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之上,一年隻有一個季,那便是寒冬。


    在這裏,入眼所及之處,不是透明的冰麵,就是皚皚白雪。


    偶爾能夠找到一絲不一樣的顏色,這顏色也絕對不是什麽充滿生機的瑩潤之色,而是小雪山上的冰雪墜落,露出了灰褐色的山坡。


    然而,有一處地方,卻是例外。


    這裏,四季如春。


    入眼所及之處,全都是鮮艷的顏色。


    充滿生機的綠,五彩斑斕的鮮花盛開間,美輪美奐。


    甚至於,這裏還有隻存在於中原溫暖地帶的蝴蝶。


    一片鮮艷的色彩之中,卻出現了一抹非常破壞氛圍的黑色。


    一個身穿寬大鬥篷的人正靠在粗壯的樹幹旁,陰鷙的眼睛看著滿眼的繁花,他隨手一指,一處空曠的地麵就破土而出了幾抹新綠。


    須臾,新綠的顏色變成了美麗的花朵。


    甚至,有一抹綠色逐漸成長,最終長成了參天大樹。


    若是冰原上的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覺得驚為天人。


    可是,這人卻並不滿足。


    因為他看到,那剛剛長出來的新鮮花兒和樹木,隻是存活了短短不到幾分鍾的功夫,就瞬間枯萎了下去。


    「不行……我的力量太弱了……」


    嘶啞的聲音訴說著暗沉的心事,他狠狠拉扯著自己寬大的袍子,怒道:「我一定要盡快強大起來!一定要!」


    「靈火!隻要集齊了火種、木之心,再加上我自身的控水能力,以及我所修煉的魔功,我就能變得天下無敵!到時候,就再也沒有人能奈何我了!」


    「冷凝月!冷凝月!我要你的火種……」


    勢在必得的話語剛剛說完,這人就愣住了。


    因為,他聽見了一道好聽的女聲:「想要我的火種,便正大光明來取,偷偷摸摸地教唆別人,甚至傷害無辜之人,算什麽本事?」


    聽見這熟悉的女聲,那人謔地迴頭。


    待到看見出現在了身後的冷凝月的時候,他瞬間倒退幾步,身體繃得直直的:「你是什麽時候來的?」


    「不對!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存在?又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冷凝月聳聳肩:「人,隻要在這個世界上行走,就會留下痕跡。想要找到那人的蹤跡,隻要追蹤他的痕跡,就能夠尋到端倪。」


    這話說的文鄒鄒的,要是沒點兒理解能力的人,還真理解不了。


    黑袍人隻是蒙逼了一下,就瞬間猜出了冷凝月的意思:「波輪那個沒用的東西,竟然敢出賣我!」


    冷凝月輕笑一聲,非常「好心」地為波輪長老正了名:「他不是有意要出賣你的,隻不過,他的實力太差了,若我想要從他的口中套到有用的消息,簡直是一套一個準兒。」


    黑袍人:「……」


    尼瑪,為何這個女人能夠將如此不占理的事情,說的理不直氣也壯?


    算計別人,她還有理了?


    冷凝月懶得跟著人說廢話,對著段暮白使了個眼色後,便縱身一躍,跳到了黑袍人身後。


    她和段暮白一前一後地圍住了黑袍人,除非那人是個幻靈師,不然的話,根本沒有辦法從他們二人的夾擊之下逃脫。


    事實證明,這人真的是個幻靈師。


    由於知道冷凝月的厲害之處,所以,這人在戰鬥開始的瞬間,就根本不打算藏私。


    對付一個不知深淺,而且是隻深不淺的敵人,若是不想臨陣脫逃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一擊斃命。


    正所謂,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隻要他的速度夠快,不管對方有什麽花招,就都用不出來了。


    這人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奈何,他從一開始就估量錯了一件事。


    那就是,冷凝月從來都不會放鬆戒備,更加不會給對方一擊斃命地機會。


    除非,對方的實力比她高出太多。


    不然的話,想跟她玩速戰速決什麽的,簡直是太天真。


    「黑豹。」


    麵對一個幻靈師,冷凝月懶得白費力氣,直接召喚出了黑豹。


    黑豹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俗話說的好,一獸頂十強。


    在同等境界之下,黑豹足以碾壓十個與黑袍人實力相當地高手。


    在黑寶出現的瞬間,黑袍人地心就涼了。


    他憤憤瞪了冷凝月一眼:「有能耐,就不要動用這種厲害的靈獸!你以多欺少,算什麽英雄好漢?!」


    冷凝月翻了個白眼:「首先,我不是英雄好漢,隻是一個記仇的小女子。」


    「其次,不讓我以多欺少,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得出口?若非你三番兩次算計我,你以為我願意在你身上浪費時間?」


