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魂訣,魂九煉!一煉精,二煉神,三煉心……」


    冷凝月雙手結印,隨著她口中念念有詞,她的身體忽然變得越來越淡,越來越虛。


    須臾,結實的形體,就變成了虛弱的靈魂體狀態。


    不過,這個「虛弱」,僅僅是相對於她原本的形體而言。


    對於整個冥府的大環境來說,她此時的狀態,卻是並沒有什麽不妥。


    如果硬要說有什麽不妥的話,也不過是,她的唇色太艷麗了,完全不像尋常的靈魂體。


    當然,這些事情,冷凝月現在是不知道的。


    她這會兒無法啟用須彌戒,所有東西都拿不出來,就連一麵鏡子,都無法憑空變幻。


    她唯一能夠肯定的,就隻是自己成功了。


    至於自己此時變成了什麽樣,她倒是不知道。


    正準備鬆一口氣,她忽然毛骨悚然了起來。


    隻聽,幽深的洞穴裏,一道幾不可聞的嘆息聲響起。


    而且,那一道聲音很近,非常近,就好像……是從她的身後傳來的一樣。


    身形一僵,冷凝月繃直了脊背,一時間不敢迴頭去看。


    「生人……冥府已經許久沒有闖進過生人了。」


    縹緲而又嘶啞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伴隨著低低的嘆息與懷念:「上一次有生人傳進來,還是幾百年前。那時,整個冥府幾乎都震動了,所有冥府的居民都想抓住那個生人,吃其肉,喝其血……」


    「最終,那個人被豐都城的人抓了起來,據說,他被放幹了血,屍體吊在了豐都城的城門口,隻過了不到一天,他的屍體就被過往的鳥兒啃噬一空……」


    冷凝月繼續不敢動,隻能在暗中嚐試調動自己的力量。


    須臾,她鬆了口氣。


    還好,九大元素還能使用。


    雖然靈力在冥府之中幾乎沒有用,但……


    「女娃娃,你可知道,這荒原方圓十幾裏的範圍,為何沒人敢進來?」那「人」沒發現冷凝月的異狀,見冷凝月似乎是嚇傻了,他十分好心情地為冷凝月解著惑:「荒原是我血刀老祖的地盤,老夫平日裏不去找那些人的麻煩,他們就該燒高香,他們根本沒膽子來招惹我。」


    「也就隻有你這個對冥府形勢不了解的生人,才會貿貿然進來。」


    這人說話間,冷凝月似乎感受到了了一股腥臭的氣息噴灑在了她的脖子上,那感覺,令人作嘔。


    「就讓老夫來嚐嚐看,你這生人的血,是不是真的如同傳說中的那般好喝?喝了以後,又是不是真的會讓人實力大漲!」


    最後兩個字,語氣終於不再平和,而是陡然變得淩厲和陰沉了下來。


    須臾,陰暗的洞穴裏爆發出了一震柔和的白色光芒。


    白光雖柔和,可是在整體灰濛濛的天地間,卻顯得格外刺眼。


    若非荒原方圓十幾裏沒有其它的冥府之人存在,感受到了這一陣令人靈魂不安的白光,怕是所有人都會過來查看情況。


    不久後,冷凝月從洞穴裏走出,手中多出來了一枚淺紅色的戒指。


    「血刀老祖,雖然實力配不上名頭,但這幽冥戒不錯,也不算是白白給我送了這個人頭。」


    隨手抹去上麵的精神烙印,她看了一眼手中的戒指,雖然其上還殘留著血刀老祖的惡俗品味。


    雖然對紅色的戒指不太感冒,可血刀老祖千裏送人頭,禮輕情意重,冷凝月還是欣然收下了這個禮物。


    並感嘆一句,光明之力在這裏……真好用。


    那血刀老祖的實力,約莫等同於修煉界的幻靈王高手的實力。


    而轉魂成功後的冷凝月,自身所擁有的黑暗之力,隻夠她真槍實彈地打敗一個四品冥府高手。


    如果不是擁有光明之力,她剛剛在那洞穴裏,怕是就要交代了。


    不過這一下,她也大體搞明白了自己這會兒的戰鬥極限。


    雖然在六品巔峰的高手麵前隱退很成問題,可殺死對方,卻沒什麽難度。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不能夠當眾泄露光明之力。


    不然,她怕是會被整個冥府追殺。


    站在洞口,她又查看了一下自己現在能動用的東西,除了靈力和縮地成寸的技能她無法再調用,魂叔上身之後的效果也變成了未知數以外,其餘的倒是還好。


    「四品就四品吧,總比當個白板要強。」


    確定了自己的戰鬥力範圍,冷凝月便踏上了離開荒原的路。


    不同於三天之前的隻能倉皇逃竄,此時,她化身成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大大方方地遊走在天地間,不用再害怕被人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


