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畢展入世數十年,對於人性神態什麽一般都不會看錯,直覺告訴他,這一次青南派不是人人都願意來燕京的。

    至少,目前看來,這幾位緊跟著公輸南身邊的青南派成員,臉上並沒有笑意。

    且看上去,都是身份很高的成員,應當是屬於公輸南的左膀右臂人物了……

    “看來晚宴會發生些什麽。”

    “希望不是不愉快吧。”

    畢展心中如此想到,這真要是再鬧出什麽不愉快,搞不好王少又要暴走了!

    見過王起暴走的人,可不希望再見第二次。

    尤其是周瑾權……

    那日的槍口,黑洞洞,可真是壓得周瑾權連唿吸都覺得困難。

    “好啦。你們能先坐下來再聊天嗎?”這些大男人,指不定要聊到什麽時候。公輸朵微嗔,笑著催促。

    眾人這才趕緊落座。

    這一桌,除去之前的人,公輸南作為今日的主角,自是坐在王起身旁。

    另外。還有幾位青南派的核心骨幹。

    晚宴開始,王起率先敬酒公輸南,“青男派於我王起,於我閩派,我就不多言謝。都記在心中!”

    話落。

    仰頭一口幹下。

    一切不需多言,一切都又都在酒中。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麽簡單,一杯酒蘊含了所有的感性!

    “幹!”公輸南同樣一口幹下,豪飲!

    隨著王起這一開場,氣氛瞬間就是高潮,根本無需太多的客套話,宴會算是開始。

    整整一百桌!

    除去王起這一桌,其餘都是青南派的人!

    閩派,就王起一人!

    便是武主事也未在宴會廳內,而是在外麵候著。

    如果沈鳴不是以內手上住院,忌酒,否則王起定要沈叔前來作陪!

    另外。

    還有一人,本應在此。

    卻……

    翟天阿!

    那時遠在海外的翟天阿接到走投無路王起的一個電話,直接讓王起前往蛇流找公輸南,這才有了後麵的秦城至尊,秦城王少!

    翟天阿與公輸南的關係肯定不一般,不然青南幫又憑什麽幫助自己。

    隻是關於兩人的關係,王起一直從未問過。

    現在,即便想問,也不好開口。

    因……

    天阿已死!

    還是因為自己而死。

    要說王起心中沒有內疚,那是假的,隻是又有什麽用,人都已經不在了。

    王起能做的,就是日後定拿齊靜春的血來祭奠天阿!

    幾杯酒下肚,公輸南看出王起心中魔障,笑著拍了拍王起的肩膀,“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如果我是天阿,肯定也不希望看見你這個樣子。”

    一旁,公輸朵麵露關心之色。

    她知道,這個看起來很堅強的男人,其實承受了很多。

    從秦城到燕京,天知道他承受了多少,悄悄抓住王起的手,緊緊抓住。

    算是給王起精神的安慰與依靠吧。

    “來來來!今天是王少為南哥接風,我們大家開心喝酒才對!”

    看出王起因為翟天阿的死在內疚,畢輝開口,示意大家再次把氣氛活躍起來。

    王起心中搖頭一笑,本以為自己能壓下心境。等王家年會一過再找機會收拾齊靜春。

    隻是,當看見公輸南時,再次看見這位翟天阿所牽線的摯友後,在幾杯酒下肚後,王起的心境還是起了波瀾。

    周圍眾人吵雜,熱鬧,互相敬酒。

    是在故意活躍氣氛,以畢輝、沈箋主導,公輸南也很配合。

    然而王起的心境在起了波瀾後……

    似乎……

    除了齊靜春,還有吳運!

    想到蔣小魚,那個從出生到死亡都淒慘無比的女人。

    不對!

    是女孩!

    想到那個女孩後,王起的心境再次波瀾!

    恨!

    幾乎是憤怒到九天之外的恨意,王起恨不得剝了吳運的皮,抽吳運的筋,泄其的血!

    之前,心中對蔣小魚的承諾,也一直沒有完成。

    因為吳運還活得好好的!

    拳頭不由緊握,甚至隱隱有些顫抖,王起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質問。

    那就是自己所作出的承諾到底又做到了多少!

    沒有!

    根本就沒有!

    吳運還不是一直沒有死,而現在翟天阿也死了。自己亦還不是無法將齊靜春怎麽樣!

    就說幹爹吳老九,把閩派交給自己後早就該享清福了,然而還不是因為自己的破事,又風塵仆仆的跑去海外,主持大局!

