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正在東宮養傷,梁王那三十八劍對他沒有造成很大的傷害,倒是命根子比較嚴重一些,如今敷藥臥床休息。


    梁樹林已經迴來稟報,“殿下,血羚羊角已經拿到,且已經丟下了深淵,無人能找到。”


    太子咬牙切齒地道:“好,他傷了本宮,本宮要他的命。”


    梁樹林眼底閃過一抹狡猾的光芒,“是的,沒了血羚羊角,梁王再也活不了了。”


    正是他無意中告知太子,梁王需要血羚羊角救命。


    其實,外麵很多人都知道血羚羊角是用來救大長公主的,可太子之前並不關心大長公主的情況,加上受傷在東宮與外界沒有接觸,所以竟不知道,梁樹林這麽一說,他便相信了。


    “殿下,太傅命人過來,說是有話要問太子殿下。”宮人走進來道。


    “傳!”


    太子想坐起來一些,但是傷口痛,一動就撕扯得厲害,他衝梁樹林怒道:“還不趕緊過來扶本宮起來?像木頭那樣站在做什麽?豬頭豬腦的東西!”


    “是!”梁樹林連忙上前,扶著他坐起來,且在他後腰上塞了一個墊子。


    太傅的侍從疾步進來,跪在地上,“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什麽事?”太子問道。


    “殿下,攝政王召集百官和皇室宗親,說是有要事商議,太傅讓奴才來問問殿下,這些日子可有發生過特別的事情。”


    太子聽得攝政王召集百官和宗親,十分緊張,“慕容桀是要幹什麽?為什麽要召集宗親?”


    侍從道:“迴殿下的話,太傅也不知道,但是太傅猜測是針對太子而來的,所以讓奴才前來問問太子,最近可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他是不知道的,太傅必須要全部知道,才可有應對之策。”


    太子怒道:“針對本宮?他憑什麽針對本宮?本宮被那廢人得成這樣也沒見他來看本宮一眼?本宮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你迴去稟報太傅,如果他糾纏不休,反議他一條禍害太子之罪便是。”


    侍從知道這位太子難纏且不知道天高地厚,這反議攝政王一條罪名豈是這麽容易的?


    他耐著性子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您若有隱瞞一定要告知太傅,太傅猜測,攝政王此舉大有可能是要廢黜殿下。”


    “他敢?”太子暴怒,“他有什麽權力廢黜本宮?父皇還沒死呢,他就敢這麽大膽妄為?他眼裏可還有祖宗法製?”


    侍從提醒道:“殿下,皇上確實有口諭,隻要證實殿下有大過,經朝臣和皇室宗親商議,攝政王是有權廢黜太子的。”


    “隻有口諭又沒有明旨,誰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太子嗤道。


    “殿下,不管真假,此事還是做好萬全的準備為宜。”


    梁樹林也勸道:“對,殿下,太傅明智,他若這樣交代定有原因的,還是聽太傅的話為妙。”


    太子心裏其實也是戚戚然的,他知道慕容桀不好對付,隻是礙於自己的威嚴,不想露出驚懼之色叫人笑話。


    聽得梁樹林這樣說,他沉思了一下,道:“也沒什麽了,就是那天抓走那廢人的心上人一事,還有……”


    他沉默了一下,宜妃的事情不知道該不該交代一下,那夏子安是知道此事的,如果把這件事情在朝堂上公開,太傅又不事先知道,怕無法應對,細想之下,他招唿侍從過來,在他耳邊把與宜妃的事情也告知了侍從。


    侍從大駭,“您是說,這件事情,攝政王妃是知道的?”


    “她撞過進來,親眼見到,且那天在皇寺裏,本宮正辦著好事,她也闖了進來,親眼所見。”


    “那除她之外,還有什麽人見到?”侍從問道。


    太子想了一下,“還有那民女的母親,叫勞什子流月的,皇寺的僧人也知道,宜妃宮裏的兩個宮女知道,本宮身邊也有幾個人知道。”


    侍從真沒想到太子會做出這種事情,這事一旦公開,都無需商議,直接可廢了。


    他是銀亂宮闈,偷自己父親的妃子,大逆不道,哪裏還需要商議?最重要的是此事還被攝政王妃知道了,難怪,慕容桀今天會大張旗鼓召集百官和宗親,他是有實證啊。


    “除此之外,還有嗎?”侍從問道。


    太子擺擺手,“哪裏還有?沒了。”


    今天偷血羚羊角的事情是萬不能說的,否則傳到母後的耳中,母後會恨死他的。


    “那奴才先行告退!”侍從施禮,匆匆而去。


    侍從迴去把太子交代的事情告知太傅,太傅氣得臉都青了,“他不死也沒用了,身為太子,正事不做,淨幹這些男盜女娼的事情,外麵那多女人,為什麽偏偷到他父皇的頭上?這件事情萬不能公開,你馬上去一趟宜妃宮裏,讓她嚴防死守她那邊的人,一個字不可外泄,必要時候,把知情,人全部滅口。”


    “那皇後娘娘那邊如何交代?”


    “此事不能告知皇後娘娘,隻說是夏子安誣陷,若讓皇後知道,她必定會除掉宜妃,在這個節骨眼上,萬不能再出任何差錯。”太傅嚴聲吩咐後又壓低聲音交代了幾句,讓他轉告皇後。


    “是!”


    太傅深唿吸一口,他心裏明白,這是一場大戰了。


    如果真的廢掉太子,他便無可扶植的人,沒有扶植的人,梁家的萬年大計也無從實施。


    他心底再次咒罵,真是個廢物。


    侍從們分頭行事,一人去了宜妃宮中,宜妃得知此事要被掀開,竟一點都不擔心,對侍從道:“此事是無中生有,你告知太傅,不必緊張。”


    侍從疑惑地看著宜妃,“娘娘,此事非同小可,攝政王妃是親眼所見的。”


    “那又如何?她與本宮早有積怨,且她不喜太子,所以栽贓誣陷,說不過去嗎?”


    “那娘娘屋中的人?”


    宜妃嫵媚一笑,竟有說不出的風情和冷冽,“放心吧,本宮這裏的人,知道的都是死人。”


    侍從心中一震,“是,那奴才告退。”


    侍從走後,宜妃招來兩個貼身宮女,“你們出宮一趟,幫本宮去買些東西。”


    “是!”貼身宮女道。


    兩人剛出宮,宜妃便傳來侍衛,“跟上她們,帶到無人之地解決了。”


    “是!”侍衛領命而去。


    皇後那邊,先是有人來問明白情況,繼而便有侍從前來告知,“娘娘,攝政王那邊打算誣陷太子殿下與宜妃娘娘有私情,用這個大罪來廢黜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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