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閩幫總部大廈。
裏裏外外看上去，跟普通商業大廈並無區別。
甚至裏頭的裝潢啥的，比起一般的公司還要更加舒適化。
西裝革履的幹勁青年在打著電話，忙活著。
套裙女子女人，或是抱著文件夾，或是坐在電腦前，敲著鍵盤喝著溫水亦或咖啡，目不轉睛。
製訂銷售報告表的，準備會議材料的，訓斥下屬的，給上級跑腿的……
全世界大大小小的公司，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乃至未來，多數是這種模式。
說白了，閩幫在先前趙甲第龍頭的帶領下，已經成功洗白，最起碼不是跟那些催收公司啥的，橫裏橫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公司。
財務報單、法務部門、營業部門等等，除了沒有上市，閩幫大廈就是徹頭徹尾的正經有限公司。
當然，業務範圍很廣，跟灰色地帶多多少少還是有牽扯，但這不重要。關鍵是趙甲第的能耐手腕，可見一斑。
而趙甲第調到北河之後，眼下的老板，究竟是何人，有沒有坐上這個位置的能耐，都是這棟大廈。乃至秦城各個閩幫分區堂口眾人所好奇的。
王起，顯然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露麵，自然也是沒有被核心成員之外的人認知、接納。
所謂的龍頭儀式，說白了，就是給王起一個堂堂正正的名號。
但此時在大廈頂層的會議室裏頭，所有在座的閩幫分區大佬以及次一級的堂口大佬，都已經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龍頭之位，又有變數了！
幾乎秦城所有閩幫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部到齊，比起上次王起露麵，人數規模足足多了一倍。
這一來，站著的人，必然是不少。
畢竟吳遼吳波等分區大佬，以及各個大堂口的大佬，必然是落座，而那些級別差些的，能參與已經不錯了，站著啥的，沒有話說。
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都是正裝出席，除了吳遼年紀大些，是著唐裝，其它人，著裝無比統一。
某種意義上，這幾乎就是龍頭儀式的級別了，隻不過出現了變數，但規格不變。
此時，會議室裏頭一片安靜，氛圍有些壓抑和微妙。
主位之上落座的，赫然是魏中傑，這自然是讓不少閩幫成員心裏頭不得勁。
吳波等分區大佬事先聽到些消息，倒是有個心理準備，那些其它堂口之人，麵色多少是有些不悅。
這魏中傑，此前也就是魏家的一個紈絝子弟，能力算不得什麽，也就是仗著老子魏豪，還算有人買賬。
但其它人買賬，不代表在閩幫派係吃得開。
再者說了，那劉少卿是牛比，但跟閩幫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就算雙方能量差了個檔次，但輕易也是不越界，兩股勢力保持著動態平衡……
有想法歸有想法，閩幫這些成員，大至吳遼跟吳波，小至各個分區堂口大佬。沒人敢吱聲。
並非因為魏中傑，而是因為下首位置那個男子。
四十來歲，梳著大背頭，頭發有些銀白夾雜，眸色閃爍間，威勢悍然。
正是當下閩幫這些成員裏頭，地位最高者！
畢竟是從北河大區下來主持這次會議的，分量不小，為那個北河大區賈先生的得力手下，非等閑之輩。
鄭祿！
此人在北河大區的閩幫派係，屬於為數不多幾個，能經常伴隨在賈先生左右的豪梟人物。
秦城這些堂口大佬沒怎麽接觸，但吳遼卻是清楚的很。
這吳遼或許在趙甲第麵前，還能處於平起平坐乃至略微勝之，但在這背頭鄭祿跟前，就隻能是乖乖俯首聽話了。
“魏少，楚局身份敏感，這會議估計參加不了，我來說說咱的來意吧，可好？！”
一人起身，寸頭，看上去就是那種剛從勞改所出來的。
事實也是如此。
此人正是顧凱的左膀右臂，此前被顧凱叫做小吳的男子。
疤麵阿豪的直屬老大，吳彪！
