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月聽到這一件八卦傳聞的時候,她正躲在一戶有錢人家的書房裏,偷看人家的藏書。


    恰好這戶人家的主人進入書房處理事務,然後下人來秉,講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那主人,於是,這件事就這麽落入了冷凝月的耳朵。


    聽到消息的第一瞬間,就敏銳地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兒。


    「高公子,離公子?」


    這兩個人名,她在躲藏的這段時間,曾經聽過幾次。


    姓高的人,乃是藥老親姐姐家的兒子,是他的親外甥。


    姓離的,則是薄姬的親侄子。


    這兩個人年齡相仿,身份也差不多相仿,從小到大,他們就互相看彼此不順眼。


    巧的是,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這兩個人的品味,也是出奇的一致。


    但凡是這兩個人碰上,彼此挑選的東西,對方也會看上。


    如果隻是一些小玩意兒的話,兩人還會忍讓一下,讓給對方。


    可若是遇到了稀奇的玩意兒,這兩個人就會互不相讓,甚至不惜大打出手。


    像這一次的這種同仇敵愾的狀態,倒是少見。


    更加稀奇的是,這兩個人如此高貴的身份,居然比不上一個不知身份的貴公子,還被對方收拾的服服帖帖。


    她又偷聽了一會兒,雖然主人和下人的對話還在繼續,可卻是沒有再出現什麽有用的內容。


    這其中,就包括了那兩位公子昨晚的結局。


    「算了,跟我沒什麽關係。」雖然聽到這件八卦,多多少少緩解了一下連日一來的緊張氣氛,可冷凝月卻並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


    上午的時候,她借用一個製造出來的傀儡,吸引了冥宮之中的人的火力,如今,絕大部分人都認為她已經死了,就會掉以輕心。


    不過,她並不認為,自己詐死的手段,真的能夠徹底瞞天過海。


    那個章大人是個幻魔帝,對於他所殺死的人究竟是不是真人,也不知道他心中有沒有疑問。


    最重要的是,如果當時薄姬和藥老都在場的話,這兩個頂級高手,應該也能夠看出端倪。


    所以,明日真正的武試,依舊危機重重。


    沒錯,明天的真正武試,她依舊會搞事情。


    而且這一次,她會自己出場,不會再出動傀儡。


    這一次來冥府,她一直都想低調行事,並不想給段暮白招惹麻煩。


    可,她不招惹麻煩,並不代表,她就懼怕麻煩。


    既然麻煩已經找上了她,那她也不介意,將這麻煩解決了。


    縱使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無所畏懼。


    畢竟,她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在重重危機之中,取敵人的狗頭!


    談完了事情,院子的主人就離開了書房。


    隨著「吱呀」的一道關門聲響起,書房裏就隻剩下了冷凝月一個人。


    冷凝月身形一動,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她環顧四周的書架一眼,眸中劃過了一抹失望之色。


    她這幾日不住在這些有錢人家的書房裏翻看,隻是想查看更多的有關於冥府的訊息。


    可惜,這些人大概是對冥府的歷史太過了解了,藏書裏反而沒有多少有關於冥府歷史的介紹。


    放眼望去,兩排書架上放著的,全都是詩詞歌賦……


    而且,絕大部分的詩詞歌賦,都是人界的傳唱詩篇。


    對此,冷凝月表示,她很是無奈。


    嘆了口氣,她搖搖頭:「算了,看一看下一家吧。」


    她決定最後再去碰碰運氣,如果依舊沒有的話,就放棄這一無用的行徑,找個地方好好休養生息,安靜等待明日的到來。


    念頭剛剛升起,不等她開始行動,漆黑的眸子裏,陡然浮現出了一抹警惕的神色。


    一種恐怖的壓力,忽然自她的周身蔓延!


    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絕對不是幻魔帝能夠爆發出來的。


    甚至於,就連幻魔仙也不行!


    唯一的解釋就是——


    幻魔神!


    九品高手的威壓,已經超脫了尋常高手的範疇,即便是有小白的高貴血脈幫助,冷凝月卻還是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彼時,她盡量保持著脊背挺直,手腕一翻,血飲刀出現在了手中。


    血飲刀插進了地麵之上,她勉勵支撐,才保證自己沒有倒下去。


    「什……什麽人?!」


    冷凝月強迫自己抬起了頭來,雖然扭頭的動作做得無比艱難,卻還是將整個房間看了一圈。


    同時,心中也在猜測著來人的身份。


    難道,是薄姬或者是藥老來了?


