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您最了解師弟了。」


    程斌從外麵走進來,手中還端著一盤剛剛烤好的烤雞。


    瞥見不遠處冷凝月的背影,他又看向自家師傅,淡漠說了一聲。


    「你師弟這個人,生兩天氣就好了,咳咳……」容雲鶴隨口說著自己都不信的鬼話,心裏有點兒虛。


    程斌搖了搖頭,將擺著烤雞的托盤放在了桌子上,便轉身離去。


    彼時,冷凝月已經迴到了自己的住處。


    坐在屋內唯一的一張桌子旁,她手托著腮,右手中指微微屈起,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


    這一次在藥師城的經歷,更新了她對於魔族的認知。


    不知道為什麽,每每想起那個魔族之人離開的時候,特意指證謝副堂主的話,她就覺得很怪異。


    那一些話,聽起來好似是在針對謝副堂主,但其實,也是間接為她報了仇。


    這麽想可能有點自作多情的意思,但她就是有很強烈的預感,覺得那個魔族的人有想要為她洗白的意思。


    這個世界上,能夠調動魔族之人的,就隻有魔族的首領。


    而魔族的首領,不就是銀冥樓麽?


    想起銀冥樓,她又忍不住想起了容雲鶴的話。


    確切的說,是容雲鶴的畫。


    「銀冥樓,耀星……」


    這兩個人,真的隻是單純的立場不同的兄弟麽?


    若真是如此,容雲鶴為何會在屬於銀冥樓的畫像上,添加上屬於耀星的標識?


    究竟是銀冥樓在打著耀星的名頭做壞事,還是說他們兄弟兩個,根本就是蛇鼠一窩?


    「可是,沒理由啊……」


    如果說,這兩個人真的是蛇鼠一窩,那他們兩個犯得著在她還是個「廢柴」的時候,就處心積慮地接近她麽?


    不管他們有什麽目的,那個時候的她,都完全沒有利用價值吧?


    「師弟。」


    就在冷凝月冷凝月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程斌的聲音突然響起。


    冷凝月看向了門口的方向,微微頷首:「師兄,進來吧。」


    程斌也沒推辭,端著一隻還冒著熱氣的烤雞進了房間。


    冷凝月看的一臉驚訝:「這烤雞……」


    「我做的。」程斌冷硬的俊臉上,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不過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的耳根子有點紅。


    知道這人是不好意思了,冷凝月也沒有揶揄什麽,她抽了抽鼻子,聞著噴香的肉味,微微點頭:「雖然師兄學習廚藝的時間不長,但很有天分,相信假以時日,你的廚藝肯定會超過我。」


    說著,她撕下了一塊雞腿肉放入口中,又點點頭:「果然不錯,外焦裏嫩,滿口噴香。」


    程斌鬆了口氣:「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師傅原來喜歡這些東西。幸虧師弟你來了,不然我這一生,怕是都不知道該如何孝敬師傅。」


    這是真心話。


    「師兄,你來這裏,不僅僅是為了請我吃肉這麽簡單吧。」


    冷凝月撕下了整個雞腿,一麵優雅地吃著,一麵等待程斌接下來的話。


    想了想,她出聲提醒一句:「如果師兄沒有可以說服我的理由,那為某人洗白的話,你也就不必說了,免得傷了我們兩個師兄弟二人的和氣。」


    程斌:「……」


    他本就是來當和事佬的,不說洗白的話,那說啥?


    於是,靜默了片刻,他幽幽道:「倒也不必說是洗白這麽難聽,其實,我想說的內容,師弟應該也會感興趣。」


    冷凝月不置可否。


    程斌也不管她同不同意,便自顧自道:「師弟所說的銀冥樓,在我們三大派弟子的眼中,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冥帝。」


    冥帝?


    銀冥樓?


    好像……


    也能勉強湊到一起。


    冷凝月沒說話,程斌便繼續道:「其實這件事說來話長,我們倒不如一邊吃著一邊說。」


    說著,他自顧自扯下了一個雞腿,學著冷凝月的樣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隻不過,他隻吃了幾口,便又開始了解說的工作。


    「我聽聞,師弟之所以來到修煉界,是為了追尋輪迴的因果的。那麽,師傅應該也告訴你了,早在數千年前,當三大派各自的最後一個宗主飛升之後,自此到至今的幾千年時間裏,就再也沒有人飛升過了。」


    「額……」冷凝月已經啃完了一個雞腿,她扔掉了骨頭:「這個事兒,不需要他說,基本上隻要是修煉之人,就都知道吧。」


    「嗬……」程斌輕笑一聲:「那麽師弟,你可知道,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天絕大陸的輪迴命數,就已經崩壞掉了。」


    冷凝月正準備繼續撕下一個雞翅當零食,聞言,她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師弟如此聰明,應該懂才對。」


    輪迴命數,已經崩壞了?


