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師亦唿喚起了係統。 【係統,你能把我暫時變成主角受的樣子嗎?】 【不行的。】 係統那邊遲疑了一下,【但我可以模糊主角攻的記憶,讓他以為你是主角受。隻是,這個辦法也並不穩妥,當觸發了一個條件後,它就會失效,主角攻也會恢複正常的記憶。】 【要觸發什麽條件?】 70、被打臉 【劇情主線的崩壞程度超過50%。】係統冰冷的機械音在師亦的腦海裏響起, 【這個世界有著自己的運行規律。在劇情崩潰程度達到一定的程度後, 為了能夠不讓世界因為劇情出錯而崩塌,這個副本世界的核心程序便會做出一些調整。】 【這個調整有些複雜,簡單地來講,就是程序會重新認知所有已經發生的既定事實, 然後在此基礎上進行建構。在它認知發生事實的時候, 主角攻虛假的記憶便會被撥正,那個時候的他就會知道真正救了他的人是宿主你。】 係統解釋道,【我雖然可以調整核心程序, 但之前在我們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便調整過一次了,如果再調整的話,這個世界的核心程序就會因為無法承受而崩潰。所以,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去改這個重新認知的設定。】 隻要主線劇情的崩壞程度不超過50%,主角攻就永遠都沒有辦法知道真相。 密切關注著主角攻現在的狀態,師亦的眼神裏閃過了一些思考。 雖然主角受會因為沒有做過這件事而否認,但他否認的反應並不會引起主角攻的懷疑。 因為主角攻的天賦很特殊。 他的天賦是可以讓自己的靈魂離開**,並且得以自主地選擇附身在任何事物的身上。 現在主角攻便是附身狀態, 他並沒有表露出來自己的真實身份,主角受之後會不認識真實的他也很正常。 他們再見麵的時候,主角受的天賦已然得到進化, 周圍有無數想要招攬他的人。哪怕主角攻說出真相、主角受真的救了他,主角受也會心生懷疑不肯承認這件事,而這是主角攻很清楚的。 隻是—— 【宿主,在等一段時間好嗎。】就在師亦斟酌著要不要采取這樣的行動時, 他突然聽到了係統好像帶著一些感情的聲音,【等到我……】 驀地,係統那端又沒聲了。 【嗯?】 【沒什麽。宿主,請一定要記住我曾經跟你說過的那些話。】 明明依舊是冷冰冰的電子音,但師亦卻隱隱間覺得係統說這話的語氣很熟悉。同樣的壓抑,同樣的克製,同樣的暗藏著極為深厚的情感。 眼睫微顫了下,師亦將這個疑惑記在了心裏。在沉默了一會兒後他用正常的語氣問出來了剛才想要問的問題。 【那我前兩個世界有達到這個觸發條件嗎?】 【嗯,有。第一個世界是在你的抑製手鐲破碎後,第二個世界是在你自殺的消息被發布出來的那一刻。】 聽到這話,師亦的表情放鬆了些許。 雖然在聽到有後他的心裏不受控製地湧上了心虛,但這個情況比他想的要好太多了。 還好要求的劇情主線,而不是所有劇情。 這就說明,就算師亦還會像之前那樣讓劇情逐漸地放棄治療,但要等到觸發這個條件還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在這個期間內,說不定主角受和主角攻就因為其他的事情互相喜歡上了呢。 他得相信主角受的人格魅力。 【係統,幫我模糊主角攻的記憶吧。】 在腦海裏輕輕說了一聲,師亦朝著主角攻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著在垃圾桶旁邊癱倒在地上、衣衫襤褸、鼻青眼腫的狼狽青年,師亦保持著正常的速度走了過去。 青年的狀態特別糟糕,因為身上布滿著傷口,所以完全無法辨認出來他的麵容。隻能看到他額頭上不斷冒出的豆粒汗珠,這汗珠混著傷疤的血跡不斷地往下流著,他的麵容上出現了十分可怖的血色痕跡。 不過是稍稍靠近了些,師亦便聞到了青年身上的一種奇怪味道。酒精、汗臭、血腥、還有垃圾箱的味道摻和到了一起,刺鼻難聞得可怕。 麵容沒有出現什麽漣漪,師亦隻是垂眸看了看主角攻已經攥得死死的拳頭。 主角攻是出了名的天才,青年榜位列第一,按理來說,他和主角受是不應該有絲毫的交集的。但作者偏偏就設計了這麽一個情節。 作者給的理由是,主角攻的天賦能力正處於突破的階段。他現在的能力極不穩定,而且有著被反噬的傾向。又因為主角攻的天賦和靈魂有關,所以,在精神放鬆的狀態下,他的靈魂可能會出竅。 而他之所以會重傷需要主角受相救,是因為等到主角攻意識到他的靈魂離開**後,他已經來到了這裏。主角攻所附身的人,是一個剛剛被人打死的失意青年,青年並不想要死,他的身體有著特別強的求生欲,而他的天賦又很恰巧就是吞噬。 所以,在青年的靈魂消亡的瞬間,他遺留給身體的本能和求生欲把主角攻的靈魂主動吸引了過來。 腦海裏迴憶了一下作者花了長篇大論做出的解釋,師亦慢慢彎下了身體,近距離地觀察著主角攻的狀態。 師亦和原主一樣,是沒有天賦能力的,他也沒有能力用主角受的辦法去救主角攻。 他唯一能借助的便是他自身的精神力,這個在現在這個世界還沒有被發覺也沒有概念的一種能力。 慢慢地釋放出來自己的精神力,師亦認真地看著主角攻。而主角攻會需要主角受救助的原因則是—— 諾本知道他現在進入了魔怔,他已經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叫諾本了。 那種吞噬的能力讓他沒有辦法立即離開這具身體,他隻能被動地接受著身體的主人留下的那種強烈意念。 厭惡、懇求、自卑、希冀、求生的**,各種各樣的情感不斷地衝刷著諾本,這些他很少體驗過的感覺像是囚籠一樣包裹著他,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這些晦澀至極的情緒,他能夠感覺那種壓抑,他一點點地體驗著這些情緒全部積澱成了令人崩潰的絕望。 他不應該這麽輕易地就被情緒控製的。 但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他是一個孤兒,他隻想要碌碌無為地長大,可他總在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