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月看著慕塵卿麵前沒怎麽動的飯菜,狡黠地笑出了聲。


    起身,她走到慕塵卿身旁,端起慕塵卿麵前的飯碗,拿起筷子,笨拙地夾起了一口菜,送到了慕塵卿的嘴邊:「太子殿下,張開嘴巴。」


    慕塵卿沒有迴應。


    良久沒有等到某人張開嘴巴的動作,冷凝月不禁無語了。


    這人一忙起來,簡直比她還不像話。


    當初在實驗室的時候,她雖然也是兩眼不聞窗外事,但好歹也是吃下了慕塵卿送過來的食物的。


    這位太子殿下可倒好,食物都已經送到了嘴邊,他竟然不張嘴。


    冷凝月很是無語,隻能放下飯碗,等著某個工作狂結束工作,然後繼續吃飯。


    慕塵卿結束工作的時候,冷凝月都快要無聊的睡著了。


    察覺到一道熟悉的氣息正在自己身旁,源源不斷的散發著誘人的清香,慕塵卿扭頭看去,隻見冷凝月正兩手托腮,看向門外的小花園。


    慕塵卿又看向桌上的飯菜,見原本沒有任何菜餚的白米飯上,這會兒卻是多出了一些菜,而且,飯碗的位置也發生了些許變化,他瞬間就猜到了是怎麽一迴事。


    「其實你下次,可以叫醒我的。」


    聽見慕塵卿的聲音,冷凝月迅速迴神,聞言,她搖了搖頭:「我也是個工作狂,所以非常清楚,被人打斷思緒是件不好受的事情。若是脾氣上來,罵人都是常有的事兒。」


    慕塵卿沉默了。


    好吧,他的未來太子妃,跟他的確是同一類人,也無比了解他。


    沉默隻在一瞬間,慕塵卿很快就笑出了聲:「其實,即便是不叫醒我,你也能餵我吃完這一碗飯。」


    「啊?」


    冷凝月眨巴眨巴眼,一臉蒙圈。


    這位老兄,就連出現在耳邊的聲音,都能夠自動屏蔽,甚至就連嘴巴都不張一下,這飯她要怎麽餵?


    在冷凝月驚訝的目光中,慕塵卿端起了桌上的飯碗,用筷子撥了一些飯進入口中。


    在冷凝月完全沒有防備的時候,他微微前傾,一雙唇湊近,再湊近,眨眼間就貼上了冷凝月的嘴唇。


    冷凝月忍不住瞪大了眼眸。


    這這這……


    這是什麽毛病??


    怎麽好端端的說著話,這人就開始不老實了起來呢?


    不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麽一迴事,慕塵卿飛快掀開了覆蓋在她唇上的麵紗.


    冷凝月驚訝張開了紅唇:「你……」、


    後麵的話,她來不及說出口,因為,慕塵卿已經將一口飯送進了她的口中。


    冷凝月石化了。


    這特喵的,就是他所說的餵飯的方法?


    慕塵卿引導著冷凝月和他共用完了一口飯,退迴他自己的位子上後,就看見了冷凝月呆滯的眸。


    那一雙眸子裏雖然滿是不可置信的光,卻也因為剛剛的親密而變得水潤無比,如同一汪秋水,讓看到的人,很想深入其中……


    慕塵卿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自製力,這會兒有著要崩潰的跡象,甚至就連唿吸,都失去了規律。


    冷凝月迴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了某太子不正常的表情。


    她眨巴眨巴眼,再眨巴眨巴眼,頓時囧了。


    有誰見過,吃口飯還能吃出如此旖旎的氣氛的人?


