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這麽瞧著我做什麽?你一聲不響的離開,也沒有告訴我們會不會迴來,我怎麽知道你什麽時候會進城?」胡柴強詞奪理,還奪出了幾分氣勢,就連他自己都相信了他的說辭。


    冷凝月翻了個白眼:「如此說來,還是我錯了?」


    「沒錯!就是你的錯!」此種情況下,胡柴隻能一口咬定是冷凝月的錯,才會讓他免於被謝副堂主怪罪。


    而且,還能堂而皇之地讓冷凝月背鍋。


    吃了虧又背了鍋,這小子一定會非常鬱悶。


    胡柴覺得,自己簡直是個天才。


    等那小子鬱悶夠了,他再做一迴好人,命人騰出一個房間,給這位天才師弟和餘良一起住……


    這人如意算盤打的啪啪響,卻忽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那便是,冷凝月根本就不會按照他所設想的劇本走。


    斜睨著這人精光閃爍的眼睛,她懶得再理會這群沒事找事的傢夥,徑直朝著外麵走去。


    「冷賢侄,你要去做什麽?」


    「找住處。」


    冷凝月所謂的找住處,是直接在外麵搭了一個單人的帳篷。


    飄渺山眾人被安排的驛站,其實是城中最有名的酒樓的後院。


    前方的酒樓用來招待客人吃喝,後麵的院子則是用來出租。


    冷凝月將帳篷搭在了前方的酒樓下,彼時,酒樓內外的人群來來往往,見酒樓外竟是多出了一個帳篷,眾人不禁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在迎來送往的酒樓外,有人公然搭帳篷,那就是影響酒樓做生意,酒樓方麵肯定是不會不管的。


    不過,待到知道了冷凝月的身份之後,酒樓方麵就開啟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模式。


    飄渺山內部的事情,他們這些人管不了啊。


    「這小子,這不是在將飄渺山的臉放在地上,被人使勁兒摩擦嗎?」


    見冷凝月居然在外麵搭起了帳篷,胡柴一行人頓時氣的不輕。


    尤其是胡柴本人,更是氣的鼻子都歪了。


    他的本意,隻是想給冷凝月一個下馬威,隻要冷凝月服個軟,今兒個的事情也就過去了。


    雖說,他今後肯定依舊會看她不順眼,可至少今天,他不會再找她的麻煩。


    若換做一般人,在那種情況下,該服軟也就服軟了。


    畢竟,誰也不想把事情搞大,畢竟事情弄大到最後,丟的是飄渺山的麵子。


    誰承想,那個冷師弟居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不但不肯服軟,就連飄渺山的臉麵,她也完全不放在心上。


    「你看看你,捅了大簍子了!」


    謝副堂主嗔怪地看了胡柴一眼:「還不快把那兩個房間收拾出來,再親自請你冷師弟和餘良師弟迴去?!」


    胡柴心頭的一口老血,洶湧的更加厲害了。


    他忽然就有種,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


    「是!」


    很快,兩個房間就被收拾了出來,胡柴悶悶不樂地迴到了謝副堂主身邊,卻是不再如同往常一樣得瑟。


    他想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小,如此一來,說不定謝副堂主就會忘記讓他親自去請人的事情。


    可惜,他的如意算盤,註定是要落空了。


    「還不快去?」


    「……是。」


    冷凝月盤腿坐在帳篷裏,一旁是坐立難安的餘良:「師弟,咱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啊?萬一外麵的人知道了我們是飄渺山的人,丟的可是飄渺山的臉。」


