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風京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丞相府的大小姐莊霓嵐,不見了!


    據好事者傳言,那莊大小姐在失蹤之前,曾經發出了一聲極端恐怖的哀嚎。


    而後,莊府的人在極短的時間內闖入了莊霓嵐的房間,卻發現,房間裏出了一灘血跡以外,根本就沒有莊大小姐的身影。


    沒有人知道在那一聲哀嚎傳出之前發生了什麽,也米有人知道莊大小姐去了哪裏,甚至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死還是活。


    眾人隻知道,從那一天開始,莊大小姐就消失了。


    風京中,再也沒有了這麽一號人物。


    「莊霓嵐的失蹤,和你有關?」


    風京的某個酒樓的房間裏,段暮白手執酒杯,就遲遲沒有喝掉杯中的酒水。


    冷凝月沒有否認:「有,也沒有。」


    在段暮白疑惑的目光中,冷凝月將那一天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那一日,我的確是想要去找莊霓嵐麻煩的,甚至,我都沒想讓她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但是,我還來不及動手殺死她,她就被人救走了。」


    在這裏,冷凝月略去了一些內容。


    那就是,她雖然沒能成功殺死莊霓嵐,卻是成功將那個女人給毀了容。


    不是她心狠手辣,也不是她容不下莊霓嵐的美貌,實在是……這個女人太過惡毒。


    阿璿臉上的傷,並不是單純的刀傷。


    莊霓嵐在劃傷了阿璿的臉之後,竟是利用特殊的藥劑,使得阿璿的臉在短時間內凝結了傷疤。


    這結疤的速度太快就像龍捲風,以至於,當冷凝月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卻是為時已晚。


    而且,莊霓嵐所用的藥非常惡毒,冷凝月竟是沒有見過。


    沒有見過,就沒有辦法找到解藥。


    而沒有解藥,她便無法幫阿璿弄掉臉上的疤,阿璿就會一輩子頂著難看的疤痕示人。


    這對任何一個女孩子來說,都是無法容忍的傷害。


    冷凝月不用想也能預見到,一旦有人見到阿璿的臉,一定會說出很多難聽惡毒的額話來。


    這一點,從她之前臉上隻有一道細細的長疤痕,卻是被人羞辱了那麽多年,就能夠看出來。


    冷凝月咽不下這口氣,便想將莊霓嵐所做的一切,都還給她。


    要不是耽擱了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說不定莊霓嵐的屍骨就寒了,也就不會有後麵的這麽多事。


    簡單地敘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冷凝月便一臉淡然地等待段暮白接話。


    根據各種小說情節和影視劇套路的經驗,她覺得,段暮白接下來一定會對她進行說教。


    諸如,「得饒人處且饒人」,「息事寧人」,「她已經得到了教訓,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之類的。


    豈料,並沒有。


    他隻是飲下了杯中的酒水,淡淡道:「那人既然能夠在你的手下將人救走,就說明他不簡單。而且我覺得,他救走莊霓嵐的目的,也不簡單,你要小心了。」


    「我哥這段時間暫時不會離開家,我會讓他幫忙注意一下,看看風京附近有沒有什麽奇怪的高手。」


    冷凝月眨巴了一下眼睛,雖然很快就壓下了小臉之上的驚訝情緒,但段暮白卻還是捕捉到了。


    他蹙眉:「我有說錯什麽嗎?」


    「咳咳……沒有……」


    冷凝月摸了摸鼻子,表情奇特:「我還以為,你會對我進行說教,讓我放過莊霓嵐。甚至,會覺得我太記仇,教訓我一頓……」


    段暮白唇角扯了扯,卻沒有多說什麽。


    放下酒杯,他扭頭看向窗外,口中問道:「你快要走了吧?」


    聽他提起正事兒,冷凝月也恢復了正經的表情,她微微點頭:「是啊。我的實力現在還是不夠,必須出去歷練一番。」


    聽她說她現在實力不夠,便開始換做段暮白表情奇特了。


    又抿了一口酒,他又問:「那你……準備去哪兒?」


    冷凝月聳了聳肩:「目前還沒太準確的想法,不過,應該不會離開淩風國。而且,在出去歷練之前,我得先去冰原一趟。」


    冰原,便是蘇沉央被流放的地方。


    縱使她暫時不能給冷灝峰證明,無法摘掉冷灝峰頭頂的通敵賣國之罪,但要洗清蘇沉央的罪名,讓他可以重新堂堂正正做人,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段暮白並不覺得意外。


