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新娘的時辰到了,府中鑼鼓喧天,因兩家不遠,所以接親不需要太久,一個時辰左右,接親隊伍就迴來了。


    外麵好生熱鬧,而讓梁智遠高興的是,侯府的人終於來了。


    正如蘇青所言,這一次來的,是敬候本人,且敬候的夫人也就是蘇青的祖母也親自來了,還帶來了三名兒媳婦,其中,便有蘇青的母親。


    如此大陣仗,叫梁智遠受寵若驚啊。


    他讓韓氏招唿其他人,自己則親自招唿敬候一家。


    “侯爺遠道而來,路上辛苦了!”


    他請了敬候一家入門之後,便馬上奉為上賓。


    敬候今年剛過完七十大壽,多年軍人生涯,縱然解甲之後還堅持練武,因此,看著比同齡人要年輕一些。


    他揚袍入座,高興地道:“不辛苦,辦喜事哪裏辛苦?梁大人,沒想到這相隔五年,我們兩家還有這個緣分,可喜可賀啊!”


    梁智遠爽朗地道:“可不是嗎?阿離這孩子福分好啊。”


    “確實是有福之人,之前說死了,卻沒想到搖身一變,成了王妃的幹妹妹,這也是始料未及的事情,說白了就是這孩子有這福氣。”侯爺老夫人笑著道。


    梁智遠聽了老夫人的話,便知道蘇青所言不假,阿離果真是王妃的幹妹妹了。


    想到自己以後有攝政王和敬候府為依靠,他就仿佛看到了一條康莊大道鋪在自己的麵前,笑容越發的深了。


    梁智遠想跟敬候多說說話,但是其他賓客知道敬候來了,紛紛要入內拜見。


    寧遠侯也帶著梁若玉的夫婿進來。


    敬候和寧遠侯雖然也是同為侯爵,但是兩者是有分別的。


    敬候是立了軍功,威望甚高,且如今滿朝武將中,便有不少是他的舊部。


    老爺子如今的影響力,還是很大。


    寧遠侯的侯爵之位,是世襲罔替的,有空名,卻沒有實權,說白了,就還吃著朝廷的食邑,但是這食邑到了梁若玉夫婿這一代,便得斷了。


    看著大家魚貫而入,梁智遠本還想確定一下親事也不能了,隻能幹笑著陪坐,看大家如何膜拜敬候,不過,他也還是很高興,因為,大家看他的眼光也多了幾分欣羨和敬重,畢竟,他的兒子成親能請得敬候遠道而來,真真的夠麵子的。


    之前,各方豪士名流還對他頗有懷疑,雖明著說好話背地裏卻甚是不屑,甚至,那不屑的神情在對話時就能隱約感受到。


    如今,態度裏就透著恭敬。


    韓氏和梁若玉在外頭招唿女眷們,眸光時而瞟進來,兩人的臉上都有一種壓抑的興奮,今日的人來得越多,便越好。


    女眷們在一起,少不了是要閑話的。


    阿離迴來的消息,早就傳了出去,嘴碎的人便會忍不住問,“你們家大小姐不是說五年前就在乾州死了嗎?怎地又迴來了”


    韓氏眸光躲閃,“這個,五年前也不是真的死了,就是出了些狀況,如今迴來就好……張夫人啊,你怎麽才來啊?”


    說著,故意留下懸念走了。


    然後,少不了梁若玉是要被人拉著追問的,她顯出既尷尬又為難的神情,“這事兒,過去了五年,說不清了,總之,人迴來就好,父親大度,一切都會既往不咎的,且今日侯府是來提親再續前緣的,以前的事情都不要提了。”


    這話就更引人遐想了,大家眼底都有興奮的光芒,追著梁若玉問。


    梁若玉最後仿佛是被纏得不勝其煩,便道:“誰都有做錯事的時候,如今都迴來了,就一切都沒發生過,大家都不要問了,今天可是我弟弟的婚禮,總問她的事情也不合適,是不是?來,大家先用些點心,吃茶,吃茶!”


    問不到梁若玉和韓氏,便問府中的丫頭。


    在場伺候的小廝丫鬟,早被韓氏吩咐過,先說話模棱兩可,然後隱約透漏出五年前,阿離私奔一事。


    大家都震驚不已,私奔?之前說了侯府的婚事竟然還要跟人私奔?最後還被人搶了財物?


    那侯府今天過來提親,怕是不知道這茬的。


    在場的這些夫人,有不少是刺州官員的家屬,從梁府奴才口中得知這些事情,都動了小心思。


    若把此事告知自己家老爺,然後私下告知侯爺,便是立了大功,這侯府肯定是不知道這事兒的,否則,怎可能千裏迢迢來提親呢?


    梁若玉忙完過來,聽到丫頭說最後一兩句,發了大火,打發了去,然後陪著笑臉對諸位夫人道:“丫頭們亂說話,大家都不要當真,沒有的事,別往外說,好嗎?給我個麵子。”


    大家自然答應,但是卻各自找了借口散去。


    梁若玉冷眼看著這些人臉上詭異的神情,她緩緩地勾出了一個笑容,好戲要開始了。


    韓氏走到她的身邊,讚賞地道:“玉兒,還是你有辦法。”


    “你是自亂陣腳,被她虛張聲勢這麽一鬧,便以為她多厲害,不管這事兒真還是假,蘇青都不會幫著她。”梁若玉道。


    她迴頭看著韓氏,微微責備地道:“母親你也真是的,怎就被她嚇著了?還這般沉不住氣在父親麵前露了馬腳。”


    韓氏自知理虧,但是被女兒這樣說也是不服氣的,“當時她帶了蘇青迴來,說是夫婿,誰知道竟是假的?那小賤人竟還懂得唬人了,著實可恨。”


    “你真是的,她若真嫁給蘇青,怎不迴娘家出嫁?便是她不願意,敬候府也不能同意啊,這些世族大家最好麵子,樣樣都得按規矩辦事的,不經過女方父母同意,說嚴格點是無媒苟合了。”


    “你說得有道理。”韓氏對女兒的“真知灼見”很是佩服,欣慰地道:“你這麽出息,母親真高興。”


    “等著吧,好戲在後頭呢。”梁若離哼道。


    母女兩人隻顧著說,卻沒看見阿離站在亭子裏,一身緋色衣裳映照得臉色紅潤,眉宇間,有澹然之色。


    好戲在後頭,沒錯,好戲在後頭呢。


    敬候與眾人敘話完畢之後,梁智遠安置他們暫時歇腳,但是,敬候卻忽然很忙碌,那些剛見過的地方大小官員,紛紛來訪,說有要事相告。


    侯爺連見了數人,說的話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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