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冷凝月每多拖一分鍾,淮安本就冰冷的俊臉之上,神色就越是冷凝一分。


    終於,冷凝月將女子的手放迴了被子裏,她自己則是站起了身來。


    淮安立馬投來了冷厲的眼神。


    冷凝月險些被他冰冷的視線給凍成冰棍。


    須臾,她搖了搖頭,一臉無奈之色:「雖然你的性子本就冷漠,我也明白,你很關心你娘。不過,你能不能稍稍控製一下表情?你這個模樣,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咱倆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


    淮安一愣,須臾,他收迴視線,說了一聲:「抱歉。」


    這還是他第一次因為冷漠的態度,而對冷凝月道歉。


    這次換做冷凝月愣怔了。


    不過,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隨即搖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也不必道歉。」


    扭頭,她重新看向床上的女子,蹙眉問道:「你娘這個症狀,持續多久了?」


    聽到她問起自家娘親的情況,淮安再次抬起頭來,這一次,他謹記冷凝月的話,刻意收斂了兇狠的神情:「五年。」


    「五年……」冷凝月沉吟一聲:「就是你來當我的貼身暗衛的那一年?」


    淮安點點頭。


    冷凝月又問:「那麽,在她陷入昏迷之前,有沒有說過她不舒服之類的話?」


    淮安一愣,卻沒有立馬答話,而是仔細思考了片刻。


    須臾,他答道:「沒有說過。」


    「沒有?」冷凝月驚訝了:「難道,我的判斷是錯誤的?」


    淮安刷的看向她,因為急切,他不自覺地又開始泄露出身上的冷意。


    冷凝月嘴角一抽。


    見冷凝月神色不對,淮安再次嚐試收斂身上的冷意。


    不等冷凝月開口,他便沉聲道:「我娘要強,很少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不過,在她徹底陷入昏迷之前,我曾經有幾次看見,她走路的時候身形晃蕩,站立不穩。」


    「在她昏迷的前三天,她發起了高燒。」


    這是冷凝月認識淮安以來,他所說出的最多的一串話。


    冷凝月略有些驚奇:「我還以為,你隻會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沒想到,你也是能夠說長句的。」


    淮安臉一黑,又不說話了。


    「咳咳……」意識到自己這個玩笑開的不是時候,冷凝月也收斂起了亂七八糟的心思,認真道:「我想,我知道了你娘昏迷不醒的原因。」


    淮安再次焦急看來,這一次,他不用等冷凝月提醒,就自動控製了表情,看起來沒有那麽冰冷嚇人了。


    冷凝月倒是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分析道:「若是我猜的沒錯,這些年來,禦醫們給你娘開的藥,都是一些蘊含靈氣的、補給元神的藥品。」


    淮安點頭:「沒錯。」


    說話間,他的心間一鬆,神色則是徹底變得平靜了下來。


    事實上,在冷凝月說出這一番話之前,他對冷凝月能否治好他娘,還是心存懷疑的。


    盡管冷凝月早就表現出過不俗的醫術造詣,可……


    那麽多禦醫都拿他娘親的病症沒轍,他不認為冷凝月能夠治好。


    此番將冷凝月帶過來,也不過是想要死馬當活馬醫,僅此而已。


    誰承想,冷凝月隻是為他娘把了把脈,就看出了禦醫們的醫治手段。


    如此說來,她是不是真的可以……


    雖然心中閃過了種種思緒,不過,淮安那一張撲克臉上,卻是看不出半分端倪。


    冷凝月沒看出淮安亂七八糟的小心思來,繼續道:「禦醫們的醫術造詣或許很高,卻是沒有將醫書和修煉結合起來,所以他們根本就看不出,你娘這並不是病,而是被傷到了本源。」


    但凡是修煉者,丹田便是他們的本源,而經脈,則是靈力能夠穩定運轉,滋養身體的容器和保證。


    在淮安驚訝和狐疑的目光中,冷凝月篤定道:「你娘中了毒。」


    淮安神色一震,眼眸瞬間轉冷:「中毒?」


    冷凝月點點頭:「據我觀察,這一種毒藥,乃是一種慢性毒藥,並不會立時致命,卻會以極其緩慢的速度,侵蝕她的丹田和經脈。如果將丹田和經脈比做容器的話,血液和靈力比作容器裏麵的水流,那麽,你娘身體的裏的容器壁上,已經斑駁一片,有些部位,甚至即將破裂開來。」


    「你想像一下,在一片凹凸不平,甚至某些被的壁壘都變得無比薄弱的容器中,若是拚命往裏麵灌輸水流,甚至是一些含有其它物質的液體,會是什麽後果?」


    淮安精神巨震:「難怪……」


    即便那些禦醫利用大補之物,吊住了娘親的性命,可是,娘親的身體,卻是一天比一天弱。


    思及此,他眸中陡然浮現出了殺氣。


    察覺到他的可怕殺氣,冷凝月大致能夠猜想出他在想什麽,她搖了搖頭:「你也不要怪那些禦醫,不是那些禦醫故意害你娘,實在是,如果不用大補之物吊住你娘的生命,幫她灌輸靈力滋養身體,她根本就撐不到這會兒。」


