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月出關,是第四天清晨的事情了。


    彼時,天色還未大亮。


    冷凝月睜開眼睛,漆黑的瞳孔之中,有一抹冷芒閃過。


    她唇畔微勾,忽然手腕一翻,拿出了一把匕首,而後將匕首朝著自己的手臂重重一劃。


    鏘。


    匕首落在嬌嫩的皮膚上,卻是沒有出現一絲傷痕,反而發出了如同金鐵交鳴一樣的聲響。


    冷凝月看的十分滿意:「果然,經常煉體還是有好處的,這身體的堅固程度,已經可以和下品靈器媲美了!」


    她剛剛用來朝著胳膊上劃去的匕首,乃是一把下品靈器。


    下品靈器的威力,削金斷玉不在話下!


    然而,卻劃不破她這區區皮膚!


    由此可見,她的皮膚的堅固程度。


    若是有一日,她能夠將皮膚的堅固程度提煉到中品靈器的境界,就等於是多出了一層保證。


    哦不,還相當於多了個大殺器。


    試想,當她和一個修煉者戰鬥的時候,對方一拳轟碎了她外麵的防禦套裝,自以為可以將她殺死,取得最後的勝利。


    然而,她卻是一點兒皮肉傷都沒有受,還活力滿滿。


    而且,她的拳頭的單純攻擊力,也可以和一柄中品靈器大錘相媲美,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隻要她往對方的身上狠狠砸一下,對方就……必死無疑。


    這眾場景,真是隻要想想都覺得美好。


    伸了個懶腰,冷凝月從床上跳下,穿好鞋襪後,就離開了房間,準備去外麵透氣。


    剛走到小院之中,她臉上的笑意就蕩然無存,隻剩下了驚訝與……憤怒。


    不過很快,那一抹憤怒就蕩然無存,隻剩下了滿滿的無奈。


    「你出關了?」


    玄寒熙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睡,雖然他沒有時時刻刻守護在冷凝月的房間外,但也沒有離開太遠,一直在幫她護法。


    聽見她的房門開啟的聲音,他立馬就迎了出來:「感覺如何?是不是領悟到了什麽新招式?」


    冷凝月扭頭看去,神色複雜:「我先去一趟王家,迴來再說吧。」


    玄寒熙臉上的興奮之色,瞬間僵住:「你都知道了?」


    冷凝月朝著周圍的花花草草看了一眼,微微點頭:「嗯……」


    她不給玄寒熙解釋的機會,身形一閃就消失在了院子裏。


    「我怎麽就忘了……」玄寒熙從她的背影上收迴目光,朝著四周圍的花花草草看了一眼,氣哼哼道:「那個花王,可以控製方圓十幾裏範圍內的所有植物……」


    也就是說,冷凝月擁有了整個鎮子上的花草順目充當眼線,隻要她想,她甚至能夠知道整個鎮子上發生的所有事。


    冷凝月來到王家的時候,正好聽見了王詩韻絕望的唿喊:「娘!您不要離開我啊娘!」


    「難道,來晚了?」冷凝月神色一動,瞬間出現在了王家臥室的門口。


    彼時,慕塵卿,王村長,王家姐妹以及韓大夫,都圍在臥室的床邊,王家人哭的快要暈過去了。


    慕塵卿也是眼睛紅紅。


    察覺到有人到來,慕塵卿瞬間迴頭,一雙眼睛蓄滿了警惕之意。


    不過,看到來人是冷凝月,他就放鬆了下來。


    垂眸,他強忍著不哽咽,盡量用最平靜的語氣說道:「你來了?」


    冷凝月微微頷首,又朝著床上看去。


    隻見,王大媽還有一絲生息。


    雖然已經非常微弱了,但還有機會。


    她抬腳上前,想要插手治療,王思雨卻是一個飛撲過來,拎著她的衣領惡狠狠道:「你這個假惺惺的女人,現在還來做什麽?來看我們的笑話嗎?」


    冷凝月皺眉,眼看王大媽那一絲生息正在飛快流逝,她一把推開了王思雨:「她還有救,但若是你們繼續墨跡的話,我就不保證我能救活了。」


    「你放屁!」王思雨眼睛紅紅,如同受傷的小獸:「韓大夫都說我娘已經死了!什麽見鬼的有救!你就是想要褻瀆我娘的屍體!」


    冷凝月沒理她,繼續想要向前。


    「甸下大哥,攔下她!」


    王詩韻的聲音忽然響起,說出的話,著實令人意外。


    慕塵卿驚訝看去,卻見王詩韻一張小臉上寫滿了仇恨:「攔下她!我不需要她做事、後諸葛!更不想讓她褻瀆我娘的屍體!」


    冷凝月:「???」


    這兩姐妹,怕是不是有毛病?


