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冷凝月靈機一動。


    勾唇一笑,她哢嚓一聲掰斷了手中的毛筆。


    看見她的動作,場中眾人無不愣住了。


    彼時,金鈴兒和她的兩個倖存者同伴已經爬了起來。


    雖然她們受的傷不輕,無法再參與棘手的戰鬥,但走路什麽的,還是沒有問題的。


    看著冷凝月掰斷毛筆的動作,金鈴兒一愣之後,就怒了:「我就知道,這個傢夥就是瞎胡鬧!她根本就不像是會畫畫的樣子,可一旦站在了那個位置,不管她畫不畫的出來,都會判定她開始破禁製了。」


    「一旦失敗,頭頂的屋樑就會全部墜落下來!到時候,我們這些人,必死無疑!」


    冷凝月已經開始動筆了,沒心思搭理這個女人。


    倒是那個劍靈師漢子看不過去了,哼哼了一聲:「說句不客氣的,害的這屋頂墜下這麽多人的人,是姑娘你和你的同伴吧?若非你們不自量力,非要逞強,此時屋頂距離地麵,還有六七米的距離!」


    「以屋頂自身的墜落速度,距離壓死我們,至少也得有兩刻鍾的時間!可是你們,卻硬生生將這時間給縮短了!你們是怎麽能舔著臉,去怪罪凝兄弟的?」


    「你!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居然敢來指責我們?」金鈴兒心頭一怒,惡狠狠地瞪著劍靈師漢子。


    不過此時,她的人數優勢已經沒有了,那劍靈師漢子根本就不怕,也迴以怒瞪。


    突然,兩方人都是精神一振,再也沒有心思關注他們彼此。


    因為,冷凝月和段暮白,同時收起了筆。


    眾人趕忙朝著兩人所作的畫看去,這一看之下,眾人就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隻見,冷凝月所畫的那一副畫,乃是一副英雄救美圖。


    英雄,自然是段暮白。


    而「美」,就是她自己。


    在鋪天蓋地的冰柱攻擊之中,一個男子擋在了她的身前。


    這人的背影偉岸如山,化作了可靠圍牆,將她保護的嚴絲合縫,不讓她收到一點點來自於冰柱的威脅。


    另一頭,段暮白的畫,也呈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畫麵中,他正被兩道冰住襲擊。


    那兩道冰住來勢洶洶,每一道都恐怖如惡魔,與它們比起來,他的身體顯得太過渺小。


    就在他滿心絕望間,一抹小巧的人影從他的背後躥了出來,將那兩道冰柱狠狠擊碎!


    那一抹小小的人影,是那般的瘦小。


    可她的眼神,卻無比堅定。


    這兩個人所畫的,是同一個場景。


    雖然兩人所描繪的故事正好反了過來,繪畫所用的手法,也各不相同,甚至於他們畫中的主人公,也完全對調了過來。


    但,屋頂重重落下的趨勢,卻還是停了下來。


    「成了?」


    冷凝月抬眼看向頭頂的方向,見屋頂停止了落下的趨勢,她大大鬆了口氣。


    不等這一口氣徹底鬆下去,她心下便是一驚。


    她隻覺得眼前一黑,下一秒,她眼前的情景就變了。


    這裏,不再是殘敗不堪的畫閣大廳,而是變成了一處美輪美奐的畫室。


    畫室之中,到處都是意境深遠的畫卷,這些畫卷鋪滿了整個房間,一眼看去,很容易讓人混淆掉,不知道這裏究竟是美麗的山林,還是一個普通的房間。


    「年輕人,恭喜你,通過了我的考驗。」


    在冷凝月驚訝間,一道儒雅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愣了一下,扭頭看去,隻見,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中年人,自畫中緩緩走了出來。


    這人的氣質很儒雅,雖然長的不算多麽英俊,可看起來卻很舒服。


    「畫閣聖君前輩?」


    冷凝月瞬間便猜到了這人的身份。


    在冷凝月被吸進特殊的空間裏,與畫閣聖君麵對麵交流的時候,段暮白等人,卻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出了空中畫閣。


    雙腳穩穩地落到地麵之後,眾人環顧四周熟悉的場景,又嗅著撲入鼻端的青草香,終於確信,他們是真的出來了!


    「咦?凝兄弟呢?」劍靈師漢子開心了一瞬間,卻很快想起來了個很嚴肅的問題。


    他環顧四周一眼,很快就確定,冷凝月是真的沒有跟著眾人一起離開空中畫閣。


    段暮白俊臉沉沉,他抬眼看著頭頂的畫閣:「她,被帶走了。」


    就在他的身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搡的時候,他清楚地看到,冷凝月被什麽東西抓走,速度快的讓人根本無從察覺。


