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月的頭頂,濃密的天地靈氣形成了實質性的雲朵,雲朵之下,無數靈氣凝聚成了水霧一般的模樣,在她的周身徘徊,爭先恐後地想要擠進她的身體。


    冷凝月緊閉著眼睛,絲毫不敢分心。


    從她開始修復丹田起,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很久的時間,但她一直都沒有睜開過眼睛。


    她的身體,就像是飢、渴了許多年的大地,幹裂之處不計其數。


    一場大雨降落下來,也隻是堪堪能夠濕潤大地的表皮。


    若想要讓整個地麵都濕透,就需要好多好多的雨水。


    她的丹田,如同是填不飽、充不盈的無底洞,來多少靈力就吸多少靈力,卻沒有即將充滿的預兆。


    直到很久以後,冷凝月才有有一絲絲滿溢的感覺。


    丹田滿溢,說明,她的實力恢復了。


    但,冷凝月並未停止吸收天地靈氣,而是精神一震,再次運轉體內的靈力。


    這一次,無數天地靈氣進入身體裏,冷凝月沒有再引導這些天地靈氣進入丹田,而是讓它們一遍遍地沖刷著經脈,她則是細心觀察。


    待到第不知道多少遍之後,經脈壁壘上的靈力沒有再增加的趨勢,冷凝月才睜開了眼睛。


    漆黑的眸子裏,一道霹靂撕裂了黑芒,卻又很快消失不見。


    冷凝月起身,感受著體內力量充盈的感覺,竟是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


    事實上,她也的確是沒有控製這澎湃的感情,悅然長嘯了一聲。


    那清越的聲音,刺破雲端,讓人能夠輕易感受到其中的歡快之意。


    突然,冷凝月想起一事,便收斂了心情。


    她低頭,掀開了手臂之上的衣袖,想了想,手腕一翻,拿出了一把匕首。


    沒錯,就是如同大變活人一樣的,隻是動了動手,她的手掌上就憑空出現了一樣東西。


    這說明,她的精神力和元神,也都恢復了,開始能夠使用須彌戒了。


    看著自己瑩白的藕臂,冷凝月眸中精光一閃,竟是操控著匕首,飛快劃下。


    然後,鮮血入注,噴湧而出。


    冷凝月愣住了:「怎麽會是這樣?難道,我的猜測是錯的?」


    別誤會,她可沒有想要自殘的想法。


    她這個人,從來都很愛惜小命,除了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她因為情緒波動太過劇烈,加上當時的情況太複雜,才有那麽一瞬間,產生了讓人將她滅掉,然後穿越迴去的想法。


    在這之後,輕生的念頭,就再也沒有產生過。


    而她之所以會用匕首給自己一下子,是因為她突發奇想,產生了個不得了的念頭。


    這一次恢復實力之後,因為修煉方法和過去有所不同,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經脈、筋骨,甚至是肌肉,都發生了肉眼不可見的變化。


    雖然變化無法用肉眼觀察出來,可她身為身體各個部件的主人,卻能夠輕易感受到,身體的強韌程度,得到了很大的提高。


    剛剛,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皮膚,發現現在的皮膚觸感,雖然依舊柔滑美妙,卻又多了一絲不一樣的感覺。


    那種感覺,就像是從美味的布丁,變成了無從下口的白色橡膠一樣。


    看著材質好像差不多,但一個輕易便能捏碎,另外一個,想要弄碎,就需要花費很大的力氣了。


    所以,她就想拿匕首劃自己一下,看看能不能劃破皮膚。


    若是真的無法劃破,那她可就賺大發了!


    一身堪比下品防禦法器的肌肉、筋骨和皮膚,可是比什麽都有用的底牌,將來與人對上,就算她不動用戰技,去跟同水平的修煉者去打,也能夠輕易秒殺對方。


    隻是可惜,現在看來,她的猜測是錯誤的。


    一切,都隻是她的錯覺而已。


    在冷凝月嘆息不已間,簾子被人大力掀開,兩抹人影沖了進來。


    這兩個人的身份,自是不用多說,一個是段暮白,一個是剛來不久的玄寒熙。


    二人進入屋內的時候,表情各不相同。


    段暮白不用多說,自然是和過去一樣的淡漠冰冷,好似將什麽都不放在心上一樣。


    玄寒熙看著就開心多了,畢竟,冷凝月剛剛那一聲長嘯之中所蘊含的情緒,是完全開心的。


    可,當二人進入屋內以後,差別明顯的表情,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統一了情緒,變成了錯愕與不可置信。


    玄寒熙一瞪眼:「女人,你在幹什麽?」!


    段暮白也蹙了蹙眉,向來清冷的眸子裏,這會兒滿是不贊同的光。


    冷凝月眨巴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很無辜。


    她真的不是要自殘啊喂!