    「具體原本,我無從得知。」程斌沒有給冷凝月太多的思考時間,自顧自道:「我隻知道,我飄渺山的幾位大能,在幾千年隕落之後,原本應該以重獲新生的方式,一步步迴歸的。但,距離司命監的高手推算出的迴歸時間,已經過去了數十年甚至是上百年,這些高手都沒有再迴來。」


    「不僅如此,其中的兩位好不容易才出現在世人的視線之內,竟是已經變成了魔教的高手,還十分忠心……」


    冷凝月聽完,久久都能平靜。


    她過去從沒聽說過這些說辭,如今乍一聽到,總覺得太過高深。


    若非「輪迴」這個東西,牽扯到了段暮白的話,她甚至都不想繼續聽下去。


    畢竟,這怎麽聽,也和她沒有關係。


    良久,她才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死去的人,還能迴歸嗎?」


    她還以為,這世上所有的人死去之後的歸宿,隻有兩種。


    一種便是像她一樣,莫名其妙的穿越。


    另外一種,則是像無數的普通人一樣,死後消除前世的一切因果,重新投胎之後,一切都從頭開始。


    「這些東西,我也不明白。」程斌搖搖頭:「我的修為早在幾年前就停止了,而這些高深的問題,是隻有像師傅他們一樣的高人,才能夠參透的。」


    「我如今告訴你,是想告訴你,和這件事牽扯上關係的所有人,都必須要小心對待。如果可以,能夠遠離,便最好離得遠遠的。」


    「嗬……」冷凝月嘲諷地勾勾唇:「既然如此,你們明知道自由城和冥帝有關,卻還讓我隻身前往?」


    程斌沉默了。


    良久,他才無奈嘆息:「師傅這樣做,有他的苦衷。」


    頓了頓,又道:「而且,冥帝輕易不會現世,而一旦他現世……就意味著,他有不為人知的目的。既然他主動找上了師弟,就說明,在他的目的無法達成之前,師弟你都沒有辦法擺脫他了。」


    冷凝月明白了。


    仔細想想,好像也的確是這樣的。


    她最初和銀冥樓的相遇,便是巧合的太過刻意。


    之後三番五次的相遇,也莫名其妙。


    他對她的針對,就更是十分離奇。


    她甚至不明白,她究竟哪裏得罪了他。


    雖說,所有的變、態殺人,大部分都是不問緣由的,但人家好歹是討厭某一個類型或者是仇恨某一個類型。


    可縱觀銀冥樓對她的感官,他也不討厭她,也不仇恨她,甚至,在他動動手指就能夠殺死她的時候,他也沒有那麽做過。


    所以……


    他究竟是為了什麽?


    而更讓她不解的是……


    「師弟,你在想什麽?」


    見冷凝月不在說話,程斌靜默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冷凝月微微搖頭:「我現在還沒想明白。」


    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她又問道:「那,師傅可有說過,此番魔教搶走命星盤,是為了什麽?」


    「師傅沒說,不過我想,應該也是和輪迴一事有關。命星盤可以助人參透命理一事,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作用,所以,他們搶走命星盤,也沒有別的可圖。」


    「又是輪迴……」


    「好了師弟,你剛剛迴來,先好好休息吧。」程斌起身,淡淡道:「師傅那裏,因為有很多事情,他不方便說,所以你不要生他的氣。」


    「還有就是……後天的比賽,加油。」


    程斌走後,冷凝月沉思了許久。


    休息是不可能休息的,打死也不可能休息的。


    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一片,便是再神經大條的人,這會兒也沒有辦法靜下心來。


    心煩意亂之下,她幹脆起身離開了小院。


    右手邊的方向,隻要她微微側頭,就能看見高聳入雲的通天塔。


    鬼使神差的,她便朝著通天塔飛掠了過去。


    通天塔,也能通天意,能解人心中的困惑。


    原本,她已經淡忘了第一次進入五十層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


    可今日程斌的一席話,卻又讓那一幕清清楚楚地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她忽然就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


    或許,那一日的「段暮白」,真的不是所謂的心魔,而是一種提醒。


    「什麽人?!」


    冷凝月的腳步剛一沾地,周遭就響起了無數的破風聲。


    須臾,一群高手提劍圍在了她的四周,表情冷硬:「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擅闖通天塔?」


    冷凝月狐疑地看了那些人一眼,又抬頭看看高聳入雲的通天塔:「擅闖?通天塔何時禁製本門弟子入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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