    說話間,她單腳跺地,抽出長劍沖這黑袍人攻了過去。


    在冷凝月動手的瞬間,黑豹就褪了下去。


    別誤會。


    冷凝月並不是想給這個傢夥逃命的機會,而是,她要繼續她的越階挑戰之旅。


    這是慕塵卿教給她的人生態度。


    若是能夠自己動手的話,就最好不要依靠別人。


    因為,在你看來十分靠譜的靠山,說不定也會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坍塌。


    到了那個時候,未來的道路還是需要你一個人走。


    若是在靠山坍塌的時候,你學不會自我保護和自我依靠,依舊習慣於去依靠別人,那麽……


    隻能是落個靠山山倒,靠水水幹的悲劇局麵。


    長劍祭出,冷凝月雙手結印,低喝一聲:「龍吟決!」


    金色的長龍周身,裹挾了一絲淡淡的火紅顏色。


    長龍咆哮著朝黑袍人撕扯而去的瞬間,冷凝月的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慕塵卿的身影。


    她還記得,他無比嚴厲地指責她的人生態度,並且明確表示出,對她依靠靈獸戰鬥的不贊同。


    那個時候,她不懂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甚至還在心中偷偷地不以為然。


    現在,她終於懂了。


    可……


    那個人還能迴來嗎?


    高手作戰,最忌諱的就是分心。


    哪怕是隻有一秒鍾的晃神,都會讓戰局產生逆性的翻轉,就更別提,冷凝月晃神的時間可不隻一瞬間。


    「小心!」


    突然,男子的低唿聲在耳旁響起。


    冷凝月瞬間迴神,隻見一抹水墨青衫色的人影飛奔而來。


    與此同時,一股黑色的妖風,也席捲而來。


    那人擋在了她的麵前,瞬間就被妖風吞噬了進去。


    冷凝月瞬間精神了。


    胡思亂想什麽的,全都不復存在,她隻剩下漫心較急:「段公子?!」


    掌心一動,熾熱的火焰便升騰了整個秘境的溫度。


    在中品靈火的烘烤之下,四周的花兒迅速枯萎,樹木也飛快調令。


    不過,冷凝月絲毫也不覺得心疼。


    她隻是冷冷看向那一團妖風,以靈火之力,想要i撕開黑暗。


    正準備動作,她卻愣住了。


    隻見,那一團黑色的妖風,居然不見了。


    冷凝月眨巴了一下眼睛,這才發現,段暮白拿出了空中畫閣。


    彼時,畫閣的捲軸正大開著,捲軸之上的畫麵一陣鼓盪,激盪出了不同尋常的靈利波動。


    「你將它吸進去了?」


    冷凝月問了一句廢話的同時,也重重吐出了一口濁氣。


    不管怎麽樣,段暮白沒事就好。


    確定了段暮白沒事,冷凝月便重整旗鼓,再次朝著那黑袍人發動了攻擊。


    這一次,她不再發呆,也毫不保留。


    風雷斬,龍吟決,以及靈或智力,甚至是控水能力,都被她一股腦地甩了出來。


    半天之後,美麗的秘境已經被摧殘的毫無美感可言了。


    這裏變成了一處平平無奇的地下洞穴,四處都是濕漉漉的水氣,以及因為常年不見天日而產生的奇特味道。


    至於那個黑袍人……


    彼時,黑袍已經無法在那人的身上掛住,破爛不堪的黑色袍子,在與不在都是一樣的。


    反正,不管那人摘不摘袍子,冷凝月都看到了那人的臉。


    一張……


    猙獰而又醜陋的臉。


    那人身上鮮血淋淋,氣息也十分微弱。


    雖然偶爾還會憤怒地瞪上冷凝月一眼,但那眼神之中卻是沒有一絲英勇之氣,有的隻是憋屈和驚懼。


    見冷凝月和段暮白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黑袍人慌忙將頭埋進了地麵,怒道:「看什麽看?再看,勞資戳瞎你們的狗眼!」


    冷凝月翻了個白眼:「你若真有這個能耐,也就不會落到這一步了。」


    說話間,她走到了那人明前,隨手布置了一個火屬性的結界。


    雖然這個人身揣多重本事,又能控水,又能使用魔族功法進行攻擊,足以令人聞風喪膽。


    但巧的是,冷凝月的靈火,正好可以克製這人的淫邪之氣。


    至於這人的控水能力……


    雖然水能克火,靈火也能克製靈火,但是在這冰天雪地的冰原,但凡是有一點兒水靈氣,就會被凝結成冰。


    雖說這地洞之中情況特殊,擁有可以變成靈水的水靈氣,可……


    好巧不巧地,冷凝月也能控水。


    於是乎,這黑袍醜八怪就悲劇了。


    冷凝月踱步到黑袍人麵前,淡漠出聲:「給你個活命的機會,告訴我,你為何要算計我?」


    冷凝月原本以為,在這種絕對的劣勢之下,這黑袍人會很快認清形勢,並且乖乖合作。


    豈料,她想太多了。


    這人隻是不屑地看了冷凝月一眼,便非常有骨氣地哼了一聲:「要殺便殺,我若求饒一句,算我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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