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月一失蹤,就仿佛冥間蒸發了一樣,不管冥府的冥官怎麽尋找,也不管薄姬怎麽廣發告示,張貼懸賞,都沒有人舉報冷凝月的下落。


    就好似,她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久久沒能找到冷凝月的下落,薄姬又想起了唯一和冷凝月有交集的張穎藍,從而想起了七坊村,就派人去了一趟七坊村打聽情況。


    最終得到的結果,當然是沒有結果。


    原本,她對於冷凝月這個人是憑空出現的可能性,還是抱有懷疑的。


    不過,前去七坊村打探的人不論怎麽詢問,都問不出冷凝月的出處。


    整個七坊村的所有人,都隻知道,冷凝月是因為路過了城外的小樹林,無意間看到了重傷的張穎藍,才把張穎藍送迴了村子裏。


    本來,薄姬對冷凝月會毀了張穎藍的臉的行為,還是有些不相信。


    不過,整個村子的人都不知道張穎藍是怎麽受傷的。


    鑑於張穎藍受傷的莫名其妙,加上張穎藍一口咬定,是冷凝月傷了她的臉,薄姬左思右想之下,也隻能夠得出一個結論。


    那便是,冷凝月是什麽不可說的勢力的女子,想要參加冥妃的選拔,卻又名不正言不順,所以才會想要藉助張穎藍的秀女身份,進入豐都城,然後再伺機擠掉張穎藍。


    薄姬本就是心狠手辣之輩,對於別人會做出這種心狠手辣之事,她並不覺得難以接受,反而覺得很正常。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她就再也不會將冷凝月的人品往好的方麵去想,而是把冷凝月當成了她的同類人。


    綜上種種,薄姬終於確定,從普通的渠道,是無法找出這個殺死自己女兒的兇手了。


    在接連三日都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後,薄姬怒氣沖沖地衝進了幹坤殿。


    彼時,伯溫正站在大殿之中,他的麵前,是懸空緩緩轉動的水晶球。


    薄姬一看到那個水晶球,肚子裏就直冒鬼火,她白的不像話的手掌揮出,一股黑色的魔力,便朝著水晶球盪去。


    卻,並沒能落到水晶球上,而是被伯溫輕而易舉將那黑色的魔力盪碎。


    伯溫淡漠的麵色,陡然一沉,第一次爆發出怒氣:「薄姬,你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薄姬比他還生氣:「若非你一定要弄出這勞什子的選妃,我的女兒也不會喪命,你還問我想要幹什麽?!伯溫我告訴你,若是今日你不將冷凝月的下落交出來,我就當眾幹、你!」


    她本就漆黑如墨的眸子,這會兒就更是黑的詭異,沒有一絲白色的眼珠。


    麵對她的怒氣,伯溫卻是絲毫不慌。


    從薄姬身上收迴目光,他朝著幹坤殿的大門方向看了一眼,冷漠道:「藥老也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他話音一落,安靜的大殿裏,就憑空出現了一抹人影。


    藥老傴僂的身體緩緩出現,伴隨著縹緲的笑聲:「興師問罪什麽的,老夫可不敢。畢竟,伯溫你是冥帝大人沉睡之前,親自認命的司命,這官職在我和薄姬之上,我們可不敢逾矩。隻不過呢,風小姐的死,也的確是大事,這事兒若是不解決了,整個豐都城,怕是都不會安穩。」


    「冥宮的顏麵,也會蕩然無存。所以呢,伯溫,你還是推算一下,那冷凝月現在的下落吧。不要等到冥宮成為了天下人的笑柄,到時候再想採取什麽行動,可就來不及了。」


    「冥宮的顏麵?」伯溫睨了咄咄逼人的二人一眼,不答反問:「二位可還記得,上一次的推算結果?」


    這個問題放馬牛不相及,薄姬和藥老均是一愣。


    上一次的推算?


    那不是他們想要將冷凝月的名字除名,伯溫當眾通過他的水晶球溝通天意的事情麽?


    二人對望一眼,顯然是不明白,伯溫為什麽會扯上這件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


    伯溫的唇畔,忽然勾了起來,露出了詭異的笑:「天意告訴我們,不能除去冷凝月的名字,還以威壓警告我們,不能胡來。那一陣詭異的紅芒,就是天意的警告。」


    「我一早就告訴過你們,若是妄圖幹預冥妃的選拔,就會出現血光之災。如今,不過是應驗了我的預言而已。」


    目光,掃過薄姬的臉,最終定格在了藥老的身上,他的聲音,淡漠中滿含嘲諷之意:「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上一次風小姐想用毒酒殺死冷凝月的事情,費小姐也有參與吧?」


