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魂戟之上,一路火花帶閃電,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場景委實恐怖。


    而隨著追魂戟每一次遭受重擊,海蘭的表現就更加痛苦一分。


    對此,不論是慕、玄二人,還是地上的冷灝峰三人,都沒有露出半點憐憫之色。


    他們隻是擔憂地看著冷凝月。


    倒是那中年男子急了,卻又不知道礙於什麽不敢跟冷凝月動手,隻是抱拳恭敬道:「聖姑,追魂戟不能毀!因為這東西,幹係到了能不能查出此次事情的真相!」


    冷凝月動作一滯:「什麽意思?」


    她隻關心真相,至於這男人為何對她如此恭敬,又為何管她叫聖姑,她卻全然不在乎。


    「聖姑容稟!」中年男人抱了抱拳:「追魂戟雖然是有名的兇器,一旦觸發追殺任務,任務目標不死它便不會罷休,但這樣的兇性也不是絕對的,一般來說,隻要主人以契約之力強製召迴,它就會放棄追殺。」


    冷凝月麵無表情地看了海蘭一眼,那一眼之中的狠戾與陰霾,令人心驚。


    海蘭瞬間麵白如紙,搖頭低低哀求道:「冷冷我求你相信我,我沒有想要殺你!真的!我寧願殺了自己,也不會想殺你!」


    「……」


    對於這一番說辭,冷凝月不置可否,又看向了中年男人,這才想起來追問:「你是?」


    「在下的人類名字叫海冠英!是白龍宮的管理者。」


    也就是俗稱的,海妖王。


    但不知為何,他在冷凝月麵前十分謙卑,並不以海妖王自稱。


    冷凝月對這人謙卑的原因沒興趣,依舊冷漠道:「所以,追魂戟為何要對我進行追殺?」


    問出這話的時候,她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如果段二還在的話,他一定會拿出《天絕記事》,飛快翻閱之後,再將答案告訴她。


    跟他在一起,她什麽都不需要操心。


    他總是習慣於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噹噹。


    「迴聖姑,是這樣……」


    海妖王繼續恭敬解釋道:「追魂戟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對某一個特定的目標進行追殺的,除非有主人的授意或者是……在戰鬥中沾染了某個人的鮮血。」


    「沒沾血的追魂戟,隻是普通的厲害兵器,在主人的可控範圍內。可一旦追魂戟沾了血,便會短暫脫離主人的掌控,直到將目標殺死,才會停止攻勢!否則,目標一日不死,追魂戟就會永不放棄。」


    「扯淡!」冷凝月冷斥一聲:「追魂戟一出海麵,就在對我進行追殺了!在此之前,我根本就沒有受傷,更沒有被它傷到,根本不可能有鮮血沾在追魂戟上!」


    海妖王嘆息一聲:「所以我才說,若是您將追魂戟毀掉,就再也無法還原真相了。」


    冷凝月到底是個聰明人,之前她主動放棄了所有正麵的情緒和技能,連帶著思考能力都放棄了,所以除了將追魂戟毀掉這個念頭之外,便升不起任何情緒。


    現如今,知道了這件事藏有蹊蹺,她終於恢復了一些思考能力:「你的意思是,有人事先做了手腳,在追魂戟上抹上了我的鮮血,所以追魂戟才會發狂?」


    「是的!」海妖王無比肯定:「我兒海蘭是不可能對您動殺心的,那麽眼下,就隻剩下第二種可能性了。」


    「而若想知道是誰這麽喪心病狂,就需要追魂戟之上的印記來還原畫麵。」


    冷凝月挑眉:「追魂戟上的印記?」


    海妖王有問必答:「是!追魂戟乃是孕育海洋靈氣而生的頂級靈寶,與普通的法寶不一樣,若長期放置在空間容器裏,就會喪失其靈性,弱化其能力。」


    「為了保證追魂戟的靈性,追魂戟必須放置在海洋之中的某一處。而這一處,便是海蘭的宮殿。但海蘭這孩子還太年幼,沒什麽防備的心性,加上百年前我們丟失過至寶洗靈珠,所以我便請高人在追魂戟上打上了一道烙印。」


    「隻要有除了海蘭之外的人觸碰追魂戟,便會出發印記,留下那人的影像……」


    不等海妖王說完,追魂戟就被扔迴了海蘭的腳下。


    冷凝月懶得說什麽廢話,幹脆道:「查!」


    海蘭正因為冷凝月的絕情和不信任而流淚,聽見冷凝月的話,他咬了咬下唇,將手觸碰到追魂戟的尖端,閉上了眼睛。


    須臾,他睜開眼睛,有些遲疑道:「那人穿著黑色的袍子,我看不見她的臉。不過看她的身形和舉止,應該是個女子。」


    「那人靠近追魂戟以後,就從一個瓶子裏倒出了一滴鮮血,然後……追魂戟就發狂了。」


    冷凝月麵沉如水:「女子……」


    「月兒!」冷灝峰沉聲道:「我們剛剛,看到莊霓嵐了!」


    他話音剛一落下,冷凝月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莊霓嵐消失了,連帶著莊丞相和整個丞相府的人,都消失了。


