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良瞥見了人群後方嘀嘀咕咕的冷凝月,瞬間將注意力從謝副堂主的身上移開,轉移到了冷凝月身上。


    謝副堂主麵色一變。


    她忽然有種,很不安的預感。


    冷凝月就像一個炮仗,誰點一下,都會著。


    萬一,她也像對胡柴一樣對付藥良,可就糟糕了。


    不同於謝副堂主的擔心,胡柴和他的一群夥伴,則是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眼神。


    他們覺得,馬上就有好戲好看了


    在這些人或擔憂或幸災樂禍的眼神中,冷凝月並沒有發飆。


    她隻是微微頷首,淡淡道:「前輩好,晚輩隻是跟來看看熱鬧的。師傅說我年紀還小,出來多漲漲見識也是好的,萬一將來哪一日,我想要往煉藥方麵發展,有了這次比賽的經驗,將來也會順利的多。」


    恭敬的表情,平客氣的語氣,看不出半點兒乖張。


    胡柴看著冷凝月一副好好脾氣的樣子,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了眼眶。


    尼瑪,誰能告訴他,這真的是那個囂張的小子嗎?


    怎麽今日,她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謝副堂主則是鬆了口氣。


    「容宗主的安排,自然是有道理的。」藥良看著冷凝月這副不卑不亢,進退有度的模樣,心中卻是依舊不爽,他摸了摸下頜的一抹小鬍子,嗤笑一聲:「不過,人的精力有限,我就怕他的如意算盤會打空嘍!」


    「萬一,你沒有在這一次的大賽中找到什麽感悟,反而因為失敗而造就了心魔和業障,容宗主怕是又會失去一個有天賦的弟子!」


    這一句話,直接嘲諷了容雲鶴和冷凝月、程斌三個人。


    若隻是嘲諷冷凝月和程斌的話,謝副堂主還不會說什麽,可這人連容雲鶴都嘲諷進去,卻是直接令謝副堂主變了臉色:「藥副堂主,我飄渺山的宗主,豈容你這般詆毀?」


    「若你再出言不遜,我便親自上玉靈派問一問,貴派究竟是如何教導底下的人的!」


    「謝副堂主,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呢?」


    藥良嗬嗬一笑,風幹菊花一般的老臉上,看不出半點兒愧疚。


    他輕撫著下巴,煞有介事地搖了搖頭:「既然你們不歡迎我,我走便是了。」


    說完便轉身,一臉落寞的走了。


    就好像,冷凝月等人真的把他給怎麽樣了一樣。


    「這人……太不要臉了。」


    縱然是見過的戲精不少了,但每次見到新的戲精,都能突破冷凝月對「戲精」這個詞的認知。


    隨即,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


    她怎麽覺得,那傢夥衝著她來的那一番舉動,不僅僅是針對煉藥堂的呢?


    如果是針對煉藥堂,直接針對胡柴這個煉藥堂的天才弟子,豈不是更有分量?


    難道,這人和容雲鶴有仇?


    謝副堂主似乎看出了她的疑問,為她解惑道:「這個人從前敗給了我,心中一直不甘,每次見到我,都會過來挑釁幾句。」


    「而且我聽聞,他在玉靈派中,和雲虛子前輩的徒弟段清風的關係也不怎麽樣。你與段清風交好,我想,這也是他來找你麻煩的原因。」


    「原來如此。」


    原來,她是被殃及池魚了。


    她就說嘛,她不記得得罪過這個傢夥。


    眾人又等了十分多分鍾,比賽終於開始了。


    巔峰煉藥師大會,乃是由三大派和藥山的煉藥高手們共同負責的。


    比賽開始前,由四大勢力所組成的長老團,終於姍姍來遲。


    長老團一共有八人,每個勢力各出兩人。


    比賽成績的判定,也是由八人共同商議著完成的。


    如此一來,就不用擔心哪一個勢力的人會偏心自己門下的弟子。


    「諸位,肅靜!」


    長老團就位後,其中一人起身,揚聲讓場中眾人安靜了下來,這才繼續道:「本次的巔峰煉藥師大會,延續往年的比賽規則,先進行青年賽的一二場。」


    「現在,請報名了青年賽的參賽者,根據諸位手中的號碼牌入場。」


    「真巧……」冷凝月從那說話的長老身上收迴了目光。


    這負責將誒說流程的長老,正是她之前在藥山見過的那位陳長老。


    她當時將這個長老罵了個狗血淋頭,如今他卻成了她的「監考老師」,人生的緣分啊,際遇啊……


    真是,妙不可言。


    不過話說迴來,如此重要的大會,她怎麽沒有看到青蓮?


    「請諸位選手不要四處張望,盡快歸位!」


    在冷凝月四處尋找青蓮的時候,陳長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聲音裏多了幾分嚴厲。


    冷凝月收迴目光,下意識朝著陳長老看去,果然就見,陳長老正麵色不善地看著她。


    她又緩緩看向了其餘的七位長老,隻見剩下的七人之中,除了飄渺山的那兩位以外,剩下的五個人,她全都不認識。


    想必,他們也不認識她。


    雖然得罪了一個陳長老,聽起來事態十分嚴重。


    但她的身份擺在這裏,想必那陳長老也不敢過分。


    想著,她便收迴了視線,快步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


    所謂的座位,乃是一處用特設材料所打造的桌椅。


    這材料冷凝月看不透,其上一片冰涼。


    難道,是隔熱的?