    淮安周身的殺氣一泄。


    他一臉糾結的看向自家娘親,又看了看冷凝月,問道:「可有辦法?」


    「這……」冷凝月沒有立馬迴答,而是手腕一翻,拿出了一根銀針,重新坐迴了床邊。


    她再次執起淮安娘的手,作勢要用銀針刺破那一根沒有多少肉的手指。


    銀針剛要刺下,她的手腕就是一痛,淮安殺氣森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要幹什麽?!」


    冷凝月的手腕險些被掰折,她倒吸了一口冷氣,一掌拍出,臉都綠了:「我若不放血查看,怎麽會知道,她中的事什麽毒?」


    淮安硬生生挨了一掌,卻沒有放開手。


    不過,一聽冷凝月的話,他就飛快鬆開了手掌,有些無措地站在那裏:「對……對不起。」


    冷凝月瞪了他一眼,又甩了甩手腕,默默心疼自己一波。


    尼瑪,要不是她反應迅速,這會兒手腕怕是就要徹底被捏碎了。


    看著冷凝月的動作,淮安眸中的愧疚之意更濃。


    冷凝月卻懶得理會他,她隻是繼續自己的動作。


    用銀針挑破了淮安娘的手指,她飛快拿出帕子沾了一滴鮮血,便立馬止了血。


    這人的身體已經差到了極點,一點點的失血,都會讓她感覺到無比痛苦。


    將冷凝月的動作看進眼中,淮安眸子凝了凝,垂下了眸。


    冷凝月將那染著血的帕子放在眼前端詳片刻,又放到鼻子下聞了聞,須臾,她走到門口,將帕子伸展開來,放到陽光下細細打量。


    淮安安靜地跟在她的身後,一言不發。


    冷凝月足足仰著頭看了兩三分鍾,小臉之上的凝重就慢慢轉化成了驚喜。


    她轉身,歡快道:「我知道這是什麽毒了……」


    話沒說完,她的頭就撞上了一具硬邦邦的胸膛。


    而且,那胸膛雖然冷硬,卻還有著不小的彈性,冷凝月一個不備之下,直接被彈的向後倒去。


    「小心!」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讓淮安愣住了。


    在冷凝月的後腦勺和大地即將親密接觸之前,他大手伸出,將冷凝月往迴一撈。


    於是,冷凝月的頭,再次撞上了那硬邦邦的胸膛。


    兩次的大力撞擊,直接將她光潔潔白的額頭撞出了鮮紅的印子,冷凝月頭昏眼花之下,眼角飆出了淚花。


    「我靠……」


    冷凝月不是什麽爛漫小白兔,和男人親密接觸啥的,她沒有升起一絲一毫的旖旎情緒。


    飛快退出了淮安的懷抱,她捂著自己生疼的額頭,隻想爆粗口。


    「淮安,要不是你知道你這個傢夥一根筋,比木頭還愣,我都要懷疑,你是故意想折騰死我,好擺脫我這個麻煩!」


    捂著額頭,冷凝月一雙黑漆漆的眼睛裏,難得閃爍起了淚花。


    那淚眼朦朧的模樣,配合著少女憤怒中又有些委屈的小表情,居然像極了受了委屈的貓咪。


    淮安突然就覺得,掌心有點兒癢。


    他好想伸手,去摸一摸少女的頭……


    就像安撫貓咪一樣,一麵摸頭一麵輕喃一聲:」乖……不疼……「


    不過,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冷冰冰的:」抱歉。「


    冷凝月瞪了他一眼,待到額頭的痛感消失之後,她擦了擦眼角飆出的淚花,這才繼續道:「你娘中的毒,我已經知道了。若我猜的沒錯,應該是蛇靈草的毒。」


    「蛇靈草?」


    聽冷凝月提起正事兒,淮安也不再糾結於剛才的事情,他順著冷凝月的話,露出了思索之色:「隻是,蛇靈草是什麽東西?」


    這種毒藥,他聞所未聞。


    冷凝月一愣。


    這蛇靈草,她倒是知道,因為,她前世在華夏的時候,就曾經見到過。


    這東西,能夠腐蝕人的血管,所以,她曾經特別留意過一陣子。


    後來發現,這東西成活不易,不可能大麵積生長,她才沒有放在心上。


    「總之,這是一種普通的草藥,不過,其毒性,卻足以讓一個正常的修煉者中招,而且,若是沒有解藥的話,就算是修煉者,也會變成普通人。」


    「嘶……」淮安倒吸了一口冷氣,而後看向了床上的娘親,冷眸之中,滿是心疼之色。


    良久,他才問道:「可有解毒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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