    正思慮間,一道黑暗的光撕裂了周遭的灰暗,而後,身形頎長的男子緩緩走出。


    冷凝月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她定定看著那從黑色的光芒之中走出的男子,很是錯愕:「伯溫大人?」


    雖然口中已經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可她的心中,卻還是不怎麽相信。


    她寧願相信,這個來找她的人,是藥老或者是薄姬。


    畢竟,那兩個人都有理由找她算帳。


    可,這位伯溫大人,卻是沒有理由的。


    「是我。」


    似是知道冷凝月心中的想法,伯溫冷冷淡淡道:「你不必懷疑,在豐都城,除了冥帝、冥獸和火鳳以外,就隻有我,才能夠如此輕易地找到你的下落。」


    「至於薄姬和藥老,他們兩個的本事……還差得遠。」


    冷凝月:「……」


    她沒有做出迴應,隻是一臉警惕地看著他,甚至懶得問什麽廢話。


    畢竟,像這些高高在上的傢夥們,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她才不相信,這傢夥會閑的沒事幹,跑來找她扯淡。


    他來找她,不是為了殺她,就是為了拉攏她,應該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伯溫又看出了她的想法,淡漠道:「你錯了,我來找你,的確是為了第三種原因。」


    冷凝月頓時炸毛了:「就算你是頂級高手,也不能隨隨便便窺探別人的心事,這是不道德的行為!」


    這些高手都是什麽毛病,一個兩個的,都喜歡偷聽人的心事。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道理,他們不懂嗎?!


    伯溫對於冷凝月的怒氣,無動於衷:「待到你成長到我這樣的實力,你也能隨隨便便偷聽別人的心事,這就是成長為頂級高手的樂趣。


    冷凝月發現,她周身的威壓稍稍放鬆了一些,雖然還是很難受,卻是能夠自由說話了。


    冷笑一聲,她不屑道:「抱歉,我對這惡趣味,沒有興趣。」


    「敢問伯溫大人,既然您不是來殺我的,也不是來拉攏我的,那您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恕小女子愚鈍,看不出您的目的。」


    伯溫定定打量著她,見她漆黑的眸子裏滿是冷意,那冷硬的氣質,根本沒有任何屬於女子的柔美,他撇了撇嘴:「我隻是來看看,能讓他如此記掛的女子,是什麽樣的貨色。」


    「如今看來,他的眼光實在不怎麽樣。冥府之中有那麽多的美嬌娘,他隨隨便便一招手,絕美的、溫柔的、妖嬈的、清純的、知書達理的……應有盡有。」


    「可偏偏,他誰也看不上,卻隻看上了你這麽個又臭又硬的女人。」


    冷凝月:「……」


    她尋思著,這人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大費周章跑來找她,不是為了殺她,也不是為了拉攏她,而是為了當著她的麵貶低她?


    嘴角抽了抽,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翻了個白眼:「如果伯溫大人隻是來打擊我的,那麽抱歉,您的目的是不可能達到的了。我這個人向來自信,也不覺得我這個樣子有什麽不好。」


    「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的話,可以離……」開了。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離開冥府。」


    冷凝月一愣:「什麽?」


    伯溫淡漠看她一眼,向來沉默寡言的他,竟是好心重複了一句:「我讓你,離開冥府。身為冥府的元老,我有的是辦法和手段,可以送你迴人界。冥府,本就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當然,如果你今日上午真的被殺死了的話,那本尊倒是無話可說。」


    「離開或者死亡,你選一個吧。」


    這一次,冷凝月是真的炸毛了。


    她一臉警惕地看著伯溫,目光之中沒有了探究,隻剩下了冰寒。


    冥府的人士都有什麽特殊手段嗎?


    為何一個兩個的,都能輕易看出她是生人來?


    伯溫看著她警惕的神色,冷冷道:「本尊是伴隨著冥府的環境改變,而自然誕生的第二批冥人。這幾千年的歲月裏,本尊幾乎與冥府融為了一體。可以這麽說,人界的人來到冥府,本尊甚至會比冥帝先知道。」


    冷凝月:「……」


    「既然伯溫大人如此厲害,那您應該也知道,我是為了誰而來的。」


    「本尊的確知道,但這並不能改變,你必須離開冥府的結局。」伯溫冷漠說完,周身幽光一閃,一雙冰冷的眼睛,也陡然變得幽深。


    冷凝月心下一驚。


    她是為了段暮白而來,如今連段暮白的麵都沒有見到,難道就要被送迴去?


    開什麽玩笑!


    以她的天賦和實力,除非是她自殺而死,不然的話,下一次來到冥府,不知道要等多久!


    而且,便是她真的因為死亡而來到了冥府,那她也已經不是她了。


    那個時候的她,已經失去了站在段暮白身邊的資格。


    所以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被送迴去。


    思慮間,她的心中也爆發出了強烈的殺機:「伯溫大人,你我各有必須達成的目的,那就看看,究竟是誰的本事更勝一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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