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雲鶴仰天長嘆:「或許,我真的錯了……」


    「知道錯了,就讓他們給我滾開!然後,從宗主的寶座上退下來!」古長老眼眸之中盡是瘋狂:「然後,你再自廢一身修為,滾去寒潭之中閉門思過!隻有這樣,才能消了我的心頭之恨!」


    容雲鶴的笑容,越發苦澀。


    他看了古長老一眼,卻是什麽都沒有再多說,隻是對著奚長老命令一句:「讓他看看吧。」


    奚長老應了一聲:「是。」


    在古長老警惕的目光中,奚長老手腕一翻,拿出了一個幻鏡。


    他將幻鏡扔到了半空之中,而後,雙手結印。


    很快,幻鏡上就出現了一副十分清晰的畫麵。


    畫麵中,一個和古長老長的有七八分相似,卻是慈眉善目的老者正盤腿而坐。


    他的身邊,圍著容雲鶴和一幹長老。


    彼時,容雲鶴等人身上的氣壓都十分低沉,表情也很喪。


    「鶴兒,別這樣。」老者拍了拍容雲鶴的肩膀,聲音雖然平靜,但已經帶了幾分虛弱:「人生嘛,生老病死本就是常事。我比別人多活了幾千年,已經賺夠本了。」


    「隻不過,活了這幾千年,我的心中,總歸是有些遺憾的。」


    說話間,他扭頭看向了打開的窗子外,隻見窗外的天空,一片清澈湛藍:「我本以為,我天賦卓絕,早早就突破成為了幻靈神,終有一日,也能夠撕裂虛空,飛升而去。卻沒想到,在幻靈神這個境界,我一呆就是三千年……唉!我太累了!」


    「師傅!」容雲鶴紅著眼睛:「是徒兒無能,不能幫師傅領悟到更高的境界!」


    「傻孩子!」老者憐愛地摸了摸容雲鶴的頭,嘆息一聲:「活了這麽多年,我其實,也已經夠本了。隻是,如今還有一件心事,讓我不能放心而去。」


    「我那不成器的兒子,你們也是知道的。他心高氣傲,卻缺少成熟的心性和謀略,這飄渺山啊……若是傳到了他的手上,不出千年,必定會被另外兩大宗門擠出頂級宗門的行列!」


    「所以,鶴兒……」


    他低頭看向容雲鶴,蒼老的眼眸中,寫滿了慈愛:「飄渺山和我兒,我便一併託付給你了!幫我照顧好他們吧!」


    又拍了拍容雲鶴的肩膀:「你放心,稍後,我會當著整個飄渺山上下的麵,將位子傳給你,如此一來,也能免去他人的詬病。隻是,你師弟這個人,你也清楚,他心胸狹隘,日後,他必定會嫉恨與你,你要多費心了。」


    畫麵到這裏,就被奚長老切斷了。


    他收起幻鏡,麵無表情地看著古長老:「當年,老宗主仙逝之前,將我們所有人都叫到了跟前,為的就是囑咐我們,好好照顧你。若非如此,你以為,就憑你這麽多年的胡作非為,我們為何沒有動手收拾你?」


    又一臉心疼的看向了容雲鶴:「宗主為了不符老宗主的囑託,明知道你居心叵測,明知道你在惦念著他的生命,也依舊護著你!平日裏,不管你犯了多大的錯,宗主都會為你擦屁股。他為你做了這麽多,難道,你真的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我不信!我不信!」古長老在看到幻鏡上的內容的時候,就已經癲狂了,滿臉寫著抗拒:「那幻鏡上的內容,都是假的!是你們偽造的!你們隻是,想要騙我!」


    「糊塗!」另外一位長老痛心疾首:「我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對天發誓,證明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為何,你們直到現在,才將幻鏡拿出來!?」古長老的聲音陡然拔高:「如果你們不是心虛,為何不早些拿出來!?」


    「因為你心高氣傲!因為你從來都不肯接受失敗!因為,你根本無法接受別人對你不好的評價!」


    奚長老也拔高了音調:「老宗主不是已經指出來了嗎?為何你還是不懂呢?」


    「宗主是擔心,將幻鏡上的內容拿出來之後,你會受不了來自最尊敬的父親的打擊,所以這些年來,不管你怎麽指責,怎麽嘲諷,怎麽胡鬧,宗主都從來沒有動過拿出幻鏡的念頭!即便是被你作踐了那麽多次,他也還是在保護你!」