    她又朝著王大媽看了一眼,心下苦笑。


    慕塵卿在一瞬間的驚訝過後,皺起了眉:「做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既然冷姑娘說還有救,就試試吧……」


    「不必了。」冷凝月嘆氣:「最後一絲生機也消散了,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了。」


    眾人:「……」


    冷凝月不喜歡現在的氛圍,本想離開,不過,她不想讓慕塵卿誤會,便認真看著他的眼睛,解釋道:「雖然很抱歉我來晚了,不過對於這件事,我無愧於心。我不久之前才出關,知道了此事以後,就立馬趕來了。」


    所以,根本不存在王家姐妹口中的,她想要看王家笑話的事情。


    「我知道。」


    慕塵卿也迴以直視。


    他認真看進她的眼睛裏,隻見那一雙漆黑的眸子亮晶晶坦蕩蕩,沒有一絲陰霾。


    他相信她。


    「甸下大哥!」王詩韻難得激動了起來。


    慕塵卿扭頭看去,卻見這姑娘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冷凝月微微皺眉,走過去給她把了把脈,須臾,她嘆氣:「她情緒太過激動,導致氣血翻湧……」


    收迴手,她在王家人不歡迎的目光中淡淡道:「她隻要休息一下就好了,用不了多久就會醒來,我先走了。」


    最後四個字,是對著慕塵卿說的。


    「好。」


    慕塵卿沒有去送冷凝月,畢竟王家這裏還有一堆爛攤子要處理。


    韓大夫走在冷凝月的身邊,見冷凝月心情不好,便小心翼翼地安慰道:「嬌嬌姑娘不必介懷,王家人隻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蒙了,等過了這段時間,他們就會恢復理智了。」


    冷凝月笑了笑,沒有迴應這個問題,轉而問道:「王大媽怎麽會摔成這樣?」


    沒錯,摔。


    王大媽身上布滿了擦傷,五髒六腑也全都受了重傷,一看就是從高處摔下來的。


    冷凝月不明白,她的腿才剛剛痊癒,怎麽會從高處摔下來?


    「這個事兒,王家人也很費解啊!」


    韓大夫搖搖頭,和冷凝月有著同款疑惑:「根據王家人的說法,王大媽應該是在後山發現了野生的人參,所以想上去採摘。但我對這種說法,卻是心存疑慮。」


    「嗯?」冷凝月同樣心存疑慮:「她一個久病剛愈,不適合到處走的人,怎麽會知道後山有人參?」


    「這……我就不清楚了。」韓大夫搖搖頭:「根據王家人的說法,他們發現王大媽的時候,王大媽的手裏緊緊抓著一株人參,所以,她是為了人參才爬山的這件事,肯定不會有異議。」


    「至於她為何會知道後山有人參,又為何寧願自己爬,也不願意交給孩子們去做……這些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這樣啊……」


    冷凝月將韓大夫送迴他的住處之後,又折迴了小坎村。


    不過這一次,她沒有進入王家,而是在王家附近溜達了一圈。


    在王家附近轉了幾個來迴後,冷凝月又去了一趟後山。


    後山的某一處地方,的確是有一條長長的血痕。


    血痕的最上方,有一處什麽東西被挖出的新鮮痕跡,想必,這裏就是人參所在的地方了。


    越看,冷凝月的眉頭就周的越近:「這人……不簡單。」


    她剛剛到王家附近溜達,是為了提取周遭的草木的記憶。


    來到這後山,除了是要探查案發現場之外,最重要的目的,同樣也是為了提取周遭草木的記憶。


    隻可惜……


    這些草木就像是同時失憶了一樣,記憶中全部都出現了一段空白。


    「這就奇怪了。」


    冷凝月瞬間憂心忡忡了起來。


    她又在附近查探了片刻,眼見無法找到線索,她索性放棄了掙紮,決定再圍著四周圍溜達一下。


    這一溜達,她就發現了更加詭異的地方。


    不隻是王家和那片小山之上的草木,有過記憶空白的情況,鎮子入口處,也有草木曾經失憶過。


    除此之外,還有幾處冷凝月想不到的地方,其中的草木全都出現了記憶空白的情況。


    「什麽鬼……」


    就算是神經再大條的人,怕是都能夠感覺到不對勁兒之處了。


    更何況,冷凝月從來不是一個神經大條的人。


    她眸子一動,飛快趕迴了自己的宅子裏。


    好在,她的宅子並未出現這種情況。


    也就是說,「那人」應該沒有在她的宅子附近出現過。


    「情況如何?」


    玄寒熙人未到,聲先至。


    隻可惜,沒有得到迴答。


    皺眉,他一個箭步掠到了冷凝月身邊:「你這個死女人,該不會真的為了這種事怪我吧?」


    冷凝月迴神,聽著某人語帶憤怒的聲音,她茫然地眨巴了一眼睛:「怪你?我為何要怪你?」


    她這一副茫然的模樣,到了玄寒熙的眼中,就變成了敷衍,他更生氣了:「果然,我就不該相信你!早知道,我就該提前喊你出關,管你是不是會走火入魔!管你是不是會因此而喪失一次突破的機會!」


    說完,他的腳下就升騰起了濃濃的煙霧,而後身形一閃,不見了。


    「什麽情況?!」


    冷凝月頓覺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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