    頓了頓,他緩緩道:「我師傅在畫閣中留下了一副《寶鑑》,其上記載著一種名為木i之新的東西,據說可以用來滋養聖泉水。」


    「木之心喜陰,有可能會生長在冰原附近,我與你同行吧。」


    「聖泉水……」提起這三個字,冷凝月便有點兒心虛。


    貌似,自從這位老兄得到聖泉水以後,使用最多的人就是她。


    先是小白在裏麵洗了個澡,吸收了三分之二的量。


    之後,他又像是不要錢一樣地,將聖泉水分成小瓶裝,一次次送給她……


    「行,那我明日出發,你準備一下!」


    兩人一拍即合,約定好了時間以後,就暫時分別了。


    段暮白自然是迴了自己家,而冷凝月……


    則是進了宮。


    「你來了。」


    光線晦暗的大殿中,薰香裊裊。


    龍案後,風帝的精神狀態很不好。


    短短幾日不見,他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幾歲,不但是生出了兩縷白髮,就連聲音裏,也沒有了往日的從容和沉穩,隻餘下了滿滿的疲憊與滄桑。


    看著這樣的風帝,冷凝月心裏很不好受。


    因為她,慕塵卿死了,成皇後也如同飛蛾撲火一般,自己撞上了她的槍口。


    風帝的原配老婆和最疼愛的兒子都死在了她的手上,若風帝還像個沒事人一樣,那才是不正常。


    冷凝月垂眸,語音沉沉:「陛下,抱歉。」


    「若朕說,你不必感到抱歉;弱朕說,朕不怪你;若朕說,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都是聖黎族可惡,朕真正怪的是聖黎族的人……你信嗎?」


    冷凝月沉默了。


    良久,她沉聲吐出了兩個字:「不信。」


    風帝笑了:「你可真是……不可愛。」


    「朕也不信。」


    起身,他從龍案後走了過來,步步緊逼。


    隨著他一步步靠近,冷凝月看見了他眸底的晦暗:「皇後是朕的結髮妻子,從朕年幼不得勢的時候開始,便一直陪伴在朕的左右,陪著朕一起打下了這一片江山!」


    「卿兒是朕最鍾意的兒子,也是朕最得意的兒子!他膽識過人,謀略無雙,天賦更是無比出眾!如果沒有你,再過個幾十年,風兒說不定就能夠一躍成為頂級高手


    !」


    「屆時,淩風國便可以同意絕天大陸,成為大陸上唯一的一個帝國!」


    「可是這一切的希望,隨著卿兒的離開……全毀了!」


    冷凝月斂眸不語。


    盡管有一腔的話想要辯駁,但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的,這一點,她無從辯駁。


    所有人都能怪她,但她無人可怪。


    要怪就隻能怪,命運弄人,非得讓她穿越到這天絕大路來。


    「陛下,我很抱歉。」良久,冷凝月隻能說出這聽起來不痛不癢的話語。


    不過下一秒,她的話語就變得堅定了起來:「有關於成皇後的死,我無能為力。但太子殿下……我始終堅信,他並沒有死!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我會找到他!」


    「你說什麽?」


    風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難掩激動之色。


    冷凝月無比篤定道:「我說,我堅信太子還沒有死!我堅信,他現在一定是被什麽神秘的力量待到了某個地方!我更加堅信,遲早有一天,我能夠找到他!」


    這一次,換風帝沉默了。


    良久,風帝才長嘆一聲:「罷了罷了,隨緣吧!」


    重新走迴龍案後,他麵色一變,就恢復成為了那殺伐果決的皇帝陛下,眼底再也沒有一絲優柔:「說吧,你來找朕,究竟所謂何事?」


    「是來求情,讓你爹重新迴朝做官,還是讓朕赦免蘇沉央,將蘇沉央放迴來?」


    冷凝月輕咳一聲:「陛下英明,不愧是太子殿下最為敬仰的父皇。」


    風帝沒想到冷凝月還會拍馬屁,不禁有點兒愣。


    冷凝月又是一聲輕咳,飛快揭過了這個話題,說出了自己此來的目的:「讓我爹重新迴朝做官就算了,聖黎族雖然礙於靈師公約,不會對陛下下手,可要想動我爹,卻太容易了。,」


    「當然,陛下也不用擔心我會帶著我爹遠走高飛,在找到太子殿下之前,我會一直守護淩風國的安危的。之所以不讓我爹迴來做官,也隻是不想分心。」


    風帝點頭,表示理解。


    不等冷凝月說出下麵的話,他便拿起毛筆,大手一揮,唰唰唰寫下了一張聖旨。


    而後,將聖旨扔給了冷凝月:「這是赦免蘇沉央的聖旨,你去將他帶迴來吧!唉!」


    重新靠在龍椅上,風帝神情有些疲憊:「在卿兒沒有迴來之前,冷世女還是不要入宮了,免得朕看到你,頭痛!」


    冷凝月:「……」


    第二天,冷凝月便拿著聖旨,踏上了前往冰原的路。


    段暮白安靜地跟在她的身旁,基本上,隻要她不說話,段暮白便也不搭茬。


    三日後,兩人便到了冰原的邊緣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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