    「那個……」


    冷凝月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出聲,可是,那兩位大爺分明就是先入為主,判定了她是想要自殘。


    玄寒熙一個箭步沖了過來,奪過了她手中的匕首,俊臉之上怒氣沉沉:「就算今日他大婚,你也不必如此折磨自己吧?」


    「你不是向來都對敵人殘忍,對自己和自己人溫柔嗎?有能耐,你衝去風京找他拚命啊!用刀子往自己身上劃,算什麽本事?」


    「你這個死女人,氣死我了!」


    一把將那匕首扔到地上,玄寒熙俊臉之上青筋直暴,像是一隻被激怒的獅子,狂躁不已:「本世子如此優秀的男人,就站在你的麵前,你為何就看不到?那慕塵卿有什麽好的?長的並不比我帥,身份也沒比我高貴多少!為人又陰險毒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最重要的是,他傷害了你!為了別的女人,他害得你家破人亡!」


    「你醒醒吧!不要再去留戀那個傢夥故意u表演出來的假象了!」


    冷凝月:「……」


    她漆黑的眸子裏,冷光微微閃過,又睨向不遠處的段暮白。


    在玄寒熙說出:「他今日大婚」幾個字的時候,他別開了臉去,似是不忍心看到她失落的模樣。


    冷凝月勾了勾唇:「沒想到,我這不過是喝了碗靈芝湯而已,就過去了三天的時間。」


    今日,是他大婚啊……


    幾日前,她就已經聽到消息了。


    那時她還想著,等他大婚之日,一定要想辦法親眼見證這盛事。


    沒想到一閉眼,就過去了整整三日的時間。


    如果剛剛沒有弄出這一場烏龍的話,這兩個傢夥,怕是也不會立馬告訴她這一件事。


    手腕一翻,她從須彌戒裏拿出了上血膏以及一些幹淨的紗布。


    隨意處理了一下傷口,她抹好上血丸,聲音淡然,聽不出任何傷心失落的情緒:「放心吧,要不是你們突然闖進來告訴我這些,我還不知道已經過去了三天,更不知道,今天竟然是他的大喜之日。」


    玄寒熙表情一噎,反應過來後,卻是明顯不相信冷凝月的說辭。


    她都開始自殘了,還在那兒故作鎮定呢?


    冷凝月微微一笑,繼續解釋道:「我之所以劃破自己的皮膚,是為了做一個實驗。」


    玄寒熙一愣,段暮白也轉過了身來。


    雖然他們沒有發表意見,可冷凝月知道,他們還是不信。


    她也不在意,淡淡道:「靈力盡失,丹田被毀的這些時日,我發現了一種可以不需要調動丹田,就能貯存靈力的方法,隻不過目前還沒有想到要如何調動那些被貯存起來的靈力。」


    「不過,我卻發現,通過這個方法所貯存的靈力,擁有可以強化筋骨和皮膚、肌肉肌肉的強度的作用。」


    段暮白眸子一動:「所以,你真的隻是在實驗皮膚的韌性?」


    冷凝月翻了個白眼:「不然呢?你們何時見到過,我用武器對準自己和自己人?」


    二男沉默了。


    好吧,看樣子,他們的確是誤會了。


    不過,任由誰像他們剛剛的情況一樣,一進屋就看到冷凝月冷凝月右手拿著匕首,左手手臂之上鮮血淋淋,都會產生和他們相同的誤會吧?!


    解釋完了這誤會,冷凝月抬眸看向段暮白:「你身上,應該有幻鏡吧?」


    段暮白:「……」


    幾分鍾後,冷凝月坐在床上,她的對麵不遠處,乃是一麵放置在桌子上的幻鏡。


    幻鏡中,兩列穿著喜氣洋洋的大紅服侍的人,正跟在最前方的矯輦後,緩緩走著。


    冷凝月的目光,定格在了那兩個轎輦上,在一瞬間的目光陰沉之後,她很快就恢復了淡然的模樣,問道:「為何會有兩個矯輦?莫非,他今日準備來個雙喜臨門?正妃側妃一起納了?」


    段暮白搖搖頭,解釋道:「另外一個隊伍,乃是三皇子側妃的婚隊。三皇子一直看太子……不順眼,今日是太子的大婚之日,三皇子就想給他添添堵。」


    「嗬……原來如此。」


    冷凝月的笑容,越來與燦爛,就好像那兩個隊伍之中的人,要嫁的隻是陌生人,而她此時正在感同身受地沾喜氣而已。


    她就這樣盯著那兩個矯輦,直指兩個矯輦在分岔口分開,然後,右邊的矯輦右拐之後又一路直行,很快就停在了太子府的門口。


    接下來的過程,十分順利。


    拜天地,入洞房。


    待到看見新娘子進了洞房,冷凝月這才關掉了幻境。


    一抬頭,她就看見,左右兩尊門神正在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


    她唇角勾了勾:「看著我做什麽?莫非,你們想要看等一會兒的活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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