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月跟在容雲鶴身後進了大廳,感受到眾人熱烈的眼神,她起先並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不過很快她就感覺到,這些目光中,真正該包含的羨慕情緒並沒有多少,甚至是嫉妒的情緒,都並不算十分強烈。


    反而是一種十分奇怪的鄙夷情緒,極其濃烈,讓她就算不刻意去感受,也輕易察覺到了撲麵而來的負麵情緒。


    她蹙了蹙眉,狐疑朝著四處看去,隻見絕大部分人都在上下打量著她。


    但,那並不是對於一個高手和天才的打量,反而像是……


    嗯,她說不太出來。


    可那種感覺,十分不美妙。


    視線橫移,她很快就看到了在左右席位最前方的江南和段清風。


    這兩個人,一個正目光擔憂地看著她。


    另外一個,則是眼神含煞,就像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不對勁兒!


    十分不對勁兒!


    忽然,她心下一動,又瞥向了古長老父女二人所在的方向,卻見這二人均是不懷好意地朝她勾了勾唇。


    尤其是古淑雯,這姑娘眼睛裏的惡意和得意情緒,簡直不要太明顯。


    看樣子,是這兩個人搞的鬼……


    雖然不明白這父女兩個葫蘆裏還有沒有賣別的藥,不過,心中有數之後,她的內心也就定了下來。


    容雲鶴像是沒有注意到眾人的奇怪眼神,他張開雙臂向下壓了壓,揚聲道:「歡迎諸位來參加老夫的收徒典禮,老夫感激不盡!」


    「諸位也知道,老夫這一生膝下無子無女,活了上千年,也隻是看中了兩個徒弟而已!這兩個徒弟,都是老夫的心頭肉,今後他們二人若是單獨行走江湖,還希望諸位能夠給老夫幾分薄麵,多多照顧一二。」


    嘿。


    這老頭兒,直接在拜師會上幫他的兩個徒弟刷臉求保證。


    保證這兩個徒弟的平安。


    眾人心中一陣腹誹,麵上卻是十分恭敬,一個個抱著雙臂保證道:「容宗主的愛徒,我們自是不敢唐突!」


    說著不敢唐突之類的話,可有人卻站了出來,扯著大嗓門道:「不過,我等都十分好奇,容宗主眼界極高,這些年來拒絕了不少天才的拜師請求,不知道這位冷兄弟究竟有什麽過人之處,竟是能夠得到容宗主的另眼相看?」


    此言一出,眾人飛快和身邊的同伴交換了眼神,不少人甚至露出了戲謔的神色。


    過人之處?


    怕是在床上有過人之處吧!


    不過這種事情,容宗主會當眾說出來嗎?


    定然不會啊!


    在眾人戲謔的目光注視下,容雲鶴不算威嚴的目光一掃。


    像是看不出眾人目光之中的不懷好意,他笑嗬嗬道:「老夫收徒,從來都不會在意對方的顏值、家世等扯淡的東西,標準隻有一個,那便是天賦!」


    「之所以收下這個徒弟,自然是因為,她天賦過人,且心性堅定,不會輕易被任何東西所打敗!」


    這個理由十分現實,不過,冷凝月對此倒是沒什麽想吐槽的。


    收徒若是不為了對方的天賦,而是因為一些扯淡的外在因素,那這個當師傅的,註定不可能會有大前途。


    不過,雖然冷凝月對這個理由表示信服,吃瓜群眾們卻隻當這是容雲鶴的託詞。


    那問話的漢子眼珠子一轉,又嗬嗬笑道:「能夠讓容宗主都十分看重的徒弟,其天賦必定是十分出眾的!隻是不知道,我們這些人能否有榮幸,可以欣賞一下令高徒的天賦?」


    又有一個中年女子站了出來,微微一笑:「我也很好奇,容宗主的這位新徒弟和大徒弟比起來,誰的天賦更勝一籌?不知,我們大家是否有這個榮幸,可以看到兩位高徒比拚一番?」


    說完,她告饒地一抱拳:「這個要求,似乎有些過分,還望容宗主不要生氣的好。」


    容雲鶴睨了那女子一眼,微微一笑,並沒有生氣的意思。


    不過,說出的話,卻含了一絲火氣:「知道自己過分,卻還要舔著臉說出來,你這人倒是十分有意思。」


    那女子麵色微微一變,眼神閃爍地瞥向了一個方向。


    古長老嗬嗬笑著站了出來,狀似是打圓場道:「宗主莫要生氣,這些人也是好奇嘛!別說是他們了,就連我們這些人,也對冷賢侄的天賦感到好奇。」


    他的話音落下後,立馬有幾個飄渺山的弟子附合出聲。


    這些人的意思十分明顯,就是要逼著冷凝月站出來。


    眾所周知,這個冷凝月,已經是個廢人了!


    這些人的目的,是為了阻止容雲鶴收徒!


