,厲魂大人忽然出現,阻止了他上報的舉動。


    厲魂大人說,君上如今正在緊要關頭,不能被打擾,一切都等君上成功將龍脈帶迴來再說。


    可誰知道,君上醒來之後,自己都沒有來過問成秋華的事情,反倒是那位未來的冥後冷姑娘,跑來查問了?


    看樣子,那個成秋華果然是個了不得的角色。


    如若不然的話,一個隻殺了十多個人的十級業障靈魂,怎麽會被關到十八海,遭受最恐怖的折磨?


    罷了罷了,這些事情,跟他沒有什麽關係。


    他現在還是安心迴家,等待著上麵的處置吧。


    冷凝月迴到冥宮的時候,段二還在處理政務。


    問過宮人他的行程之後,冷凝月就決定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先在腦海中將事情梳理一遍,等到他解決完正事兒再說。


    又過了半個時辰,段二就迴到了寢宮。


    彼時,章楠寸步不離地守在宮殿門口,鳳冥絕看也不看他,一進門,就衝到了冷凝月麵前,將她擁入了懷裏:「有急事找我,怎麽不讓宮人打招唿?」


    冷凝月瞥向不遠處的章楠,推了推身前之人,卻是沒有推動。


    她實在是不習慣在外人麵前親昵。


    不過,見他不打算鬆手,她也懶得掙紮,這才道:「你在忙正事兒,我多等一會兒也無妨。何況,這等的時間也不算長。」


    鳳冥絕揉了揉她的頭:「傻瓜,天大的事情,也不如你的事情來得重要。下次若是再有急事找我,便是我在處理朝政,你也可以直接進來。」


    不遠處,章楠被餵了一嘴狗糧,卻並不覺得甜膩幸福,隻覺得心有戚戚焉。


    冥帝大人,這是在故意說給他聽,做給他看啊!


    這是紅果果地在敲打他!


    在告訴他,我的女人,我都要無條件寵著,你當初居然敢對她動手,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狗糧餵得差不多了,鳳冥絕這才揮了揮手,將章楠揮退。


    看著章楠離去時周身散發出的絕望氣息,冷凝月無奈失笑:「當初的事情,我都不生氣了,你怎麽還如此小心眼?瞧瞧,把人家嚇得。」


    鳳冥絕擁著她來到桌邊坐下,聞言挑眉:「凝兒心疼了?」


    「我心疼他做什麽?」冷凝月翻了個白眼:「你這醋吃的,莫名其妙。」


    這人,怎麽身份越高貴,心眼兒反倒越小?


    「怪隻怪,凝兒過分迷人。」


    他的小未婚妻,雖然年紀不大,本事卻不小,一身的魅力更是大的令人髮指。


    不但男人為她目眩神迷,就連女子也無法逃脫她的魅力。


    從前,他並不是不在乎,而是被迫不在乎。


    如今,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吃醋了,他當然不會再將心理的不爽壓下。


    「好了,別鬧了,我是真的有正事的。」冷凝月搖搖頭,不想再在這些無聊的問題上糾結下去,飛快轉迴了正題:「你可知道,成秋華逃迴人界了?」


    「什麽?」鳳冥絕神色一動,一臉驚訝的表情。


    顯然,他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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