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熊帶領大家去的地方,距離冷凝月二人所站的地方,隻有不足一千米的距離,這點距離,按理說,不論是冷凝月還是段暮白,都可以輕鬆查出端倪。


    可惜,並沒有。


    這是一處被山石所遮擋著的小冰山,不過,眾人的點兒並不在於小冰山,而是在於小冰山山腳下的地麵。


    隻見,白熊在一處地方走來走去,並不時探出頭,看樣子是想要在地上找什麽。


    冷凝月和段暮白對望一眼,二人同時想起了一件事:「若是冰原的人都住在地底下,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從地下尋找?」


    說話間,冷凝月釋放出神識,想要掃視一下地麵。


    卻發現,她的神識雖然能夠穿透冰層和土壤,但是穿透的距離有限。


    可是冰原之上,隨隨便便一個地方的冰層,都至少有七八尺,這麽厚的冰層,再加上地麵本身的厚度,冷凝月根本就無法穿透。


    正在冷凝月心中焦躁的時候,段暮白卻是輕咦了一聲。


    冷凝月扭頭看去,段暮白也正好朝她看來:「這裏……」


    冷凝月順著他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那裏依舊是一片白色的冰雪混合的地麵,從表麵上看,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但,若是用神識去掃的話就會發現,那裏的冰麵厚度,和其它地方比起來,簡直是差得遠了。


    這裏的冰塊,冷凝月能夠一眼掃到頭。


    在冰麵之下,乃是一扇木門。


    冷凝月起先心下一喜。


    不過,看著段暮白走上前去,作勢要弄掉上麵的偽裝,而後打開房門,她卻是蹙了蹙眉:「等一等!這應該不是門,而是一個陷阱。」


    段暮白一愣,腦子有點兒轉不過彎來。


    冷凝月瞥了白熊一眼,淡淡道:「冰原之上,常年積雪,若是真的把門設在地麵上,萬一哪一天早上醒來,門上堆上了厚重的雪,底下的人怕是就要被困死在裏麵了。」


    「所以,這或許是一道暗門,但絕對不會是主門。」


    段暮白恍然。


    隨即看向那一頭白熊,眼睛裏已經染上了冷意。


    白熊被這冰冷的眼神凍的一個哆嗦,它趴在地上,黑溜溜的眼睛裏,也滿是可憐兮兮的味道。


    可,就是不肯再向前走一步。


    冷凝月挑眉:「你倒是個衷心的熊。」


    不過,她沒有在找白熊的麻煩,而是環顧四周一眼,決定自己尋找線索。


    既然白熊將他們引到了這裏來,就說明這裏有端倪。


    說不定,這四周已經設上了埋伏。


    這個念頭剛一落下,果然就見,不遠處的冰山後,突然走出來了一群人。


    為首之人,乃是一個高大的漢子。


    這個漢子和冷凝月之前在東原見到的劍武師大漢身形差不多,也是非常高壯的類型,將近兩米高的個頭,非常有壓迫感。


    即便是身材高大挺拔如段暮白,在這人的麵前,也像極了小矮人。


    就更別提冷凝月隻有一米七的身高,就更是像極了小孩子在麵對恐怖巨人。


    高大漢子的身邊,還跟著之前誆了冷凝月的小屁孩兒。


    見冷凝月正看著自己,小屁孩兒衝著她吐了吐舌頭,就看向了白熊,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騙我們,可好玩?」


    瞥見小屁孩兒的視線,冷凝月就知道,她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這個小屁孩兒是真的騙了她。


    小屁孩兒哼了一聲,半點兒愧疚的樣子都沒有:「誰讓你們兩個人不懷好意?」


    冷凝月無語:「我們做了什麽,怎麽就不懷好意?我都說過了,是來找朋友的,又不是來搞事情的!」


    「找朋友?」小屁孩兒鄙夷地看了冷凝月一聲:「流放到冰原上的人,還會有朋友?蘇大哥說了,他們不過是被拋棄的人,根本就不會有人再來找他們!」


    冷凝月和段暮白對望了一眼,均是捕捉到了關鍵字眼:「蘇……大哥?」


    「糟了!」小屁孩兒自知不小心說禿嚕了嘴兒,趕忙捂住嘴巴,一雙眼睛滴溜溜亂轉著,根本就不敢求看冷凝月和段暮白的神情。


    「算了,多說無益。」


    眼見這小屁孩兒顧左右而言他,卻就是不肯說出蘇沉央的下落來,段暮白已經放棄了詢問,直接拿出了一根長笛,吹奏出了美妙的音符。


    須臾,冰山後再次走出了一道人影。


    一道,極其削瘦的人影。


    看到那人,冷凝月忍不住捂住了嘴巴:「蘇公子……」


    隻見,原本壯碩無比的蘇沉央,這會兒竟是瘦的脫了像,若非他的五官輪廓沒什麽變化,冷凝月根本就沒有辦法認出他來。


    原本幹淨清爽的熱血少年,此時卻是鬍子拉碴,一雙本該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這會兒深深陷進了眼眶裏。