    不得不說,這位太子殿下頗具妖孽的屬性。


    饒是冷凝月心理年齡已經不小了,也自認為她很有自製力,可這會兒,她的心髒也開始不受控製地跳動了起來。


    在心髒徹底跳出胸口之前,冷凝月決定,先走為妙。


    要不然等一會兒,萬一她被某人勾出了火氣,某人再整出一句,要將這種事情留到新婚之夜,那她可能要直接氣昏過去了。


    慕塵卿來不及開口,便看到某個小女人逃一般離開的畫麵,他頓時無奈了:「這個小妮子!」


    冷凝月迴到太師府的時候,冷灝峰已經外出去辦事了。


    對於自家老爹所忙碌的事情,冷凝月不想探究。


    走在迴院子的路上,她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貌似,她把某個人給忘了。


    身形一動,冷凝月就出現在了柴房的門口。


    彼時,柴房之中安靜一片,沒有某人咬牙切齒的怒罵聲,甚至就連喘氣兒的聲音都沒有。


    冷凝月忍不住嘟囔一句:「該不會是管家忘了投喂,那貨被餓死了吧?」


    說話間,她推開了柴房緊閉的門。


    起先,冷凝月戒心十足,甚至準備出了匕首,蓄勢待發,隻等某個人撲過來的時候,快準狠地將對方製服。


    不過很快,冷凝月就收迴了匕首,俏臉瞬間沉了下來:「來人!把管家給我叫過來!」


    很快,管家便邁動著兩條小短腿兒,小跑進了柴房裏。


    正要開口詢問冷凝月叫他做什麽,然而一張開嘴巴,管家便又自動閉了嘴。


    因為,不用冷凝月說什麽,他就看見,柴房地麵上空蕩蕩的痕跡。


    可是,那一處空蕩蕩的地麵,本來是應該綁著一個人的。


    管家頓時變了臉色:「這是怎麽一迴事??那個狐言跑哪兒去了」


    冷凝月嘴角一抽:「這個問題,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管家身體一個哆嗦,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小姐,屬下無能,沒能看好這個傢夥!不過,小姐您要相信我,昨天晚上我來餵飯的時候,這個傢夥還被好好地鎖在這裏,那時候他還是在的!」


    冷凝月挑眉:「哦?昨天晚上他還在?」


    說話間,她一雙眼睛在房間裏四處掃了掃,很快就在不遠處的柱子上,發現了一處可疑的痕跡。


    走到柱子前,冷凝月目光向下,在柱子靠近底部不足一尺的地方,發現了一行字。


    「今日之辱,他日必當千倍奉還!」


    字體大氣之中,又透著娟狂,與狐言那騷魅的氣質完全不搭。


    冷凝月完全可以想像得出,那個傢夥究竟是懷揣著多大的恨意,才寫下這麽龍飛鳳舞的字的。


    「本想將這個傢夥馴服,收為己用的,唉!」冷凝月嘆息一聲。


    她當初之所以留著狐言,的確是有著要收為己用的想法。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便是,她不喜歡殺人。


    那時她剛剛穿越來沒多久,雖然陰謀陽謀她都可以玩的很溜,但對於殺人這件事,她的心中卻是還有顧忌。


    若換做是從朝焰國迴來以後,她遇到狐言幫著莊霓嵐針對她,在確定無法收服狐言之後,她殺了也就殺了,不會再有任何心理負擔。


    但是一個多月前,她是真的還無法適應。


    揉了揉眉,冷凝月有種預感:「看來以後,我的敵人又要多一個了。」


    一旁,管家的胖臉上滿是愧疚之色:「小姐,都怪小人無能!」


    冷凝月擺了擺手:「無妨,那個傢夥既然能夠想辦法克服我的毒藥的影響,避開府中這麽多的巡邏護衛,就說明他心思縝密,非常人能及,你會看丟了他,不丟人。」


    這話,雖然沒有責怪的意思,但管家更加汗顏了。


    冷凝月揮退了管家,對著虛空低喝了一聲:「淮安。」


    淮安應聲出現。


    冷凝月上下打量淮安一眼,問道:「你的傷,真的徹底痊癒了?」


    她之所以會問出這個問題,是因為淮安的臉色,實在是不太好。


    可她過去的幾天,分明每天都幫他調理傷勢,也無比確定,他的傷沒什麽大礙了。


    淮安沒有迴答冷凝月的問題,本就冰冷的俊臉,這會兒就更是冷的如同寒霜。


    冷凝月尋思著,她貌似也沒得罪這個傢夥。


    「你這是,怎麽了?」良久沒有得到淮安的迴答,冷凝月蹙了蹙眉,隻能又問了一聲。


    淮安深深地看著冷凝月,那認真專注的模樣,如同是要把冷凝月的身影,給深深印在腦海中一樣。


    冷凝月的心中,突然產生了不安的預感。


    果然,就聽淮安冷聲道:「我要走了。」


    「啥?」冷凝月眨巴了一下眼睛,險些懷疑自己是聽錯了。


    「今日,即便是你不叫我,我也是要跟你說的。」淮安很少說這麽一長串的話,可這一開口,就是道別。


    冷凝月依舊懷疑自己是聽錯了:「不是……為什麽要走?」


    淮安定定看著她,將她的錯愕看進眼裏,他冰冷的心,稍稍融化了一些。


    她的內心對他,終究是有一些不捨得吧……


    見他不迴話,冷凝月蹙了蹙眉,終於意識到,淮安這並不是在說笑,她也並不是幻聽了。


    他是真的要走。


    可她,不明白。


    不等冷凝月開口詢問,淮安便為她解了惑:「當初,我與太師大人的約定乃是,不管太師大人能不能治好我娘,我都會保護你五年。」


    「如今,五年之期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我也是時候離開了。


    事實上,三個月前,他就已經有了離開的打算。


    那時,五年之期剛到,而娘親的病情又一直都不見起色,他不想再繼續呆在太師府中做無用功。


    所以,抓捕玄寒熙,便是他為「她」所做的最後一件事。


    他當時想著,完成這一件任務之後,就帶著娘親離開太師府,繼續尋找其它的醫治辦法。


    誰承想,第二天清早,她睜開眼眸,他就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了不一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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