    丞相府一夕之間人去樓空,且府中幹淨整齊,一切都收拾的穩當妥帖,不像是匆忙之間離開的樣子。


    反倒更像是,蓄謀已久。


    冷凝月幾乎將整個淩風國翻了過來,也沒有找到丞相府的人。


    一個也沒有。


    眨眼間,距離段暮白下葬已經過去了七天。


    這七天的時間裏,冷凝月始終守在墓碑旁,一句話也不想說。


    期間,冷灝峰、段大人、阿璿等人輪番來勸她,慕塵卿和玄寒熙自然也來了。


    隻是,對於一個心如死灰的人來說,旁人的言語是最沒卵用的東西,就如同是一陣風,吹過耳旁也就散了,根本入不了她的心。


    「段二,我現在很矛盾。」冷凝月輕撫著墓碑,指尖在「段暮白」三個字上輕輕摩挲著,就如同是摩挲著他的臉一樣:「一方麵,我想追殺到天涯海角,將莊霓嵐碎屍萬段!」


    「另一方麵,我卻又捨不得離開你。」


    眨眼間,又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冷凝月依舊在絮絮叨叨:「段二,你知道嗎,遇見你之前,我從來不知道,我可以如此安心,似乎隻要有你在身邊,我就什麽都不用理會,甚至連腦子都不用帶。」


    「我甚至一度懷疑,跟你相處的久了,我是不是就會變成我曾經最討厭的傻白甜,什麽技能都不需要具備,隻要身後跟著個男人,就萬事大吉了。」


    「畢竟,一切都有你搞定,我還要腦子幹什麽呢?」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冷凝月終於明白,他是真的迴不來了。


    淚,無聲落下。


    兩世為人,她第一次哭的不能自已。


    便是在前世最無助的時候,她都沒有這般絕望過。


    「段二我討厭你!如果你不曾對我這麽好,我就不會知道被人全心全意地愛著,是多麽美好的事情!你曾經給了我全世界,卻又殘忍地將它奪走了!」


    「你迴來好不好?」


    「我跟你說,我現在成為了一個廢人,真正的廢人!我的丹田壞了,我無法再吸收天地靈氣,體內空蕩蕩一片,和一個普通人也沒什麽區別!」


    「像我這種囂張自私的性格,若是你不在,我一定會被人亂刀砍死的!你迴來啊!」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冷凝月心下一喜,飛快扭頭看去,卻在看清來人的臉之後,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她不想理會那人,又靠在了墓碑上,閉上眼裝起了死。


    「月兒……」


    慕塵卿苦笑一聲。


    什麽時候起,他竟是成了她看也不想看一眼的人?


    冷凝月閉口不言,就像聽不見他的唿喚。


    但,她敏銳的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在靠近。


    睜眼,她飛快想躲,卻還是落入了一具火熱的胸膛裏。


    他的胸膛還是那麽寬廣結實,讓人很有安全感。


    可冷凝月已經不是從前的她了,她對這個胸膛沒有一絲留戀。


    她奮力掙紮,可失去了靈力的她,也就比普通人的力氣大一些,麵對這個男人,她毫無反抗之力。


    「再不放開,我就召喚黑豹了。」


    冷凝月不想讓段暮白看到她這狼狽的樣子,更不想讓段暮白看到她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的樣子。


    眼見身後之人沒有想要鬆開手的打算,她咬了咬牙,就要叫來黑豹。


    「月兒,從前的你不能感同身受,可現在,你是否能夠了解我當初的痛?」


    張開的蒼白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有喊出熟悉的名字。


    她閉了閉眼,聲音有些沙啞:「說話就說話,手先放開吧,他……會生氣。」


    身後之人默默無言。


    須臾,他還是放開了手。


    冷凝月正要鬆一口氣,卻聽他悶悶道:「若早知道有這麽一日,我寧願親自告訴你真相,也不會將你託付於他。或許你說得對,我從一開始就錯了。」


    冷凝月早沒了爭論當初的對錯的心思:「過去的都過去了,就沒有必要再提了。若你今日來,是想要通過敘舊情的方式喚起我對你曾經的感情,讓我從悲痛中走出來,那大可不必。」


    真絕情啊!


    慕塵卿沉靜的眸深深看著她,心頭越發苦澀。


    沉默良久,他走到她身旁坐下:「想不想知道,我在失憶之前經歷了什麽?」


    ps:關於男主的問題,其實一路看到這裏的親應該會發現,我的男主和那些一上來就狂炫酷霸拽吊炸天的男主不太一樣(我是不會承認,我不太會寫那種的)。


    不論是太子,世子還是段二,他們都是陪著女主一路成長的。


    有相守相知,才能走的長遠。


    嗯……我所理解的愛情,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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