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月的身體剛剛觸碰到床鋪,就像是彈簧一般的彈了起來。


    她的身體在半空中旋轉出了美妙的弧度,與此同時,那一把銀針帶著銀亮的光芒,全部沒入了屋樑之上。


    卻沒有射中一個人。


    冷凝月收迴目光,朝著房間正中看去,輕笑一聲:「狐言公子,沒想到,你還敢迴來。」


    沒錯,站在房間正中的那個人,不是狐言又是誰?


    此時的狐言,不可謂不狼狽。


    他原本冷白皮的臉,這會兒卻是膚色鐵青,一雙眼眸之中,還泛著淡淡的藍,嘴唇又是可怖到了極點的深紫色。


    一眼看去,跟黑山老妖一樣。


    如果不是他那一襲標誌性的艷粉色的衣袍,以及他頗有特色的桃花眼,冷凝月都險些認不出他來。


    而且,他周身的氣息也非常不穩,如同是一個定時炸彈一般,好似隨時都要爆炸開來。


    冷凝月隻是看了狐言一眼,就放鬆了精神:「狐言公子,別來無恙啊!」


    說話間,她重新放鬆了身體,斜倚在床上。


    手拄著頭,任由一頭烏黑的墨發全部披散到床上,形成了黑色的瀑布。


    這個姿勢,正好掩蓋住了她右臉之上的疤痕,將她完美無瑕的左臉展現在了狐言的眼前。


    而沒有了疤痕的她,其容貌,比起莊霓嵐還要出色的多。


    美麗中,又帶著清冷與禁、欲係的睿智。


    這樣的冷凝月,別有一番滋味。


    狐言原本雙眸噴火,可,一看到這樣的冷凝月,他就愣住了。


    直到聽見冷凝月的聲音,他才迴過神來:「你這女人,既然擁有一手好醫術,為何不除掉臉上的疤痕?沒有了那一道疤痕的話,你倒是勉強算得上是個美女。」


    「為何要除?」冷凝月撇嘴,眸中滿是不屑之意:「如果世間男人都是如同狐言公子一般,隻注重女子的容貌,在女子青春靚麗時靠近,待到女子人老珠黃時拂袖離去。如此噁心的男人,本世女吸引了他的視線,又有何用?」


    狐言被懟的噎在了那裏。


    他有心想要反駁,不過一開口卻發現,貌似冷凝月所說的那種行徑,確實挺渣的。


    輕咳一聲,他叉開了話題:「本公子今日來,不是來跟冷世女討論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的。」


    說著,他大手一伸,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解藥拿來。」


    冷凝月揚眉,故意裝作不知:「本世女愚笨,不知道狐言公子所說的解藥,到底是什麽東西?」


    「你這女人,還裝傻!」


    狐言發現,每次看到冷凝月的時候,他所引以為傲的好風度和好脾氣,統統都會不翼而飛。


    意識到自己的脾氣有些暴躁,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不爽,盡量維持著風度:「冷世女下了什麽毒,你自己最是清楚不過!本公子近日以來,每天都心口發悶,一身靈力也無法正常運轉,你別說,這不是你的傑作!」


    「咦……」聽見狐言所說的症狀,冷凝月忍不住坐了起來。


    她上下打量狐言一眼,目光定格在狐言那一雙泛著幽藍色的眼睛裏,眸中露出了恍然之色:「我先前還覺得奇怪,為何看你現在的狀態,總覺得不對勁兒,沒想到……」


    隨即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沒想到,狐言公子你花名在外,對女人而言是掌中寶,卻是男人的公敵,就連青蓮公子那麽佛係的人,都忍不住對你下毒。」


    「青蓮?」


    狐言一愣,想起那一日在玄寒熙身旁的溫柔男子,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原來,那個傢夥居然也給我下了毒!」


    又一臉鄙夷地看向冷凝月:「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醜陋難忍,手段倒是挺高幹!不但是淩風國太子慕塵卿、朝焰國世子玄寒熙,就連那個看起來頗有氣度的男人,都被你收入了囊中,為了你而對我出手!」


    冷凝月起先沒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對,不過,這話在腦子裏打了個轉兒之後,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等等……什麽叫,玄寒熙為了我而對你出手?玄寒熙做什麽了?」


    狐言驚訝了:「怎麽?你不知道?」


    話出口,他就將冷凝月驚愕的目光看進了眼中。


    心思電轉間,他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是怎麽一迴事,不禁笑了:「哈哈哈!想不到,那位暴躁的玄世子,居然還是個正人君子?」


    在冷凝月疑惑的目光中,狐言的唇斜斜勾起,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幸災樂禍:「那一日,你和你的走狗看到我的時候,雖然我是因為輕敵而被慕塵卿抓住了,但在那之前,卻是玄寒熙和青蓮一同出手傷了我。」


    「那個玄寒熙玄世子,可是口口聲聲地說著,要為你討迴公道呢!甚至,就連我罵你是醜八怪,他都要找我拚命。」


    冷凝月錯愕不已。


    聯想起玄寒熙這段日子以來的變化,以及他莫名其妙的怒氣,冷凝月忽然就有點兒方。


    貌似,她不知不覺中,就變成了個白眼狼?