    奚長老兩隻眼睛裏,眼淚汪汪:「古師弟,你沒有心!這麽多年來,你根本就看不到宗主的維護!」


    「我不信!」盡管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古長老卻還是拒絕相信真相。


    卻,沒什麽卵用了。


    如果他隻是意圖謀殺容雲鶴的話,容雲鶴還能夠念在私情的份兒上,饒他一命。


    但,他的手上已經沾染了數千個無辜弟子的生命。


    這一點,容雲鶴無論如何也不會忍。


    所以,盡管古長老修煉魔功有成,已經將實力突破到了幻靈神的境界,卻也還是,在這個深沉的夜幕之中,以慘敗的形勢收場。


    容雲鶴親手廢去了古長老一身修為,同時下令,在古長老的所有手下之中進行排查,一旦發現身上有魔氣存在的人,都一併嚴加調查這些人曾經做過的事情。


    一旦,這些人做過濫殺無辜、殘害同門的事情,便殺無赦。


    三天後,古長老的所有勢力,便全部肅清。


    其中,最該當死的那一部分,全部都被當場格殺,一個都沒有留。


    剩下的人,但凡做過助紂為虐的事情的,根據罪行的大小,也各自有處理的依據。


    至於小部分什麽都不清楚,隻是小小打工仔的弟子,則是被分到了不同的長老門下,繼續在山中修行。


    喬安身為容雲鶴的親信,手上沾染了無數同門的鮮血。


    臨死前,他臉上寫滿了絕望:「我早就提醒過你,那冷凝月不追究通天塔陷阱之事,定然有詐!可你卻不聽!不聽啊……」


    通天殿內,冷凝月如同一個老幹部一般,背負著雙手,在碩大的大殿中央走來走去。


    程斌端了一盤子熱騰騰的菜進來,看著如同老幹部一般的小師弟……


    哦不,小師妹,眸中劃過了一抹疑惑之色:「師妹,你在做什麽?」


    聽到「師妹」這個稱唿,冷凝月起先並沒反應過來。


    足足過了五秒鍾,她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已經露餡了。


    那一日,古長老在被揭穿真麵目的時候,一口一個「賤人」地喊著,而且,在古長老確認已經完蛋了的時候,古淑雯也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是靠著出賣身體尚未的狐狸精。


    如此有指向性的罵人話語,那些長老除非是傻了,不然的話,不可能猜不出她的女子身份。


    不過,即便是猜出了她的女子身份,也並沒什麽關係。


    畢竟,飄渺山並不是不收女弟子。


    而且,她的修煉天賦、煉藥天賦、戰鬥技巧,以及機智程度,都足以配得上容雲鶴的高度的身份了。


    修煉界原本就是強者為尊的地方,隻要你有天賦和實力,即便你是以乞丐的身份出現的,也不會有人質疑什麽。


    所以,那些長老隻是驚奇了一瞬間,就全都淡定了下來。


    「我在研究啊。」冷凝月頭也不迴,繼續打量著通天殿的四處:「那一日,古長老的實力分明已經突破了幻靈神的境界,可是,他的全力一擊,與天護陣所產生的對撞餘波,居然沒能轟碎通天殿,簡直恐怖。」


    恐怖的,自然是通天殿的堅固性。


    她要好好研究一翻,等將來閑暇了之後,也迴淩風國,給自家老爹做出一個同樣的住處來。


    如此一來,她就不需要在擔心自家老爹會遭遇什麽危險了。


    嗯……


    最好是,將天護陣也研究透徹。


    「你這丫頭,莫不是在想著,將這通天殿搬走?」


    容雲鶴的聲音突然響起,下一秒,他憑空出現在了飯桌前,看著桌子上的飯菜,卻是興致缺缺。


    他充滿怨念的看了冷凝月一眼:「丫頭,自從那一日之後,你就不給我做飯吃了。」


    冷凝月翻了個白眼:「師兄做的飯,就不香嗎?」


    「香!非常香!」容雲鶴當然不可能當著程斌的麵就貶低他本人,隻是,語氣依舊幽怨:「不過,我已經連著吃了三天他做的東西了,都膩味了!」


    「再說,你這丫頭向來閑不住,說不定哪一天就又跑出去玩了,到時候,我又得天天吃這個小子做的飯……丫頭,你也給我做不了幾頓了,不能如此偷懶哇!」


    冷凝月嘴角一抽:「你就不怕,我再給你下毒?」


    再。


    沒錯,就是「再」。


    其實那一日,她是真的給容雲鶴下了毒,也的確是萬毒液的毒。


    冷凝月原本以為,在自己的的毒藥威勢之下,這老頭兒會稍稍有所忌憚,沒想到,他竟是把脖子一梗,無比硬氣:「不怕!反正你有解藥。」


    冷凝月:「……」


    人家都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豐流。


    這老頭兒倒是奇葩了個徹底,為了吃的,就算是吞毒藥也不在乎。


    「說起那一日的事情……」


    容雲鶴隨手將一口菜放進口中,又喝了一口小酒,這才斜睨著冷凝月,問道:「在通天塔中見到了『段暮白』的魂魄,又聽他說出了那麽有指向性的話,你當真就沒有懷疑過為師?」


    「當然……」冷凝月走迴桌邊坐下,手托腮,漫不經心道:「懷疑過。」


    容雲鶴突然就覺得,嘴裏的肉,不香了。


    他頓時哭喪了起了臉:「你個小沒良心的!」


    「要不是你做的坑徒弟的事情太多,我也不會懷疑你。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


    冷凝月輕飄飄的視線落到容雲鶴的臉上,容雲鶴頓時心虛地別開了臉:「我哪有?你這小東西,不要瞎說!」


    「沒有麽?」冷凝月決定,跟自家師傅好好掰扯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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