    而且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們自己身上,就更加不會注意到冷凝月的境況。


    「被帶走了?什麽意思?」劍靈師漢子一愣,不過很快就明白了過來:「你是說,空中畫閣裏,還有什麽可怕的東西?它把我們放了出來,卻唯獨留下了凝兄弟?」


    段暮白微微頷首。


    不遠處,金鈴兒聽說冷凝月被留下了,頓時笑出了聲:「我就知道,那個小子膽大妄為,定然不會有好下場!哼!」


    另外兩個倖存的女子,也嗬嗬冷笑著:「玲兒姐說的沒錯,那個小子簡直就是活該。」


    即便是自己的同伴都死了,而且還是被她們給作死的,這些人也依舊不肯收斂她們的脾性。


    段暮白懶得理會這些人,隻是抬眼看向空中畫閣,表情凝重。


    「段公子不必擔心。」銀冥樓走到段暮白身邊,抬眼看向空中畫閣,笑得格外輕鬆:「她不會有事的,相反,會有好事發生在她的身上。」


    段暮白對銀冥樓半點兒好感都欠奉,直接無視了銀冥樓的存在。


    然而,某人一點兒眼力都沒有,他仿佛看不到段暮白的不喜一樣,繼續笑嗬嗬道:「段公子與其擔心小凝凝的安慰,還不如好好想想,等到小凝凝迴來以後,怎麽跟她平分寶物。」


    「這空中畫閣,可是你們兩個一起破解的,裏麵的所有寶物,按理說應該是你們兩個一起得到才對。趁著她還沒迴來,你好好想想,你有什麽特別想要的。」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情一樣,突然抿唇,露出了饒有興味的表情:「隻不過,這空中畫閣的傳承名額,隻有一個。其他的寶物都好說,但這空中畫閣,你們兩個要怎麽分呢?」


    段暮白瞬間皺起了眉。


    他正準備開口,卻突然神色一動。


    隻見,半空中的畫閣,突然消失了。


    眾人隻覺得的眼前一花,冷凝月的身影,就憑空出現在了不遠處的地麵上。


    雙腳穩穩落地,冷凝月瞪了銀冥樓一眼,卻是一句話都不想跟這傢夥說。


    她就知道,這個傢夥跟在她的身邊,根本就是不懷好意。


    在畫閣之中,他不幫忙就算了,出來以後,居然還想挑撥離間?!


    走到段暮白身邊,她手腕一翻,拿出了一卷畫軸,在段暮白淡漠的目光中,她笑道:「這便是空中畫閣,你契約了吧。」


    饒是段暮白心思淡漠,對一切都不放在心上,這會兒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卻沒有接過那一幅捲軸。


    他倒不是懷疑這捲軸的真實性,隻是……


    「它是屬於你的。」


    雖然他不知道冷凝月被帶走之後,都經歷了什麽,但看見冷凝月完好無損的出現,還將空中畫閣收入了囊中,他就大致能猜出來,冷凝月應該是得到了這畫閣之中的傳承。


    或者說,是傳承權。


    冷凝月拉過段暮白的手,將捲軸塞進了他的手心裏:「我對空中畫閣從來都沒興趣,進入畫閣,也不是為了得到什麽寶貝。這東西是我們共同解鎖的,如果你不要,我隻能將它毀掉了。」


    段暮白定定看了冷凝月半晌,見她眼眸清澈,沒有半分閃爍和捨不得之意,他又低頭看向冷凝月手中的捲軸,須臾,伸手接過:「謝了。」


    他欠她,一個人情。


    很大的人情。


    銀冥樓又不甘寂寞地湊了過來:「小凝凝,你偏心!為何不將畫閣傳承送給我?」


    冷凝月忍無可忍,終於不想再忍了。


    她一巴掌唿了過去:「滾!」


    在銀冥樓漸漸委屈下來的目光中,她卻是狠狠別開了臉,根本不去看他那標誌性的可憐模樣:「你又不是我的同伴,我憑什麽給你?」


    「小凝凝,你怎麽能這麽說?明明,我們是一起進入畫閣的,也是有了過命交情的,你竟然對我如此絕情。」銀冥樓又湊了過來,用他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看著冷凝月,滿眼控訴。


    冷凝月嘴角一抽,直接閉上了眼睛:「同伴?看到同伴遭受危險而不管不顧,你這樣的行為,等同於是背叛!我沒有找你算帳,已經相當不錯了。」


    不想繼續被銀冥樓糾纏,她對著段暮白打了聲招唿,就想要朝草原深處走去。


    見狀,段暮白也跟了上去。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欠了冷凝月一個人情,必須還清。


    對此,冷凝月也沒有多說什麽。


    不管是誰跟上來,隻要不是銀冥樓,她都可以接受。


    這一次,銀冥樓很有眼力,大概是感受到了冷凝月的厭惡情緒,他倒是沒有再繼續糾纏。


    很快,夜就深了。


    在段暮白的幫助下,冷凝月很快就找到了四種材料。


    她看了一眼徹底黑下來的天幕,皺了皺眉:「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明天再找吧。」


    段暮白沒有意見。


    很快,兩人就弄好了簡易的臨時營地,段暮白早早就鑽進了帳篷。


    知道他是急於傳承空中畫閣,冷凝月會心一笑。


    整理好草藥以後,她便開始生火做飯。


    一個時辰後,段暮白從營帳中走了出來,向來淡漠的表情,此時竟是有些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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