此人這番開口。也是事先跟魏中傑溝通過，本是想等王起現身後再開口，但王起遲遲不露麵，此人有些按捺不住。
魏中傑端著個臉，頜首。
這魏中傑其實內心還是有些緊張，這種場麵的壓力。雖然比不上麵對劉少卿這種巨頭人物，但這畢竟是不同勢力，不能相提並論。
“吳哥，你說吧。”
魏中傑順勢開口。
卻是有一道聲音傳來，語氣有些強硬，帶著不服的意味。
正是城北高力的手下。一個渾身腱子肉的男子，三十歲左右，年紀跟高力差不多。
高力在遼東，且最近這段時間跟王起走的近，無形中，城北分區的閩幫人員。有些得到冷落，連位置都沒得做，隻能站著。
“鄭先生，我是高老大的手下羅北！很榮幸能見到您！”此人先禮後兵，隨後目光冷冷掃過魏中傑和那個吳彪。
“鄭先生，就算新龍頭王少犯了什麽錯誤。您從北河大區過來主持會議，這都好理解，但是咱這都是內部事情，這些人出現，我羅北不解！”
羅北這話一落，吳波吳遼還有城西分區的大佬人物。倒是穩如泰山，沒有吱聲，反倒是後頭站著的那些各區堂口大佬，不由得爆發一陣嘩然。
顯然，這些話正是他們心裏頭憋著的，早已經是憋得不行。
閩幫是個綿遠幾十年的老派係老勢力了。自然有內部規矩在，還從沒聽說過內部會議，且是這種級別的，有外人參與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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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因為北河大區下來的鄭祿在場，恐怕早就是炸鍋了。
主位之上的魏中傑聽到這道聲音，微微一怔。心頭難免湧起不安。
目光，也是多少帶著求救的意思，看向吳彪。
很顯然，想的跟做的，不會是那麽容易，魏豪這個兒子當然是想表現的悠閑淡然一些。但威嚴氣勢這些東西，非一朝一夕可以修煉成功。
啪！
那吳彪心領神會，不用魏中傑開口，直接一掌怒拍桌麵。
震懾！
聲音，果然是小了下去。
“你們拎清自己的身份，就算有什麽說法，也是鄭先生提出，你們算老幾？！”
吳彪也是個實打實的硬茬了，這話威厲在內，威壓在外，做不得假。
畢竟是跟著顧凱混了多年的人，不是什麽草包。
其它人安靜了下來。大眼看小眼，著實被吳彪給震懾住，且此人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
鄭祿沒有開口，自己這些人就算有什麽抱怨，似乎也隻能是忍著，否則有逾矩的趨勢。不是什麽好事。
羅北根本不幹！
他是跟著高力混的，既然高力這個老大都親近新龍頭王少，那麽自身挺身而出說幾句，沒有什麽不妥。
就算鄭先生發威什麽的，也會有老大高力頂著……
“嘴巴放幹淨點，少唬老子！鄭先生沒開口。說明不一定否定我的說法！再說了，這是我們閩幫內部會議，你們參與，總得有個說法吧？！”
“對！羅北說的沒錯，總得有個說法！”
“鄭先生，我的想法跟羅北一樣！”
就在這些站著的堂口老大又開始起勢時。卻見那背頭鄭祿隻是目光投向吳遼，仍是沒有開口的跡象。
吳遼心頭一震，知道這是何意。
“都嚷嚷啥呢？閉嘴！沒大沒小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尤其是你，羅北，我跟吳波還有黃峰都在呢，你老大高力就算還不到場，也輪不到你一個手下跟劉師的人指手畫腳，反了！”
吳遼直接抬出他跟吳波還有黃峰三個分區頭領，高壓之下，羅北這才閉上了嘴巴，但眸色仍是透著不服。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推門而進，赫然是那光頭跟沈鳴。
一見光頭出現，那吳彪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你小子可算來了！王起，我吳彪告訴你，今兒我就是衝著你來的，替我老大顧凱討個說法。”
話一落。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吳彪一招手，他的幾個手下跟他本人，都是頭發剛長出沒多久，勞改犯出來的頭型，已經朝王起鷹視狼顧地走去。
