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桀和夏子安進去沐浴出來之後,大家看到新娘子竟然是夏子安,震驚不已。


    略過各種猜測與議論,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婚禮是不是要繼續進行下去?


    如果是的話,喜服去哪裏取?


    人群中,有弱弱的聲音響起,“之前大小姐與梁王不是成過一次親嗎?那喜服還在嗎?”


    眾人迴頭看去,說這話的是陳柳柳。


    她看到自己被這麽多人盯著,以為自己說錯了,連忙擺手,“我提議一下,可以不采納的。”


    太皇太後發話道:“就這麽定了。”


    但是,又有一個問題,梁王那身喜服是好的,但是,夏子安的嫁衣確實千瘡百孔。


    這件嫁衣,把她那日的淒慘再度呈現在眼前,子安沒有想到,兜兜轉轉,還是得穿著這件嫁衣嫁人。


    她不太樂意。


    太皇太後聽得她反對的聲音,傳了她過去,“如果你不想穿這件嫁衣的話,不如改期,哀家下旨讓人為你縫製一襲新的嫁衣,三五個月便可趕製起來。”


    子安聞言,把那件千瘡百孔的嫁衣抱在懷中,善解人意地道:“趕製一件嫁衣耗費不少銀子,這般奢靡浪費怕日後遭人非議,反正有現成的,讓繡娘馬上縫補一下,別露肉就行。”


    “這麽破,怕是要露的。”阿蛇姑姑好心提醒。


    子安忍下一口氣,“露點也不打緊的。”


    要等三五個月,她寧可光著身子成親,大爺的,這婚結的好憋屈。


    阿蛇搖搖頭,麵無表情地道:“夏子安,你可真是懂事啊。”


    子安繼續吞下一口氣,揚起笑臉道:“節約節儉,從我們做起。”


    她是迴來之後才得知這兩人的身份,這一道被擺得心服口服,但是,心裏還是好恨,所幸,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她不著急。


    她轉身的時候,聽到阿蛇姑姑跟太皇太後說:“她是多怕自己嫁不出去啊?”


    還,再繼續吞下一口氣,君子報仇,百年未晚,你那麽老,一定比我早死。


    婚宴產生變故傳了出去,之前沒到場的梁王,安親王,慕容壯壯,還有丹青縣主都紛紛到場。


    壯壯見到蕭梟,便下意識地尋找另外一個人的身影,並沒看到,才鬆了一口氣。


    梁王站在她的身側,道:“你放心,他從不帶她出來的。”


    壯壯轉頭,隻當聽不到。


    按照規矩,子安得先迴了相府,從相府出嫁。


    但是太皇太後說沒必要這麽麻煩,就在這王府裏找一個房間給子安梳頭,然後新郎去這個房間裏接新娘子就可以。


    內府總管去問太皇太後,“這拜堂的吉時已經過了,要不要另外擇一個?”


    太皇太後道:“沒有這個必要,但凡是好事,任何時辰都是吉時。”


    廂房內。


    梁氏,胡歡喜,壯壯,柔瑤,袁翠語,阿蠻,柳柳,一大群女眷擠在這廂房內,紛紛問了子安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子安大概地說了一下,眾人都震驚,“竟然是太皇太後救了你?”


    大家都說救,而不說困住,誰敢啊?那位的脾氣可是大周朝頭一份的暴躁。


    子安剛才迴來的時候,也從蕭拓蘇青口中知道僵屍病的情況,也知道相府的事情,她看著袁翠語,輕聲道:“母親,這一下,你是徹底自由了。”


    袁翠語心裏很複雜,她舍不得子安出嫁,但是又知道這是她最好的歸宿,王爺的脾氣雖然不怎麽好,但是人品好。


    輕輕地抱住她,“子安,母親隻願你安好。”


    袁翠語過來之前,額頭便覆蓋了厚厚的脂粉,卻以額發覆蓋,子安沒有看到她的傷痕,但是,這近距離觸摸擁抱,才發現她頭上的傷疤。


    “怎麽迴事?”子安震驚地問道。


    蕭拓沒有跟她說袁翠語被毒打一事,所以她不知道。


    陳柳柳心直口快地道:“子安你是不知道啊,在你失蹤之後,夏丞相打了你母親一頓,打得差點都死了,這件事情京中人人都知道。”


    子安眸子裏漫上冰冷的寒氣,她伸手撩起袁翠語的額發,看到那些被開水燙過的醜陋的疤痕,輕聲地說:“老夫人是死了,幸好,夏丞相還活著。”


    柳柳道:“子安,你還慶幸他活著?他就該跟老夫人一樣死在疫區裏才對。”


    在場的人,除了柔瑤和柳柳聽不出子安的意思,其餘的人都知道。


    胡歡喜淡淡地道:“是啊,活著就好,活著就能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子安抬起頭,看向胡歡喜,她總覺得胡歡喜是個有故事的人,她眼底有一種曆經生死的滄桑。


    梁氏見氣氛有些沉重,便道:“好了,不要說了,不高興的事情都讓他過去,今天是好日子,該高興的。”


    眾人也笑開了,紛紛退開,讓人幫子安上妝。


    繡娘的功夫很好,修補得幾乎看不出破綻,除了背後到大腿的那一道鞭痕,繡娘雖然用盡畢生的功力,卻還是依稀看到一條縫補的痕跡。


    但是,所有的瑕疵都可以原諒的,畢竟,人對了就行。


    慕容桀則拉了蕭梟等人進了另外的房間,嚴厲警告,“本王命人抓走子安的事情,誰都不許說給夏子安聽。”


    “紙包不住火的。”蕭拓提醒道。


    “泄露出去的話,你們三個到宮裏洗一個月的恭桶。”慕容桀威脅。


    全體噤聲。


    婚禮之前,發生了一點小插曲,子安迴來的消息傳了出去,那些僵屍病人和家屬紛紛到王府外跪著叩謝子安。


    子安穿著嫁衣出去,在人群中,美麗得像一個仙子。


    有人便感歎了,幾個月前,夏子安穿著這一身嫁衣,在相府的門口遭人謾罵,被人逼婚,成為京中的笑話和恥辱。


    幾個月後,同樣的一身嫁衣,她站在王府的門口,已經逆襲成功,成為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妃。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夏子安,不需要借助相府的榮光,完成了她自己的人生逆襲。


    拜堂之前,太皇太後再度拿出刀疤索,道:“你們成親,哀家也沒什麽好禮物送給你們,畢竟,寒山這種苦寒之地,出不了什麽好東西,便送你這根刀疤索,好生珍藏吧。”


    年輕一輩,看到太皇太後竟然拿出這根破爛繩子送給子安做成親禮物,都十分愕然。


    唯有梁太傅等一些老臣子,卻麵容凝重起來。


    這根刀疤索,是有名堂的啊,當年是捆過惠帝的。


    那時候,惠帝年少不懂事,被龍太後以刀疤索捆住,就跪在朝堂之上,讓他對對著龍椅發誓,以後不可妄為。


    自此之後,惠帝懂事了許多,且把這根捆綁過自己的繩索奉為聖物,且說這根繩索,可上捆昏君,下捆饞臣。


    準備拜堂,太皇太後讓人去把那位一直宣稱頭痛的貴太妃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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