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歡喜道:“這個吳燕祖,你們沒調查清楚?就這樣帶迴來了啊?太危險了。”


    子安道:“老七命人去調查了的,他在青州救過我,因有救命之恩,所以便沒想太多。”


    “你還是迴去拿起來好好問問,他若真有問題,你們很危險啊。”胡歡喜凝重地道。


    “嗯,我立馬就迴去。”子安道。


    柔瑤連忙把信放好,“我與你一同迴去,這廝敢說是我告訴他的,瞧我不打斷他的腿。”


    子安帶著柔瑤迴到府中,叫嬤嬤馬上找吳燕祖過來。


    嬤嬤卻道:“吳大夫在您出去之後,也跟著出去了,這會兒還沒迴來。”


    “那你看著,他什麽時候迴來便叫他來見我。”子安道。


    “出什麽事了?”嬤嬤見她迴來便找吳燕祖,且神色十分凝重,便擔心地問道。


    “我有點事找他,對了,嬤嬤,他在府中的這幾天,有沒有異常的情況?例如,去見什麽人,或者跟大家打探什麽。”子安問道。


    嬤嬤想了一下,“倒是沒有,至少沒跟奴婢打聽過什麽,倒是一天到晚纏著婉靜,讓婉靜叫他算賬,婉靜也不待見他,但是知道是王妃您的恩人,因此才容忍了他的。”


    “就隻是叫婉靜叫算賬而已?”


    “奴婢叫婉靜過來,婉靜最熟悉他,白天幾乎就纏著婉靜,有一天晚上,還跟婉靜出去遊玩了呢,不過,婉靜也是逆不過他。”


    “好,你叫婉靜來。”


    婉靜入府的時間不算久,但是管著府中的賬目,這吳燕祖誰都不纏,唯獨纏著婉靜,莫非,想查賬不成?


    隻是王府的內賬有什麽好查的?莫非是想查老七有沒有貪汙?可若貪汙,這些賬都不會入王府的內賬上啊。


    而且,老七從不貪汙,這大周朝誰不知道?若真要收受好處,給他一壇子好酒比送銀子都管用。


    嬤嬤轉身去找婉靜,柔瑤見她出去,對子安道:“說起來這個吳燕祖還真是十分詭異,在青州的時候治好了你,後便要拜你為師,一般的百姓,在得知老七和你的身份之後,哪裏還敢糾纏不休?但是他卻不是,死纏爛打地要拜師,我記得,當時我說要拜你為師,他也不知道從哪個旮遝衝過來,跪下來就認師父,你不收他,他竟然還買了個毛驢,跟著我們迴京,如今迴想起來,著實厚顏無恥得很啊。”


    子安雖然覺得吳燕祖有些可疑,但是迴想起他的種種舉動,也沒什麽惡意,甚至,他今天跟自己說的那番話,似乎有意引導。


    “先不忙著下定論,等婉靜過來問個清楚再說。”若是他有心接近婉靜,一定會問賬本上的事情,又或者透過婉靜去調查王府,隻是,連婉靜都不知道同命蠱的事情,他初初來京城,之前素不相識,又是如何知道同命蠱的?


    嬤嬤領著婉靜過來,婉靜如今越發的樸實,穿著和府中丫鬟一樣的衣裳,進來便福身,“王妃,您叫奴婢?”


    “婉靜,你與吳大夫很熟悉嗎?”子安問道。


    婉靜白皙的麵容上浮起了一絲尷尬和懊惱,“迴王妃的話,算不得熟悉。”


    “嬤嬤跟我說,你與他一同出去遊玩過,若不熟悉,孤男寡女的出去,便不怕惹人非議?”子安端過一杯茶,輕輕地撥動茶沫子,雙眼卻是盯著婉靜。


    婉靜貝齒咬唇,眸子裏便盈了淚意,“奴婢也不願意與他出去,隻是,他……”


    “他怎麽了?”子安大生疑惑之心,見婉靜這麽委屈,莫非,那吳燕祖還能逼著她去不成?


    婉靜道:“他說……他說他是王妃的恩人,奴婢是王府的下人,王妃不能報恩,便叫奴婢報恩。”


    柔瑤大怒,“好一個輕浮的浪蕩子,他對你做了什麽?”


    婉靜連忙搖頭,“縣主息怒,那倒是沒有的,隻是叫奴婢陪他也出去遊走了一圈,他說想熟悉京城。”


    “就這樣?”柔瑤一怔。


    “是的。”


    子安問道:“那他可曾跟你打聽過王府的事情”


    婉靜點頭,“問過。”


    “都問什麽?”子安眼底閃過寒芒,果然……


    婉靜說:“他問王妃喜歡吃什麽,平日裏喜歡做什麽,愛什麽玩意,都是打聽王妃您的事情。”


    “都隻問這些?可問過賬本或者其他例如王爺的事情?”


    婉靜搖頭道:“那倒是沒有的。”


    子安和柔瑤對視了一眼,都隻問她?


    婉靜想了一下,忽然道:“有,奴婢記得,他問過一次王爺的事情。”


    “他問什麽?”子安看著她。


    “便是那日出去遊玩的時候,我們在吳涇院裏吃茶,他問奴婢,說王爺為什麽會娶王妃,還問王爺成親至今,可有什麽通房姬妾之類的。”


    “問這些?”子安甚為詫異,這些,隻能算是閑聊,因為慕容桀以前有沒有側妃,如今有沒有通房和姬妾,隨便問一個下人都能知道的,算不得是打探。


    柔瑤不甘心地問道:“你再仔細想想,他還問過什麽?賬本?莊子?庫房?”


    “這些都沒問的,便是問,奴婢也不會說。”婉靜道。


    嬤嬤聽得三人對話,覺得不妥,問道:“王妃,那吳大夫有可疑嗎?他不是您的恩人麽?”


    子安道:“他是救了我沒錯,也算是我的恩人,隻是……”


    子安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吳燕祖,確實是可疑的,但是,是否懷有惡意或者是居心叵測,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一切,都得等他迴來問個明白才知道。


    子安沉吟了一會兒,對婉靜道:“以後,如果他還跟你說要你報恩之類的,你叫他來找我,他救的是我,不能叫你們去報恩。”


    婉靜鬆了一口氣,“奴婢著實不喜歡與他來往,此人……此人無賴得很。”


    “無賴?”柔瑤瞧著她問道,“如何無賴?”


    婉靜臉色頓時飛紅,“這個,這個,之前他說,隻要奴婢牽著他的手一下,他便以後不叫奴婢報恩了,隻是奴婢信了他,給他牽了手,他卻還是以此相要挾。”


    柔瑤呸了一聲,“就說他是個輕浮的浪蕩子,你方才還為他辯解。”


    婉靜臉色越發的紅,也不敢做聲。


    子安見狀,笑了笑,“你去吧,以後若不喜歡,躲開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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