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樓上,幾位大人物和冷凝月這個「罪犯」之間的一切,還在上演。


    自從鳳冥絕出現之後,冷凝月便褪去了所有鋒芒,就連身上的火焰,也全部消散。


    她安靜的站在那裏,不含一點兒攻擊性。


    就連眼睛裏的戰意,也瞬間散去。


    和剛剛的張狂,判若兩人。


    薄姬和藥老,則是同時振奮起了精神。


    這兩個人都很清楚,今日的形勢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控。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穩住局勢,盡量將對方一擊必殺。


    雖然,由剛剛醒過來的冥帝做這個劊子手,聽起來十分不靠譜。


    可,至少從明麵上打壓對方一翻,卻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於是,藥老趁著薄姬重傷行動不便,搶險出言:「迴稟君上,薄姬膽大包天,竟敢勾結這個冷凝月,擾亂冥妃選拔的正常進行,還意圖對老夫動手,簡直罪大惡極,希望君上嚴重懲處這兩個人!」


    薄姬麵色微變。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老東西居然趁著她重傷說不出話,顛倒黑白。


    咬了咬牙,她就要開口,卻是突然發現,她說不出話來了。


    她眼睛裏劃過了一抹驚恐之色,謔的看向了藥老。


    卻見,藥老麵色如常。


    不過,那一雙微眯的眸子裏乍泄而出的精光,卻是詭異十足。


    薄姬心下大驚。


    如果她今日說不出反駁的話來,豈不是一切都完了?


    就在薄姬心中慌亂不已的時候,她身後的女官忽然跪在了地上:「君上,風小姐慘死在了驛館之中,薄姬大人今日的行為,隻是想要為風小姐報仇而已,求君上明察秋毫,體諒我家大人的喪女之痛,不要責怪於她!」


    此言一出,藥老眸子裏的精光,越發明顯。


    薄姬卻是徹底變了臉色。


    冷凝月也朝著那個女官看了過去。


    身為薄姬身邊的心腹,這個女官究竟是真的智商堪憂,還是故意的?


    風千渡的死雖然重要,但是比得上冥妃選拔緊要嗎?


    為了查明真相,就幫助一個「殺人兇手」擾亂會場,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人該做的。


    她飛快看了薄姬和藥老一眼,將二人的神色看進眼裏,瞬間就明了了。


    看樣子,還是藥老技高一籌啊,居然收買了薄姬的心腹。


    這個心腹在冥帝麵前的指責,等於是坐實了薄姬膽大包天,敢擾冥妃選拔的「國事」的罪名。


    這個罪名,直接說明薄姬僭越。


    對於一個君主來說,沒有什麽事情,比在自己的子民麵前被人打臉,還要嚴重。


    僭越什麽的,可是可以致死的。


    她用同情的目光看了薄姬一眼,卻見薄姬雖然滿臉不甘,卻是說不出半個字來。


    那滿臉焦急卻無法開口的模樣,反而像極了是做賊心虛之下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在萬千子民麵前被之爭僭越,卻又無法替自己開口,不就是自己坐實了這個罪名嗎?


    冷凝月又忍不住感嘆了一翻,藥老的手段高絕。


    垂眸,她仔細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勢。


    眼下,她和薄姬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雖然在這件事過去之後,薄姬依舊會找她算帳,但是彼時,隻有她們兩個可以互相依靠。


    若是薄姬死了,在段二又不認識她了的前提之下,她定然也活不了。


    而且還有可能,是死在段二的冷酷命令之中。


    她可以容忍自己擁有萬千死法,卻絕對不允許這一種。


    想到這裏,她眸中精光一閃,緩緩開口:「薄姬大人,就算是死刑犯,都尚且有為自己辯駁的機會,您為何不說話呢?」


    抬眸,她看向段暮白,雖然那樣高高在上又冷漠的他,會讓她心中十分不舒服,她卻還是強忍著心中的難過,冷靜道:「冥帝大人,雖然薄姬大人想要為女兒報仇的舉動,有著僭越的嫌疑,但小女子認為,她今日的舉動,也是在維護冥妃選拔的秩序。」


    「因為,我根本不是殺人兇手。殺人兇手,就隱藏在了那些已經通過了武試的小姐之中!」


    「如果今日,真的讓這個兇手成功晉選為冥妃,不但是對風小姐和其她老老實實參選的小姐的不公平,也是對秩序的公然挑釁!」


    「今後若是再有類似的盛大選拔,所有人都可以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除去最有利的競爭對手。長此以往,規矩何存?」