    玄寒熙多次幫她,可是她……從來沒有給過他好臉色。


    心神巨震間,冷凝月不想再理會狐言,就想去找玄寒熙道個歉,順便,道個謝。


    剛一動作,她的心中就是一驚。


    趁著她剛才心神巨震的功夫,狐言竟是欺身而上,一隻手朝著她的脖子處探了過來。


    他的眸子裏,閃爍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冷凝月可以肯定,一旦她落入他的手裏,她必定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掌心一動,她正想祭出一包毒粉。


    不過很快,她就愣住了。


    隻見,狐言那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竟是越來越遠……


    須臾,狐言整個人就變成了沙包,被重重扔到了房間正中的地板上,發出了重重的聲響。


    冷凝月眨巴一下眼睛,抬眸看向了突然出現在房間裏的人:「淮安?」


    沒錯,在她出手前夕,將狐言帶離了她的防禦範圍的人,正是淮安!


    淮安一如往常一樣的安靜,見冷凝月看來,他垂眸,冷冷道:「我看管不力而放跑了他,自然該由我來將他抓住。」


    說完,他走到狐言身旁,探手成爪,飛快在狐言的腳踝處捏了兩下。


    隻聽兩道「哢嚓」聲響起,狐言的腳腕,就被淮安擰斷了。


    那幹脆利索的動作,看的冷凝月心裏一個激靈。


    狐言更是直接被痛暈了過去。


    堂堂的逍遙花狐狸,以輕功天下第一聞名的狐言公子,這會人卻變成了瘸腿狐狸……


    估計,等他醒來之後,會恨不能直接死過去吧!


    不過,冷凝月並沒有多少同情的心思。


    淮安在廢了狐言的兩隻腳以後,就如同鬼魅一般地退了開去。


    冷凝月根本就摸不準,他是已經徹底離開了,還是如同以往一樣,繼續藏在她的周圍,保護著她的安全。


    不過眼下,她沒有心思去想這些。


    命阿璿將狐言扔進了地牢裏,冷凝月便離開了太師府,朝著玄寒熙的住處一路飛掠而去。


    一麵走,她一麵忍不住腹誹。


    玄寒熙這個別扭怪,每次羞辱她的話說的那麽溜,為何這種對她好的事情,他卻是隻字不提?


    若是早知道,那一日她能夠輕易地抓住狐言,最主要的功勞要歸功於玄寒熙,她也不會對他那麽兇。


    玄寒熙所住的府邸,乃是皇帝專門開闢出來,給各國的使臣所居住的地方。


    當冷凝月到達府邸外的,報上了自己的名號,並提出要見玄寒熙的時候,府邸的管家便走了出來,一臉歉意地看著她:「抱歉了冷世女,玄世子已經離開多時。」


    冷凝月有些不死心,繼續追問:「他離開了是什麽意思?是去城中消遣了麽?」


    「不是……」那管家搖搖頭:「玄世子狩獵迴來之後,就帶上了所有行李細軟和人手,並退了房,想來應該,是迴朝焰國去了。」


    「迴朝焰國,怎麽會這麽突然?」


    冷凝月狠狠一蹙眉,須臾,她就翻身上馬,朝著城外追去。


    「你這個死女人,真是白眼狼!」


    玄寒熙當初斥責她的話,還歷歷在耳,她當時隻覺得莫名其妙,這會兒卻恨不能拍死自己。


    若是,她那時候察覺出了不對勁兒之處,並且多嘴問上一句,現在也就不必升起愧疚的情緒了。


    冷凝月很快就追出了城外,沿著官道一路追尋,卻怎麽也找不到玄寒熙的下落。


    「怎麽會走的這麽快?」


    冷凝月揉了揉眉心,很是無奈。


    想了想,她嘆息一聲:「罷了,有機會的時候,我去一趟朝焰國,親自跟他說一聲對不起好了。」


    想著,她就想要打道迴府。


    剛要調轉馬頭,她忽然一愣。


    彼時,一陣微風吹來,和煦無比,卻帶來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冷凝月的心中,升起了不安的預感。


    翻身下馬,她手腕一翻,拿出了長劍,雙腳,卻是朝著血腥味傳出的方向走去。


    往前走了幾分中,她很快就在百米開外的地方,看到了一片狼藉之地。


    隻見,一地鮮血正安靜地呆在地上,染紅了大地,在夜幕籠罩下,散發著可怖的紅黑之色。


    周圍,是亂七八糟的戰鬥痕跡,一地坑坑窪窪中,冷凝月看見了一片熟悉的衣角。


    她心下一沉,走過去,撿起了那一片衣角。


    隻見,那是一片黑色的布料。


    布料非常絲滑柔軟,乃是最上等的杭錦。


    而杭錦,是玄寒熙最喜歡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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