卻見吳彪從手下那頭接過一張遺照。直接抱在胸前，兇戾眼神如劍，幾乎是要穿透王起的身體。
“給我老大跪下！”
全場死寂！
裏裏外外看上去，跟普通商業大廈並無區別。
甚至裏頭的裝潢啥的，比起一般的公司還要更加舒適化。
西裝革履的幹勁青年在打著電話，忙活著。
套裙女子女人，或是抱著文件夾，或是坐在電腦前，敲著鍵盤喝著溫水亦或咖啡，目不轉睛。
製訂銷售報告表的，準備會議材料的，訓斥下屬的，給上級跑腿的……
全世界大大小小的公司，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乃至未來，多數是這種模式。
說白了，閩幫在先前趙甲第龍頭的帶領下，已經成功洗白，最起碼不是跟那些催收公司啥的，橫裏橫氣的。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公司。
財務報單、法務部門、營業部門等等，除了沒有上市，閩幫大廈就是徹頭徹尾的正經有限公司。
當然，業務範圍很廣，跟灰色地帶多多少少還是有牽扯，但這不重要。關鍵是趙甲第的能耐手腕，可見一斑。
而趙甲第調到北河之後，眼下的老板，究竟是何人，有沒有坐上這個位置的能耐，都是這棟大廈。乃至秦城各個閩幫分區堂口眾人所好奇的。
王起，顯然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露麵，自然也是沒有被核心成員之外的人認知、接納。
所謂的龍頭儀式，說白了，就是給王起一個堂堂正正的名號。
但此時在大廈頂層的會議室裏頭，所有在座的閩幫分區大佬以及次一級的堂口大佬，都已經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龍頭之位，又有變數了！
幾乎秦城所有閩幫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部到齊，比起上次王起露麵，人數規模足足多了一倍。
這一來，站著的人，必然是不少。
畢竟吳遼吳波等分區大佬，以及各個大堂口的大佬，必然是落座，而那些級別差些的，能參與已經不錯了，站著啥的，沒有話說。
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都是正裝出席，除了吳遼年紀大些，是著唐裝，其它人，著裝無比統一。
某種意義上，這幾乎就是龍頭儀式的級別了，隻不過出現了變數，但規格不變。
此時，會議室裏頭一片安靜，氛圍有些壓抑和微妙。
主位之上落座的，赫然是魏中傑，這自然是讓不少閩幫成員心裏頭不得勁。
吳波等分區大佬事先聽到些消息，倒是有個心理準備，那些其它堂口之人，麵色多少是有些不悅。
這魏中傑，此前也就是魏家的一個紈絝子弟，能力算不得什麽，也就是仗著老子魏豪，還算有人買賬。
但其它人買賬，不代表在閩幫派係吃得開。
再者說了，那劉少卿是牛比，但跟閩幫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就算雙方能量差了個檔次，但輕易也是不越界，兩股勢力保持著動態平衡……
有想法歸有想法，閩幫這些成員，大至吳遼跟吳波，小至各個分區堂口大佬。沒人敢吱聲。
並非因為魏中傑，而是因為下首位置那個男子。
四十來歲，梳著大背頭，頭發有些銀白夾雜，眸色閃爍間，威勢悍然。
正是當下閩幫這些成員裏頭，地位最高者！
畢竟是從北河大區下來主持這次會議的，分量不小，為那個北河大區賈先生的得力手下，非等閑之輩。
鄭祿！
此人在北河大區的閩幫派係，屬於為數不多幾個，能經常伴隨在賈先生左右的豪梟人物。
秦城這些堂口大佬沒怎麽接觸，但吳遼卻是清楚的很。
這吳遼或許在趙甲第麵前，還能處於平起平坐乃至略微勝之，但在這背頭鄭祿跟前，就隻能是乖乖俯首聽話了。
“魏少，楚局身份敏感，這會議估計參加不了，我來說說咱的來意吧，可好？！”
一人起身，寸頭，看上去就是那種剛從勞改所出來的。
事實也是如此。
此人正是顧凱的左膀右臂，此前被顧凱叫做小吳的男子。
