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冷凝月還是沒有跟冥獸走。


    她是來找段暮白的,又不是來遊山玩水的。


    即便前行的路上,會遭遇無數的風險,她也絕對不可能妥協和退縮。


    「冥頑不靈!」見冷凝月堅持,冥獸秀氣的小鼻子裏噴出了兩團熱氣,氣唿唿地走了。


    冥獸走後,冷凝月想了想,擴散出神識,很快就找到了張穎藍的下落。


    她身形一動,就朝著張穎藍所在的方向走去。


    幾分鍾後,冷凝月停在了一處不大的院落外,隔著院門,她聽見了張穎藍的聲音,就敲響了院門。


    須臾,一個男子打開了房門,看到男子裝扮的冷凝月,頓時露出了警惕之色:「你是什麽人?」


    不等冷凝月開口,張穎藍就迎了上來:「田豐大哥,這一位就是我跟你說的冷姑娘,這一路上,就是冷姑娘護送我來的豐都城。」


    田豐上下打量冷凝月一眼,見冷凝月雖然是男子裝扮,身上卻沒有半點屬於男子的粗獷,他能夠感覺到冷凝月屬於女子的氣息,便鬆了口氣,側身將冷凝月讓進了院子。


    「冷姑娘,你沒事吧?」


    張穎藍還惦記著冷凝月被薄姬叫走的事情,一臉擔憂的問道。


    冷凝月搖搖頭:「我沒事。」


    「沒事就好!」張穎藍鬆了口氣,從懷裏拿出了一樣東西:「這是我剛剛來的時候,從路上買的海選流程。我反正是用不著了,就送給你吧。」


    一旁,田豐手腕一翻,拿出了一個荷包:「冷姑娘,這是藍兒的酬勞。」


    冷凝月也沒推辭,接過荷包,她看也不看,就扔進了血飲戒裏,反而打開了那本寫著流程的冊子,口中隨意問道:「你是被郡城送來的,按理說不能夠隨便退出冥妃的選拔,你預備怎麽作?」


    張穎藍看了田豐一眼,溫柔的笑了:「我和田豐大哥剛剛已經看過流程了,也看過了通過海選的標準。想要通過海選,必須要求女子容貌秀麗,而這一點,最是好操作。」


    「你準備毀容?」冷凝月驚訝了。


    「倒也不是毀容。」張穎藍抿唇一笑:「我隻是想找一些藥,吃過之後,能夠讓臉上暫時爬滿痘痘。等到海選過去,我和田豐大哥離開豐都城,再吃下解藥,就萬無一失了。」


    冷凝月點點頭:「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張穎藍想起一事,又叮囑道:「對了,冷姑娘。但凡是被郡城推選來的女子,都在城中擁有住處。我的住處是不需要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和管事的人說一聲,將我的房間讓給你。」


    冷凝月正準備拒絕,說她可以去租客棧住,張穎藍又道:「統一的住處雖然人多嘴雜,還有可能會遇到一些糟心事,不過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跟海選有關的消息,驛館之中的女子總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至於住在外麵的那些參選者,能不能得到消息,什麽時候得到消息,就要隨緣了。」


    冷凝月一聽,覺得也對,就接受了張穎藍的好意。


    不過,雖然張穎藍是好心,實行起來的時候,還是碰上了一點兒難度。


    驛館的人嫌麻煩,根本不想給二人倒騰。


    畢竟,驛館的房間和房間的主人的名字,他們一早就上報了上去,已經在上一級的文檔裏記錄在檔了。


    如今冷凝月要住進來,驛館的工作人員還要重新上報一次,他們自然不願意。


    但好在,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在人間尚且管用,到了冥府,自然就更加能用了。


    冷凝月現在有不少藍幣,貢獻出去了一些後,很輕易就得到了張穎藍的房間的使用權。


    不過,張穎藍這會兒還沒有落選,她本人也是住在房間裏的。


    「文試,武試,知天命。」


    冷凝月抿抿唇,看著流程之中寫明的大的選拔方向,隻覺得自己參加的根本就不是選妃,而是在選拔國家棟樑的試煉。


    「冷姑娘,明天海選就要開始了,你緊不緊張?」


    彼時,張穎藍已經在臉上抹上了田豐找來的藥,用不了多久,她的臉上就會冒出很多疙瘩。


    冷凝月沒有緊張,反倒是這姑娘自己,緊張的不行。


    「沒什麽好緊張的。」冷凝月輕笑一聲。


    這見鬼的選冥妃,她壓根兒就沒放在心上。


    因為她相信段暮白。


    但凡是他現在能夠做主的話,這冥妃的選拔,定然不復存在。


    而冥妃選拔越是進行的如火如荼,就越是說明,他現在的情況,不太樂觀。


    所以,她必須要盡快趕到他的身邊。


    半夜十分,緊張了整整半宿的張穎藍,終於如願地起了一臉疙瘩。


    她尖叫一聲,引來了驛館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一看她臉上冒出的疙瘩,那一張原本十分秀麗的臉,這會兒斑駁難堪,十分嚇人,便紛紛叫嚷著,要盡快講這件事上報。