    冷凝月在荒原裏呆了一天一宿,離開時,之前追殺她的那些村民,已經不見了。


    想必,那些人全都畏懼於血刀老祖的名頭,就連在荒原邊緣停留,都覺得害怕,就提前離開了。


    「總得找個村落落腳,再打聽一下怎麽去豐都城才行。」


    這個念頭一經升起,冷凝月瞬間就做出了決定——去之前追殺她的那個村莊。


    想到做到,很快,冷凝月就順著來時的路,找到了那個名叫七坊村的村莊。


    村莊裏,來來往往的人正辛苦勞作,除了臉色慘白了一些,氣息陰鷙了一些以外,這裏的一切看起來,和人界的村莊,並沒有區別。


    冷凝月藏身在一棵大樹後,正思考著,要怎麽才能自然地混進村子裏,並且不引起村子裏的人的懷疑?


    忽然,她耳朵動了動,唰的扭頭看向了不遠處的一片林子。


    有動靜。


    似乎是……微弱的唿救聲?


    眸子凝了凝,她身形一動,就朝著林子的方向走去。


    順著唿救聲發出的方向一路找去,很快,她就在一片小山坡後,發現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女。


    少女看起來,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唇紅齒白,眼眸漆黑,十分美麗,竟是一點兒也不像冥界的人。


    看到少女的模樣,冷凝月楞了一下。


    要不是在這人身上感受不到生人的氣息,她怕是就要以為,自己又穿越迴了人界。


    「救……救命!公子,救命……」


    聽見有人前來,少女起先滿是警惕之色。


    不過,見來人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少年,她頓時鬆了口氣,對著冷凝月露出了哀求的神情。


    冷凝月環顧四周一圈,隻見山坡上有一條長長的血跡,看樣子,少女應該是被人從上麵推下來的。


    少女肩膀靠近心口的部分,有一處刀上,身上卻沒有留下兵器……


    冷凝月挑眉,又朝著坡頂的方向看了一眼,確定上麵沒有人,她這才朝著少女走了過去:「姑娘,我要怎麽救你?」


    她的煉藥術和醫術,也不知道在這裏能不能派上用場。


    而且,屬於人界的本事,她也不適合過多暴露,便隻能暫時藏拙。


    「公子,我是七坊村的人,麻煩你將我送迴村子,村子裏的巫醫,自然會為我醫治。」


    七坊村……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冷凝月的到來,使得剛剛平靜下來的七坊村,再次陷入了緊張戒備的狀態。


    即便有那位受傷的姑娘做擔保,說她不是壞人,但七坊村的村民看她的眼神,還是充滿了戒備。


    冷凝月對此倒是不在意,反正,她來這裏,隻是想打探一下豐都城怎麽走,順便深入了解冥府的大體情況,並不想跟任何人打好關係。


    受傷的姑娘名叫張穎藍,家住七坊村的西北角落。


    彼時,冷凝月正待在張家的客房裏,張穎藍則是在接受治療。


    冷凝月閑來無事,就想去查看一下冥府之人的治療手段。


    剛準備踏出房門,門外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女子驕橫的聲音:「張庭,聽說你們家來了陌生人?前兩日,咱們村子裏才來了生人,村子裏正是戒嚴的時候,你們居然敢讓陌生人進來,還真是不要命!」


    「就讓本小姐看看,這個陌生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又是不是那個生人!」


    冷凝月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幾乎是在她剛退開門邊的瞬間,房門就被人粗暴地退開,一個穿著淺紅色長裙的少女站在門外,滿臉驕橫之色。


    被粗暴踹開的房門,足足晃了好幾個來迴,才總算停下。


    要不是冷凝月躲得夠快,少女剛剛的粗暴踹門,怕是就要直接將門板糊到她的臉上了。


    冷凝月從門板上收迴視線,目光越過少女,看向了少女身旁的老者:「張伯,這位是……」


    張伯一臉歉意地看向冷凝月:「冷公子,這一位,是我們村長的女兒。」


    又對少女道:「何小姐,這位冷公子是我女兒的救命恩人,並無意在村子裏長住,隻想等我女兒清醒以後,她就會就離開,不會給村子帶來麻煩的。」


    「會不會給村子帶來麻煩,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何花一臉厭惡地看向冷凝月,那一雙黑的閃耀的眼睛裏,充滿了莫名的敵意:「我看這個傢夥就不像好人,還是速速滾出村子吧!若是你們捨不得她,那就一家子都和她一起搬走!」


    這姑娘的敵意,來的莫名其妙。


    冷凝月仔細迴想了一下,前幾日追殺她的人裏麵,並沒有這姑娘。


    按理說,這姑娘沒有見過生人狀態的她,也不會因為這一點兒厭惡她才對。


    奇了個怪哉。


    就在冷凝月百思不得其解,並思考著,要不要就此離開的時候,卻聽不遠處,響起了虛弱的女聲:「冷公子不能走,因為,她是我雇的傭兵,要保護我去豐都城,參加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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