    胡思亂想隻在一瞬間,她又看向了桌上的一個小鼎爐。


    這鼎爐乃是入門者首選的普通爐子,頂多隻能容納下品靈火的炙烤,若是中品靈火或者是上品靈火鑽進去,怕是不等鼎爐發揮功效,就會自爆掉。


    除此之外,桌上還有筆墨。


    看到這些東西的一瞬間,冷凝月就用神識將東西都檢查了一遍。


    很快,她就確定了,這些東西都沒有問題。


    她正準備釋放出神識觀察一下旁人的情況,卻發現,她的神識好似是被一層看不見的屏障給困住了,根本就擴散不出自己的座位範圍去。


    恰在此時,陳長老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想必諸位已經發現了,你們所坐的地方,乃是由特殊陣法包圍起來的。一來,陣法可以保護你們不被其它有心之人用神識攻擊,二來,也是防止你們作弊去攻擊別人。」


    「第一輪的比試,乃是考驗基礎知識,一共分為兩個部分。」


    「第一部分是筆試,等會兒,會有小童送上一百種材料,諸位需要將這些材料的名字都寫下來,並寫明功效,如果能夠寫出這些東西是何種丹藥的煉製材料,那就更好了。」


    「第二部分,則是考驗諸位的基本功。眾所周知,煉製,乃是煉藥步驟之中的基礎,提純,更是重中之重。所以這第二部,便是考驗諸位煉化材料的時間和純度。」


    在陳長老說話中,有上百個小童推著小車走了戳來。


    每個小車上,都擺放著十幾層材料。


    待到所有參賽者都拿到了材料之後,陳長老一聲令下:「現在,比賽開始!本輪比賽的時間,為六個時辰。六個時辰後,有尚未提煉完成的人,會被直接淘汰。」


    聞言,眾參賽者趕忙拿起桌子上的材料研究了起來。


    有見多識廣的人,甚至已經開始動筆寫了。


    冷凝月卻並不著急。


    身為一個嚴謹的人,每次拿到材料的時候,她所做的第一件事,都是將每一樣材料都檢查一遍。


    待到確定所有材料都沒有問題,她才會開始動手。


    青年場中,有不少人都看她不爽。


    這些人,以胡柴的表現最為明顯。


    拿到材料,胡柴並不急著書寫,而是朝著冷凝月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見冷凝月隻是盯著那些材料發呆,遲遲不肯動筆,他嘲諷地勾了勾唇:「我就說嘛,這個傢夥今日定然會丟大人!」


    確定了冷凝月隻是個慣會虛張聲勢的草包,他終於收迴了注意力,不再浪費時間,而是開始龍飛鳳舞了起來。


    這些年,他在煉藥堂見識過的靈草種類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區區上百種最基礎的靈草的名稱和功效,根本就難不倒他。


    不隻是胡柴,其他觀察著冷凝月的人,見冷凝月已經過了一分鍾,卻依舊沒有動作,終於放下了心來,開始答題。


    「真不知道,你們飄渺山讓這種煉藥白癡過來,是想要做什麽?」陳長老是個記仇的人。


    雖然冷凝月救了他的女兒,但冷凝月在大殿之中罵他的事情,對他的觸動卻更大。


    見冷凝月遲遲不動筆,他嘲諷地勾了勾唇,對著身旁的飄渺山長老道。


    「陳長老,請注意你的措辭。」那長老雖然也很擔心冷凝月會是個煉藥小白,卻絕對不允許有人羞辱飄渺山,直接迴懟了迴去:「冷師侄天縱英才,宗主讓她來參加煉藥師大會,定然是有深意的。」


    「是,深意~」陳長老對這種說辭不屑一顧:「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夠修煉到幻靈師的境地,著實是令人佩服。」


    「不過,你們以為,這人擁有三頭六臂不成?她能夠修煉到這種境界,已經是從娘胎裏就開始修煉,才能夠取得的成就。除非她有分、身,不然的話,定然不可能在提升實力的同時,還提升煉藥水平!」


    「有沒有水平,看結果不就知道了?陳長老你如此唱衰冷師侄,該不會是在冷師侄手中吃過虧吧?」


    飄渺山的長老一句迴懟,恰好戳中了陳長老的痛點。


    陳長老麵色一變,死鴨子嘴硬:「那個毛頭小子,怎麽可能讓本長老吃虧!?」


    有人看不過去這兩人的爭吵了,出聲打圓場:「好了好了,還是等著看比賽結果吧。結果出來之前,說什麽都是空的。」


    兩位長老皆是哼了一聲,卻是給了和事佬一個台階,都沒有再說話。


    與此同時,冷凝月也認真檢查完了所有材料。


    她終於,拿起了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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