    十幾分鍾後,驛館就來了有身份的人,一看張穎藍斑駁難看的臉,那長得很像女人的秀氣男子就擰著纖腰,一臉嫌惡道:「這麽醜,還參加什麽海選?退貨!退貨!讓她從哪兒來,迴哪兒去!」


    張穎藍終於如了願。


    臨走前,她用唇語對冷凝月說了一聲:「加油。」


    張穎藍走後,驛館中重新恢復了平靜。


    冷凝月坐在房間的床上,身邊放了幾本戰技書。


    這些戰技書,都是她從血刀老祖和鬼麵人的身上拿來的,屬於戰利品。


    她對冥界的很多東西都不了解,除了在日常生活中重點注意別人的生活習慣,慢慢收集訊息以外,其餘的了解途徑,就隻剩下了從這些戰利品之中收集訊息。


    雖然血刀老祖和鬼麵人都不是什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存在,但好在,這些人都是壞人。


    壞人最喜歡的就是燒殺搶掠,他們的收藏物品裏,就有不少來自於博學之人的收藏品。


    其中,就有不少書籍。


    至於戰技書,則是血刀老祖和那些鬼麵人自己的所有物。


    冷凝月翻看了一遍,發現冥界的力量劃分,和人界沒什麽區別。


    都是四品能禦劍,五品能飛,七品能形成域。


    如此一來,她再使用自己的本事,就不用擔心會露餡了。


    接下來的半宿,冷凝月並沒有睡覺,而是將血刀老祖等人的藏書都大致翻看了一遍。


    巧的是,這些藏書之中,有幾本是介紹冥府的。


    在那些藏書的記載之中,冥府並不是這片地域的名字,這一片地域,有一個相對好聽一些的名字——幽冥大陸。


    幽冥大陸,幅員遼闊,占地麵積甚至比人界還要大。


    而且,幽冥大陸的歷史,也很長很長。


    沒有人知道,幽冥大陸是什麽時候誕生的,但做記載的人卻知道,幽冥大陸出現原住民,是從九千多年開始的。


    在此之前,幽冥大陸除了住在豐都城的幽冥一族以外,根本就沒有原住民。


    而幽冥一族存在的意義,是為了平衡幽冥大陸的生態。


    「原住民……」


    冷凝月沉吟著這三個字,視線卻是定格在了「九千多年」的字樣上。


    她記得,人界也是從萬年前開始,就再也沒有飛升者出現了。


    所以,萬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為什麽會讓人界和幽冥大陸都發生這麽大的變化?


    在書頁飛快翻動間,天,很快就亮了。


    看著外麵傳來的灰色天光,冷凝月收起了所有書籍,起身伸了個懶腰。


    她簡單洗漱了一翻,又換上了一身素淨的女裝,在房間裏呆了一會兒,就有人前來通秉,讓所有參選之人去城中的廣場集合。


    「開始了?」


    隨手在頭上別了一根簪子,冷凝月就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恰在此時,隔壁房間的門,也被人從裏麵打開。


    冷凝月扭頭看去,隻見殷小姐和何花正從裏麵走出來。


    二人一見到冷凝月,同時愣住了。


    之前,冷凝月一直都是男子裝扮,雖然她們知道冷凝月長得不錯,卻也隻是覺得「不錯」而已。


    如今冷凝月換上了女裝,絕美的容貌便再也沒有遮掩。


    雖然她並未施粉黛,也沒有盛裝打扮,可就是這樣素淨的裝扮,卻更能反映一個人原始的美。


    二人的臉上,同時劃過了嫉妒之色。


    何花磨了磨牙,怎麽也咽不下心頭的不甘,陰陽怪氣一笑:「殷小姐,您覺不覺得,張穎藍實在是太可憐了?」


    殷小姐一心隻有嫉妒,聽見何花的花,她不明所以看來,疑惑道:「此話怎講?」


    何花別有深意地看了冷凝月一眼:「她為了選妃,特意找了個保鏢,辛辛苦苦從幾千裏之外趕來豐都城,一路上吃了還那麽多苦。結果,才剛一進城,還來不及見到的冥帝大人,臉就出了問題。」


    「殷小姐,您覺得,世上又這麽巧合的事情嗎?臉上早不起疙瘩,晚不起疙瘩,偏偏進了城就起了……而某些人,又正好可以堂而皇之地占了她的房間……」


    殷小姐起先沒反應過來何花的意思,不過很快,殷小姐就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她謔的看向冷凝月,那張比清秀稍稍好看了一些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濃濃的厭惡和警惕之色:「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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