    「就算丟了飄渺山的臉,到時候被千夫所指的,也丁然是我,師兄你害怕什麽?」


    冷凝月擺弄著幾株藥材,對於餘良的擔心卻是不以為意。


    「可是……」


    餘良還想說什麽,不過看著冷凝月毫不在乎的模樣,他隻能作罷,轉而道:「此番帶隊的謝副堂主,雖然看起來十分善良好說話,但事實上,她為人十分嚴厲。」


    「沒人犯錯的時候,她是溫柔的師姑;一旦有人犯錯,她就會變成鐵麵無私副堂主。師弟,萬一她生起氣來,要親自來找我們算帳,那要怎麽辦?」


    冷凝月依舊低頭擺弄藥材:「犯錯的人又不是我們,我們問心無愧,怕什麽?」


    餘良:「……」


    他忽然就發現,自己有點兒理解不了天才的邏輯。


    「放心吧,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來請咱們迴去的。」


    無意間抬頭一瞥,卻瞥見了餘良憂心不已的臉龐,冷凝月想了想,還是出聲寬慰了一句。


    「好吧……」話是這麽說著,可餘良的臉上依舊寫滿了「我不相信」字個字。


    冷凝月心知肚明,卻沒有再過多的解釋什麽。


    忽然,帳篷外傳出了熟悉的聲音:「冷師弟,在嗎?」


    這聲音,平日裏總是無比倨傲,這會兒卻十分乖巧客氣。


    餘良眨巴了一下眼睛,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胡柴師兄?」


    隨即警惕了起來:「胡柴師兄來做什麽?難道,是來找我們算帳的?」


    這人就像驚弓之鳥一樣,冷凝月很是無奈。


    搖搖頭,她懶得解釋,隻是對著外麵淡漠道:「師兄,有事?」


    聲音瞬間冷淡了下去,表明了她的不歡迎態度。


    「咳咳,師弟,我能進來說嘛?」


    胡柴站在帳篷外,感受著周遭來來往往的人的奇特目光,他渾身不自在。


    兩隻拳頭在身邊攥緊,他費了好大得勁兒,才壓下了想要開溜和發脾氣的衝動。


    「進來吧。」


    冷凝月收起所有靈草和草藥的同時,胡柴也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她也不開口客套,隻是定定看著他,那隨意的目光沒有半分緊張的模樣。


    反倒是胡柴,不自在到了極點。


    「師弟,這次的事情,是我做錯了,你和餘良師弟,還是迴驛站去住吧?我已經把房間給你們收拾好了,隻要你們迴去,就能立馬入住。」


    「哦?」冷凝月挑眉:「師兄確定,今後不會再為難我們了?」


    這個問題風馬牛不相及,而且一點兒顏麵也沒有留,直接將胡柴過去的所作所為總結了出來。


    「師弟……」胡柴忽然就感覺,冷凝月此時正在他的臉上使勁兒跳舞,兩隻小腳丫不斷在他薄嫩的麵皮上摩擦。


    「師弟說的是哪裏的話,我怎麽會為難師弟?過去的一切,都隻是誤會!誤會!」


    為了飄渺山的麵子,為了在謝副堂主心目中的形象和地位不被破壞,他忍!


    「誤會?」冷凝月嘲諷地勾了勾唇,同時站了起來。


    胡柴立馬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並向後退了幾步。


    然而,冷凝月並沒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樣對他怎麽樣,她隻是笑吟吟地看著他,那笑意意味不明:「既然都是誤會,而且房間也準備好了,那我們也不是不能迴去。」


    胡柴眼珠亮了亮。


    「不過……」


    不等他開心夠,冷凝月一個轉折詞,瞬間就又把他的心給提了起來。


    這個小子,該不會要提什麽過分的要求吧?


    就在胡柴使勁兒腹誹著冷凝月是如何如何過分的時候,卻聽冷凝月淡漠道:「有件事咱們必須說清楚。」


    「不問自取是為偷,師兄,希望你們能明白這個道理。」


    「關於房間分配的事情,其實我能理解你們的鬱悶。事實上,如果你們之中有人住慣了單間,不習慣和別人共同擠在一個屋子裏,我也不是不能通融。畢竟,我本來就是中途插、進來的,也是我打亂了大家的正常節奏,更是我師傅沒有安排好後續的事情。」


    「所以,一切事情後果,本就該由我和我師傅承擔。」


    「但,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房間已經分配給我了,那便是我的。若你們跟我講明了道理,我也不是小心眼兒之人,不管是和其他師兄弟擠一個房間,還是自己出去住,都不是問題。」


    「師兄,你明白了嗎?」


    胡柴一怔。


    明白?


    明白什麽?


    明白這一切都是他的錯麽?


    這個小子,說了這麽一大通,無非就是想要表明,她是個通情達理地人,而之所以會發生後續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們蠻不講理!


    胡柴很生氣,很鬱悶,十分之鬱悶。


    卻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師弟,我明白了,也知道錯了。請你盡快迴到驛站裏吧,畢竟此處人多嘴雜,萬一有人看了看了咱們飄渺山的笑話,讓飄渺山淪為笑柄,到時候,我們可就成了罪人了。」


    「既然師兄知道自己錯了,那師弟我也不是不講理的。」


    冷凝月抿唇一笑,對著餘良道:「餘良師兄,看在胡柴師兄如此有誠意的份兒上,我們就收拾收,迴去吧。」


    餘良其實已經看愣了。


    今天以前,要是有人告訴他,眼高於頂、誰都不放在眼裏的胡柴師兄,有朝一日會栽在新進山不久的弟子的手上,打死那個人,餘良也是不會相信的。


    不過今天上演的一切,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了他,真的有這種可能!


    雖然他不算聰明,卻還是看出了胡柴的強忍怒氣。


    明明氣的快要吐血了,卻還要強顏歡笑,想方設法地讓冷凝月迴住處……


    此時此刻,他隻想給冷凝月豎起大拇指。


    冷師弟實在是太剛了!


    她不應該叫冷凝月,而應該叫冷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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