    蕭索至極。


    十幾分鍾後,冷凝月終於來到了西原人所居住的地方。


    這是一片地下世界,除了不見眼光以外,其他的都和城池沒什麽區別。


    這地下的房舍,比上麵的世界要暖和多了。


    雖然依舊還是沒有辦法和中原的暖和天氣相比,卻是沒有了那種冷風割刀子的感覺。


    隻是,「暖和多了」也隻是相對而言。


    真實的情況是,這裏依舊很冷,非常冷。


    那是一種冷空氣從四麵八方往衣服裏麵鑽的感覺,寒氣自腳底板升起,從身體各個地方蔓延開去,光是站著,就讓人忍不住想要顫抖。


    冷凝月坐在一個白色房間的桌子旁,她的身旁是段暮白。


    蘇沉央坐在冷凝月和段慕白的對麵,深邃的眼眶之中滿是陌生的客氣和陰翳。


    冷凝月曾經設想過無數種重逢的場景,有愉快的,搞笑的,溫馨的,卻唯獨沒有設想過這種……陌生的,尷尬的。


    氣氛一度十分冷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冷凝月總覺得蘇沉央的目光中帶著怨。


    而且,是一種很奇怪的怨氣。


    難道,他是嫌她來的太晚了?


    斂眸,冷凝月壓下了各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拿出了風帝的聖旨:「蘇公子,風帝已經恢復了蘇大人的官位,也昭告了天下,恢復了你正常人的身份,你可以迴京了。」


    蘇沉央聞言,並沒有露出開心的表情,他隻是端起了桌上的酒杯。


    杯中,乃是冰原人用來暖身的熱燒酒,從外麵迴來的人,隻要喝上一口熱燒酒,就能通體舒泰,驅散全身的寒意。


    當然,也很上頭就是了。


    眼看蘇沉央竟是仰頭喝掉了所有的燒酒,冷凝月蹙了蹙眉,卻沒有立馬出聲阻止。


    她總覺得,眼下的蘇沉央,十分有問題。


    在弄清楚這個「問題」到底是什麽之前,她不適合多說什麽。


    想了想,她那也拿起了酒杯,仰頭飲盡了杯中的燒酒。


    一口酒進入口中,還沒入喉,冷凝月就聽見了蘇沉央悶悶地質問:「你們兩個……在一起了?」


    「噗……咳咳……」


    冷凝月一口酒吐了出來,嗆得不輕。


    段暮白蹙眉,遲疑再三,還是伸手給她順了順背。


    蘇沉央眼看段暮白的手落到冷凝月的背上,眼眸之中的光芒,越發深邃。


    好不容易止住了想要咳嗽的的衝動,冷凝月深些一口氣,順平了氣息,抬眸看蘇沉央,眼眸中滿是無奈:「蘇公子,你這是從哪兒得到的亂七八糟的消息?我和段公子,怎麽可能?」


    一旁,段暮白飛快垂下了眼簾,同時拿起了酒杯,輕輕呷了一口酒水。


    蘇沉央眸子涼涼看了段慕白一眼,又瞅瞅一臉無語的冷凝月,須臾,他收迴視線,勾唇:「看來,是我的想太多了。」


    起身,他走到了冷凝月身旁坐下,笑容稍微真誠了一些:「冷世女,你還記得我,並且願意來到這種鬼地方找我,我很開心。」


    「蘇家是因為我而遭受劫難,蘇公子也是因為我而被流放的,於情於理於公於私,我都肯定要來。」


    說話間,冷凝月將赦免的聖旨放到了蘇沉央的麵前。


    遲疑片刻,她小心翼翼的問道:「蘇公子,能否讓我為你把把脈?」


    蘇沉央伸出了手,卻並不是讓冷凝月把脈,而是將手放在了冰桌上,手拄著頭,偏頭看向冷凝月:「冷世女說話何時變得如此小心翼翼了?原先的你,可不是這樣的。」


    「額……」冷凝月張了張嘴。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迴答。


    她總覺得,蘇沉央來了一趟冰原以後,氣質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哪怕是修煉了魔功的玄寒熙,都沒有他這種陰鬱的氣息。


    蘇沉央卻並不肯放過她,他也不催促,隻是用波光流轉的眼睛直勾勾看她,似乎,隻要她不迴答,他就步肯罷休一樣。


    無奈之下,冷凝月隻能盡量語氣平靜的問道:「蘇公子誤會了,我沒有小心翼翼,我隻是在想要如何幫蘇公子調理身體而已。」


    「哦?」蘇沉央挑眉輕笑:「我這破敗的身子,還有調理的意義嗎?」


    說話間,他站起了身來,一甩長袖就要朝著門外走去。


    卻因為甩袖的幅度太大,導致桌子上的酒杯掉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響。


    「誰敢欺負軍師?!」


    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一道鞭影重重朝著冷凝月的頭頂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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