    「最重要的是,讓這類包藏禍心的人睡在冥帝大人的身邊,冥帝大人不會覺得噁心嗎?」


    鳳冥絕第二次看向冷凝月。


    看著她冷靜到近乎淡漠的表情,他險些繃不住。


    要不是來之前,他和伯溫打了賭,他也不需要如此辛苦,藏起自己的思念。


    可,為了她未來能夠在冥府之中呆的舒服一些,他必須繼續裝出不認識她的模樣。


    凝兒,再等等……


    我保證,今日必定向你賠罪。


    強忍著心中的思念,他如同一個正常的上位者,冷淡地「哦」了一聲:「依照姑娘所言,你不是兇手?」


    如此陌生的語氣……


    直到此時,冷凝月才真切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被捅了一刀。


    她閉了閉眼,強忍著心中的難過,再次開口的時候,勉強恢復了鎮定:「我是不是兇手,隻要大家看過我今日帶來的證據,大家就可以明白了。」


    鳳冥絕朝著遠處的小幻境看去,微微頷首:「有道理。」


    薄姬鬆了口氣。


    藥老卻是急了:「君上,這個小女子生性狡詐,她既然能夠在風小姐去殺她的時候,將風小姐成功反殺,就說明她的心機深不可測!這幻鏡之上,很有可能被做了手腳!」


    一旁,伯溫手腕一翻,拿出了一張十分豪華的椅子。


    鳳冥絕悠然坐下,抬眸間,眸中劃過了一抹淩厲之色:「藥老以為,本座的司命監內,都是吃幹飯的廢物?幾百個司命監的官員,都無法識別一個小女子在幻鏡上所做的手腳?」


    藥老麵色一變。


    伯溫冷冷看去,眸子裏已經染上了不悅之意:「藥老是在羞辱我嗎?」


    雖然伯溫不喜歡爭權奪勢,平日裏也不被藥老和薄姬當做競爭對手,可,二人同樣也很忌憚伯溫。


    因為,伯溫是冥府之中第二批自然誕生的冥人!


    這一批人,能夠活到現在的,基本上都能夠溝通冥府的天地。


    這樣的本領,與他們這些後天才形成的本領,根本就不是一迴事。


    所以,惹怒伯溫,從某種意義上說,比惹怒冥帝更可怕。


    藥老老臉之上,麵皮狠狠抽了抽,卻是不得不低頭。


    他明白,今日,所有的計劃都失敗了。


    不過,他也不太擔心就是了。


    就算最後證明了,風千渡的死,和費靈有關,也沒有關係。


    費靈不等同於他藥老。


    而且,他也問過費靈了,要說在風千渡的死裏,費靈起到了什麽作用的話,也就隻有唯一的一點,那就是提點了一下冷凝月的威脅性。


    她並沒有直接攛掇風千渡,讓風千渡去殺冷凝月。


    所以,最後的罪責,依舊是在風千渡和冷凝月之間定下。


    和費靈,並沒什麽關係。


    想到這裏,他便以退為進:「司命監乃是冥帝大人親自下令建起的,其中的高人的本領,自然不可小覷。」


    「也罷,老夫今日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維護冥妃選拔的秩序而已。既然冥帝大人要親自主持,老夫也就不越俎代庖了。」


    好一招以退為進!


    場中眾人,對著老東西這冠冕堂皇的話,都表示十分鄙視。


    鳳冥絕對著伯溫點了點頭,伯溫便身形一閃,來到冷凝月那一麵幻境前。


    他雙手結印,幻境上的恐怖力量,就消失了,畫麵之中的內容,又能順利呈現在眾人麵前。


    伯溫又是雙手一結印,小幻境就聯通到了大幻境之上。


    其上的內容,一點兒都不落的,全都呈現在了大幻境上,再由大幻境,呈現給場中的無數吃瓜瓜群眾。


    於是很快,所有人就都聽到了風千渡張狂的話語:「我知道,你一定在暗中藏了擁有紀錄功能的幻境,並且做好了準備,準備等會兒趁我不備,逃出去,然後將幻境上的內容公之於眾。」


    「我也知道,你是在套我的話,想要知道,我今日來找你,究竟有沒有費靈的操作。」


    「不過你以為,你有機會,可以將那幻境上的內容,公布出去嗎?不!你沒有!」


    「等待著你的,隻有兩個結局。要麽,你會死在我的麵前,如此一來,你的幻境就派不上用場;要麽,你僥倖逃了出去。」


    「可即便如此,你的幻境還是派不上用場。因為,我和費靈會舉整個冥府之力,追殺你!在整個冥府的所有高手的追殺之下,你依舊活不了!所以,你的幻境,依舊派不上用場!這就是我們身為頂級貴女的自信和手段!」


    「所以,我就是告訴了你,也無妨。」


    「沒錯!若非費靈來找我,並告訴了我可以用毒酒毒死你,我還想不到這個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殺死你的辦法。」


    聽到風千渡囂張的話語,薄姬和藥老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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