疤麵阿豪的直屬老大，吳彪！
此人這番開口。也是事先跟魏中傑溝通過，本是想等王起現身後再開口，但王起遲遲不露麵，此人有些按捺不住。
魏中傑端著個臉，頜首。
這魏中傑其實內心還是有些緊張，這種場麵的壓力。雖然比不上麵對劉少卿這種巨頭人物，但這畢竟是不同勢力，不能相提並論。
“吳哥，你說吧。”
魏中傑順勢開口。
卻是有一道聲音傳來，語氣有些強硬，帶著不服的意味。
正是城北高力的手下。一個渾身腱子肉的男子，三十歲左右，年紀跟高力差不多。
高力在遼東，且最近這段時間跟王起走的近，無形中，城北分區的閩幫人員。有些得到冷落，連位置都沒得做，隻能站著。
“鄭先生，我是高老大的手下羅北！很榮幸能見到您！”此人先禮後兵，隨後目光冷冷掃過魏中傑和那個吳彪。
“鄭先生，就算新龍頭王少犯了什麽錯誤。您從北河大區過來主持會議，這都好理解，但是咱這都是內部事情，這些人出現，我羅北不解！”
羅北這話一落，吳波吳遼還有城西分區的大佬人物。倒是穩如泰山，沒有吱聲，反倒是後頭站著的那些各區堂口大佬，不由得爆發一陣嘩然。
顯然，這些話正是他們心裏頭憋著的，早已經是憋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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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位之上的魏中傑聽到這道聲音，微微一怔。心頭難免湧起不安。
目光，也是多少帶著求救的意思，看向吳彪。
很顯然，想的跟做的，不會是那麽容易，魏豪這個兒子當然是想表現的悠閑淡然一些。但威嚴氣勢這些東西，非一朝一夕可以修煉成功。
啪！
那吳彪心領神會，不用魏中傑開口，直接一掌怒拍桌麵。
震懾！
聲音，果然是小了下去。
“你們拎清自己的身份，就算有什麽說法，也是鄭先生提出，你們算老幾？！”
吳彪也是個實打實的硬茬了，這話威厲在內，威壓在外，做不得假。
畢竟是跟著顧凱混了多年的人，不是什麽草包。
其它人安靜了下來。大眼看小眼，著實被吳彪給震懾住，且此人的話也是有幾分道理。
鄭祿沒有開口，自己這些人就算有什麽抱怨，似乎也隻能是忍著，否則有逾矩的趨勢。不是什麽好事。
羅北根本不幹！
他是跟著高力混的，既然高力這個老大都親近新龍頭王少，那麽自身挺身而出說幾句，沒有什麽不妥。
就算鄭先生發威什麽的，也會有老大高力頂著……
“嘴巴放幹淨點，少唬老子！鄭先生沒開口。說明不一定否定我的說法！再說了，這是我們閩幫內部會議，你們參與，總得有個說法吧？！”
“對！羅北說的沒錯，總得有個說法！”
“鄭先生，我的想法跟羅北一樣！”
就在這些站著的堂口老大又開始起勢時。卻見那背頭鄭祿隻是目光投向吳遼，仍是沒有開口的跡象。
吳遼心頭一震，知道這是何意。
“都嚷嚷啥呢？閉嘴！沒大沒小的，還有沒有點規矩了？尤其是你，羅北，我跟吳波還有黃峰都在呢，你老大高力就算還不到場，也輪不到你一個手下跟劉師的人指手畫腳，反了！”
吳遼直接抬出他跟吳波還有黃峰三個分區頭領，高壓之下，羅北這才閉上了嘴巴，但眸色仍是透著不服。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推門而進，赫然是那光頭跟沈鳴。
一見光頭出現，那吳彪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你小子可算來了！王起，我吳彪告訴你，今兒我就是衝著你來的，替我老大顧凱討個說法。”
話一落。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吳彪一招手，他的幾個手下跟他本人，都是頭發剛長出沒多久，勞改犯出來的頭型，已經朝王起鷹視狼顧地走去。
卻見吳彪從手下那頭接過一張遺照。直接抱在胸前，兇戾眼神如劍，幾乎是要穿透王起的身體。
“給我老大跪下！”
全場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