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還是小看了夜王,在十幾支箭飛進來形成天羅地候,夜王竟然身輕如燕,在殿中箭陣穿梭自若,幾個跳彈,便來到屏風後,一手拿住七皇子的脖子,推了出來。


    宜貴妃一腳飛起,手同時搭在七皇子的肩膀上把他往後拖,想藏在自己的身後,宜蘭宮的侍衛從殿門飛入,圍攻夜王。


    宜貴妃一個輕身而起,從人群中躍出,帶著七皇子,卻依舊遊刃有餘,落地之後,她迅速往內殿跑去。


    一把長劍嗖地從她脖子右側飛過,穩穩地插在她右側的檀香木隔廳櫃上。


    她猛地迴頭,幾名侍衛已經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而殿中,多了幾名黑衣人,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來到的。


    夜王嘖嘖地搖頭,“貴妃看來是敬酒不喝喝罰酒了。”


    宜貴妃惱怒地道:“王爺,本宮好歹是皇上的貴妃,是七皇子的生母,你在宜蘭宮如此放肆,就不怕皇上震怒?”


    “不怕!”夜王踩過侍衛的手往宜貴妃麵前走過去,狂肆一笑,“本王怕過什麽?看來貴妃對本王還是了解不深啊,或許,我們一同去皇上麵前,好好說道說道。”


    他說完,一把扭住宜貴妃的手腕,另一隻手迅速在她身上幾個穴位拍了下去,宜貴妃隻覺得喉頭一陣腥甜,一口鮮血噴出,雙腿失去力氣,幾乎站立不穩。


    “你放開我母妃!”七皇子大怒,起腳飛向夜王,夜王一掌打過去,七皇子飛出一邊去,隨即又一個鯉魚打挺起來,頑固地像小火箭般衝向夜王,夜王邪佞一笑,舉起了手,“找死!”


    “夜王!”宜貴妃嚇得魂魄都飛了,一把拉住夜王的手腕,急速地道:“行,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母妃,不必怕他,他是什麽東西?敢對本皇子動手,他是不要命了。”七皇子戾氣十足地道。


    夜王捏住他的下巴,使勁地往上掐,“好小子,你說本王是什麽東西啊?對你動手便對你動手了,你不是說夏子安要剝你的皮嗎?她不會,但是本王會,不僅僅會剝你的皮,還會挖你的眼珠子,把你的舌頭伸出來一刀刀地割掉,再開膛把你的心肝脾肺腎全部挖出來,放在烈火上烤,烤熟了,逼著你母妃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七皇子輕蔑地道:“你不敢!你有這樣惡毒的心腸,就不會混成這個熊樣,慕容家,最沒用的便是你和廢太子。”


    宜貴妃看著夜王眼底騰起的殺意,連忙怒斥,“閉嘴,他是你的皇叔,不可口出惡言。”


    “母妃,你怕他做甚?他若有本事便不會來這裏威脅你,他是黔驢技窮才來找您的,在這宜蘭宮,他若敢大開殺戒,便是不要命了。”七皇子吼道。


    說完,他伸手拍打夜王的手腕,怒道:“你來求我們,好聲好氣,我們還能考慮幫你,反正本皇子也是看那老太婆不順眼,可你出手就要打要殺,本皇子還就不幫你了,你能拿我們怎麽樣?有本事,便殺了我們,看你逃得出這個皇宮嗎?”


    身後傳來哄笑聲,一名黑衣人掩嘴偷笑,走上前來,拍著夜王的肩膀,“哎,被一個小屁孩威脅,你也有今天了。”


    夜王看著七皇子,手裏忽然多了一把匕首,且溜了一會兒花式,“好,便如你所願吧,殺你是不行的,但是在你身上劃個十幾刀,應該還是可以的。”


    他最後一個字尾音還沒落下,七皇子便覺得臉頰一陣冰冷,然後一陣濡濕,他愣了一下,伸手去摸,一手的血。


    “你……”七皇子指著夜王,但是那根手指還沒伸好,鋒利的匕首便在他的手指上劃過,斷是沒斷,可登時便血流如注。


    “放開他!”宜貴妃跪在地上抱著七皇子,憤怒地看著夜王,“本宮已經答應了你,你還想怎麽樣?”


    夜王收了匕首,“這不是他自己要求的嗎?要殺了他,本王本來是懶得動手的。”


    “他隻是一個孩子啊!”宜貴妃扯出手絹包好他的手指,眼底怒極,卻也十分驚懼。


    “是個孩子,但是長大了,絕對是一個惡人。”夜王退後一步,“貴妃看著辦吧,本王方才說活剝人皮的話,可不是隨口說說,本王做這營生,還做得少嗎?出去打聽打聽,我邪寒樓是做什麽的。”


    說完,一揚手,帶著人走了。


    宜貴妃癱軟在地上,瑟瑟發抖,邪寒樓?


    他是邪寒樓的人?


    邪寒樓是這些年江湖興起的一個門派,手底下有一大批武功高強手段狠毒的殺手,接的都是高端的生意,聽聞要邪寒樓出手殺一個人,最低一萬兩起。


    最重要的是,邪寒樓殺人的手段十分狠辣,活剝人皮是常見的。


    “皇兒,以後不可招惹他,知道嗎?”宜貴妃牙齒打顫地叮囑七皇子。


    七皇子一個七歲的孩子,被割了臉割了手指,竟然還能不哭,眉頭都不皺一下,正如夜王所言,這七皇子長大了,了不得啊。


    他咬牙切齒地道:“本皇子不會饒了他,以後落在本皇子的手裏,定必要活剝他的皮,挖他的眼珠子。”


    “母妃說了,不可招惹他。”宜貴妃厲聲道。


    七皇子努努嘴,“母妃,他就是恫嚇你,若真有膽子,今天就會殺了我,可惜他沒有,隻是虛張聲勢,你若被他嚇倒,以後還有什麽作為?”


    說完,他竟然扭身進去,渾然不顧還在流血的手指。


    宜貴妃追進去,見他坐在妝台前,用手絹擦拭著臉上的血,那陰狠的眼神,看得宜貴妃都為之一震。


    不過,人必須要狠毒,才能夠不被人欺負,她從五歲那年開始,就知道這個道理,如果你要做人上人,就一定要足夠心狠手辣。


    她上前,輕輕地摟住七皇子,“皇兒,我們這一次必須要跟夜王合作,母妃已經厭倦總是聽貴太妃命令的日子了,隻有她死了,我們才可以跟南懷王合作,南懷王比她好對付,且他手上,已經有足夠的兵力和勢力,借助了他,你才可以登上皇位。”


    七皇子滿臉戾氣,“母妃,我憎恨夜王,合作之後,你一定要殺了他。”


    “你放心,等你登上帝位,要殺誰,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宜貴妃輕輕拭去他臉上的血痕,“你要記住,在南懷王和我們達成共識之前,不可惹夜王,母妃會想到對付他的辦法。”


    她眼底迸發出狠毒的光芒,邪寒樓,他竟然是邪寒樓的人,好,皇上以前曾經說過,邪寒樓會成為皇室的心腹大患,有意鏟除,便想個法子讓皇上知道他是邪寒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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