    雖然他們並不是所有人都和古長老是一丘之貉,但不想讓這場拜師會順利進行下去的目的,卻是相同的。


    「是啊宗主伯伯!」古淑雯巴不得讓冷凝月出的醜更多一些,便不遺餘力地攛掇道:「其實,我們也很好奇呢!這位冷師弟的天賦和程師兄比起來,究竟如何?」


    眾人本就是來看熱鬧的,一看就連飄渺山本山的人都這麽說了,那些之前還有些遲疑的人,立馬加入了勸說的隊伍:「是啊容宗主,就讓令高徒露兩手嘛!」


    容雲鶴眼底的神色冷了下去,麵上卻是不顯。


    他看了冷凝月一眼,竟是將皮球踢給了她本人:「老二啊,你意下如何?」


    老二?


    聽到這個稱謂,冷凝月的神色恍惚了一下。


    一片嘈雜聲中,她險些聽成了「段二」。


    見她神色恍惚,眾人以為她是怕了,眼底地不屑之意越發明顯,也越來越幸災樂禍。


    像這種靠著見不得人的手段攀上高枝的人,就該向這個冷凝月這樣,原形畢露!


    「喂!你傻了?」


    見冷凝月在這種場合竟然隻是發呆,過往的王霸之氣全都沒有了,段清風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了。


    江南看了段清風一眼,這才轉頭看向冷凝月,目光溫柔:「我想,冷兄弟應該是在考慮用何種方法,來讓容宗主的名頭更上一層樓吧。」


    見這兩位開口,眾人眼中的戲謔之意更濃。


    傳言果然是真的!


    這兩個人,果然和那個姓冷的有一腿!


    冷凝月迴過了神來。


    掃了一眼眾人別有深意的目光,她並不看段清風和江南擔憂的眼神,而是扭頭瞥向了古家父女所在的方向。


    她越來越覺得,這些人的態度,和古家父女有關係。


    隻是不知道,在她忙著修煉的這幾天時間裏,這父女二人又做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


    「冷師弟,你若是怕了,也可以直接說!我們都是通情達理的人,是不會笑話你的。」


    古淑雯抿唇微笑,俏皮中又透出了一絲端莊。


    「男子漢大丈夫,磨磨唧唧的像什麽話?」就在眾人等著冷凝月找託詞拒絕比試的時候,卻聽一道渾厚的男聲響起。


    眾人尋聲看去,隻見一個長相冷硬的男子進了大廳。


    看到這人,眾人露出了更加戲謔的神色:「程斌來了!作為曾經的天之驕子,容宗主曾經的唯一,今日竟是被一個廢物搶了最心愛的師傅,他一定十分憤怒!」


    「你們看他那樣子,分明就是十分憤怒!這一下,有好戲看了!」


    在一幹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的目光注射一下,程斌在冷凝月麵前站定,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他們想看你的真本事,你就亮出真本事讓他們瞧瞧!如此磨磨唧唧,你究竟是不是個男人?」


    冷凝月有些意外。


    這位程師兄分明知道她的實力,也知道她擁有中品靈火,卻要應了眾人的要求,跟她比試?


    他明知道,他會輸。


    就像那一日在靈草園一樣。


    詫異隻在一瞬間,很快,她就明白了程斌的打算。


    看樣子,這個程斌雖然對她的到來感到了不滿,卻也不是那種無腦嫉妒的人。


    今日,隻有證明了她的天才之名,才能夠保住容雲鶴的英名。


    而為了容雲鶴的一世英名,他寧願讓她踩著他的尊嚴上位。


    這倒是個好徒弟。


    「程師兄說得有理。」輕笑一聲,她緩緩離開了容雲鶴的身旁。


    眼見她一步步走下高台,程斌目光越發冷沉。


    他是來當鋪路石的,這一點他心中有數。


    但,一想到今後會淪為笑柄,他的心中還是十分難受。


    眼見容雲鶴地這兩個徒弟馬上要打起來,眾人全都露出了看好戲的目光。


    古家父女對望一眼,笑意幾乎不加掩飾。


    嘿嘿!


    打的好啊!


    反正這兩個人不管誰勝誰負,今日丟的,都是容雲鶴的臉!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冷凝月會立馬和程斌打起來的時候,卻聽冷凝月又輕笑一聲:「本事是要亮的,但為何我要和程師兄打?還沒正式進師門就對自己的親師兄動手,不管結局是輸是贏,都有欺師滅祖的嫌疑,這事兒,我可不幹。」


    隨即手指一伸,指向了最先懷疑她的實力的漢子,微微笑道:「閣下,不妨,您跟我比試比試?」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聖魂宗所在的貴賓席位上,江南呷了一口茶水,抿唇輕笑,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感到意外。


    段清風倒是覺得有點兒意外,不過很快,他就收斂了情緒,準備看真正的好戲了。


    他知道,那個記仇的女人,要開始收拾那些不懷好意的傢夥了。


    至於最上首的容雲鶴……


    在程斌出現之後,他就露出了高深莫測的笑意。


    聽見了冷凝月的話,他的笑意越發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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