    說是主持大局。哪有這麽簡單。

    其中有多麽艱難,閉著眼睛王起都能想象到。

    然而每次給自己打電話時,電話那頭的幹爹都是一副慈祥笑容,告訴自己全都已經妥當,無需擔心。隻要等他迴國就行。

    這是為什麽?!

    還不是怕自己擔心!

    質疑!

    壓抑了許久,王起終於對自己產生了質疑。

    倘若吳老九在此,便不是吳老九,沈鳴在此,看見王起此時的狀態也會心中大叫不妙!

    這個時間點。王起心境產生如此變化,可謂致命!

    因為從內心開始懷疑自己,質疑自己,那麽這王家年會,王起還拿什麽去與王尊爭。拿什麽去與王羽鬥!

    眾人還在繼續活躍酒桌氣氛,有人卻不太配合,一直半冷不熱,是跟著公輸南來燕京的幾位青南派絕對骨幹。

    可以說,此時能坐在這個桌子上的青南派骨幹。那定是從一開始就跟公輸南打天下的!

    這些人雖然無法改變公輸南,無法改變青南幫,但很多時候,這幾位的態度,確實也代表了青南幫很多人的態度。

    隻是。

    對於公輸南。他們不得不服從。

    不是給什麽所謂王家王少麵子,而是他們隻認公輸南這對兄妹!

    當然,那些與王起一同戰鬥過的青南派成員,對王起的感覺還是不錯的,不然老大何必如此對其看重。

    傾整個青南派。可以說不是豪賭了。

    而是認定王起,相信王起!

    “王起。”公輸南開口,同時目光留意自家的幾位骨幹。

    因為對他們太了解,公輸南也擔心這個時候他們鬧出什麽不愉快出來。

    有些事,特別的自家兄弟對於這次舉幫出動的意見。還是要慢慢調節的。

    被公輸南這麽一喊,王起才收迴思緒,雙目隱隱有些泛紅。

    不知道是因為喝酒喝的,還是其他。

    這紅,給公輸南一種殺意血紅的感覺。

    久經沙場,公輸南怎會陌生,已經開口繼續道,所說的事,不是其他,關於翟天阿!

    王起猛然抬頭。凝目仔細聽。

    “天阿跟我從小就相識,那時妹妹還在家裏,我已經流亡在外……”

    “天阿跟我一樣,也是流浪孩,不過他比較會混。那時已經有一幫兄弟。”

    “我認識天阿,是有一次我被幾個大混混欺負時,天阿出手幫助了我,我就加入了天阿的派會……“

    說到這裏,公輸南露出一抹迴憶笑容。

    那時雖然苦。但至少自己沒有再被人欺負過,每天跟這些小夥伴們一起,很快樂!

    一邊給王起倒酒,公輸南一邊繼續說道。

    所有人都凝神聽著,便是公輸朵都不知道還有這些事情。公輸朵隻知道在記住十歲的時候,哥哥突然迴家了,之前好像是跟家裏賭氣離家出走的。

    公輸繼續:“在那以後,就沒有人敢欺負我們了,便是那些地頭蛇都不敢。”

    麵露得意笑容,是為翟天阿得意。

    將帥之才,從小便是如此,這就是翟天阿!

    隻是笑容逐漸苦澀,“然後就在我們覺得我們可以靠自己漸漸活得更好時,地頭蛇們找機會把我們給堵了!”

    眾人聽聞,麵露擔心。

    想想那時,還都是小孩,麵對大人,怎會討得好處?被狠狠教訓一頓肯定是少不的了。

    “那天,隻有我跟翟天阿兩人。還有另外一個小孩。”

    “具體發生了什麽我就不說了,總之那個小孩死了,街道地頭蛇並沒有討得好處,也死了幾位,其他都是重傷!”

    “那天。我也失手殺了一個……”

    ……

    王起隻是聽著,正想舉杯再敬,公輸南身旁一人已然起身,目光灼灼。

    早是等待時機……

    話,當然是說的滴水不漏,但裏頭的質疑和不滿,都聽的出來。

    “王少,南哥認可你看重你,哥幾個沒意見,但青南派係是大家庭,事關幾千人的未來……程某我不得不問一句,王少,憑你,真值得南哥真值得我青南派係將賭注壓在你身上?!”

    “若是你輸了,我青南派係數千人將成華國第一望族之敵,這個後果,你能想象?你能解決?還請王少你給我們一個說法!”

    話落,便是公輸南也是皺眉,凝重……

    全場死寂!

    所有目光,刷刷刷,落在王起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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