    藥老麵色一變:「你是什麽意思?」


    伯溫不再看他,將水晶球收了起來:「字麵的意思。」


    彼時,費府。


    藥老身為冥府三大高手之一,府邸的奢華程度,自然不必薄姬的府邸差。


    整個府邸之中,除了不存在陽光這種美好的東西以外,其餘指出,都和人間帝王的宮殿沒什麽區別。


    奢華,高調,一眼看得到的華貴。


    整座高調的府邸之中,也就隻有一處院落,裝扮的很是雅致,沒有那麽的暴發戶氣息十足。


    這裏,便是費靈的住處,靈月居。


    費靈坐與一處水榭中,倚在欄杆旁,手中拿著魚食,投餵著水中的魚兒,美麗的麵容之上,笑意點點。


    一旁,婢女耐心地伺候在側,見費靈心情不錯,婢女輕笑一聲:「小姐,您此番一石二鳥,既除去了風小姐,又將那冷凝月從冥妃的候選者名單中除名成功,當真是可喜可賀。」


    隨即,不屑撇嘴:「我一直都覺得,以風小姐的莽撞,根本就不配和小姐並稱為冥府雙姝。如今看來,她果然不堪一擊。小姐隻是略施小計,她就丟掉了性命。」


    費靈將手中剩下的魚食,放迴了丫鬟手中的托盤裏,淡淡道:「雖然風千渡很蠢,但這一次能夠如此順利地除掉她,那個冷凝月功不可沒。」


    像是想到了什麽,她又是一聲輕笑:「看來,我這一步走對了。若是任由她繼續參加比賽,到了最後,我最大的對手定然不是風千渡,而是這個冷凝月。」


    丫鬟驚唿一聲:「不會吧?那冷凝月當真有這麽厲害?」


    費靈點點頭,笑意滯了滯:「就連我,也沒能琢磨明白冥帝大人的性子,可她在最開始的接觸過後,就看出了冥帝大人不喜女色,甚至就連女子過於熱情,也會被他厭惡。如此恐怖的洞察力,你說厲不厲害?」


    「最重要的是……」紅唇抿起,她溫柔的眸子裏,劃過了與溫柔氣質不符的精光:「風千渡可是下品幻魔王,如此實力,就連我都沒有辦法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什麽小動作,可是,那冷凝月居然能夠在風千渡的眼皮子底下,用風千渡拿去的毒酒,毒死風千渡本人。」


    「你說,她厲不厲害?」


    丫鬟放下托盤,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壺,給費靈斟了一杯茶水。


    聞言,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此說來,那個冷凝月倒真是一號人物!」


    不過很快,她便不屑嗤笑出聲:「不過,她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連小姐的麵都沒有見到,就被小姐淘汰出局了?現如今,她一定像是喪家之犬一樣,倒出狼狽逃竄!」


    「這一輩子啊,也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想明白真相的那一天!不過,就算是她想明白了也沒什麽作用了,因為那個時候,小姐已經是冥妃了。屆時,小姐就是整個冥府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若小姐想要殺她,也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說著,她將桌子上的茶杯端了起來,遞到了費靈的麵前。


    費靈接過茶杯,定定看著杯中的茶水,好看的眸子裏,劃過了一抹深思之色:「其實,我倒是挺好奇的,冷凝月究竟是怎麽讓風千渡喝下毒酒的?」


    「明明,房間裏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那就說明,她並不是通過強灌的方式,逼迫風千渡喝下的。可,不強灌,又怎麽讓風千渡喝下?」


    丫鬟聳了聳肩:「小姐,管那麽多做什麽?反正現如今,她們兩個都威脅不到您了。您就安心等著武試開始,打敗那些參賽者,然後獨自一個人走到終點,最終坐上冥妃寶座,就可以了。」


    費靈一想,覺得也對。


    如今,風千渡已經魂飛魄散,冷凝月也不知道正躲在哪個犄角旮旯裏,化作了過街老鼠,隻要一出現,就是人人喊打的局麵。


    不管是風千渡還是冷凝月,都威脅不到她了。


    最重要的是,冷凝月一輩子都猜不到,風千渡的下毒計謀,是她提供的。


    想到這裏,她就放心地喝下了杯中的茶水。


    放下茶杯,她紅艷艷的唇畔,勾勒出了好看而又自信的笑容:「冥妃……嗬!但凡是敢擋在我路上的人,所麵臨的,都絕對是魂飛魄散的悲慘下場!」


    一旁,丫鬟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


    不過很快,二人就同時愣住了。


    因為,二人都要聽到了一道清越好聽而又冰冷的聲音。


    那是一道,類似於笑聲的聲音,十分輕快,卻又包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含義:「我將來會不會死,費小姐是沒有機會看到了。因為,你今日——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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