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愛院是民間自發組織的一個慈善機構,發起人正式胡家的老爺子。


    如今胡歡喜接管了胡家的產業之後,慈愛院也是由她掌管。


    她特意邀約太子殿下到慈愛院相見,因為這裏永遠是傳言散播得最快的地方。


    慈愛院設立的地點是在京城的南邊,慈愛院四周都是民居,貧苦大眾住的地方,這些人,要麽是在碼頭做苦力的,要麽是在各大飯店做小二的,要麽便有家人在富人官宦家做下人或者臨時工。


    底下階層的傳播力量是很驚人的,會在短時間內形成輿論的壓力。


    太子得胡家大小姐相邀,自然十分高興。


    太傅跟他說過,如果得胡家的家財相助,就算慕容桀想要謀奪江山,他都可以輕而易舉地鎮壓下去,因為,胡家的錢財,足夠他買最精銳的武器,最優良的馬匹,雇請江湖中的武林高手。


    錢有時候便等同權勢,當然得看是誰掌握住錢財。


    他已經忍耐太久了,迫切地想要登上帝位,把慕容桀拉下去。


    他過夠了看慕容桀臉色的日子,有慕容桀一天,他這個太子都形同虛設。


    所以,他雖然不想去慈愛院這個地方,但是太傅說,去這個地方走訪一下,可以讓百姓熟知他,也可以讓百姓知道他是個關心民間疾苦的太子。


    因此,他去慈愛院這件事情,就是胡家的人不出去說,太子自己也會命人散布出去。


    夏婉兒自然得知了此事,她氣得快發瘋了,帶著丫鬟便過去。


    在人群中,她看到太子對胡歡喜十分的細心體貼,兩人一路進去,皆有百姓跟隨,她清楚地看到大家欣羨的眸光。


    嫉妒讓她的臉扭曲起來,她握住雙拳,隱沒在人群中跟隨了一路,在太子轉身而去之後,她不顧身份,衝上去就拉住胡歡喜的手臂,一巴掌打在胡歡喜的臉上。


    胡歡喜不閃不躲,這一巴掌就直直地落在她的臉頰上,白皙的臉蛋頓時出現四道手指印痕。


    “賤人,你不知羞恥,竟敢勾當今太子?”夏婉兒打完之後,厲聲怒斥。


    胡歡喜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你是誰?為什麽這樣汙蔑人?”


    “我是誰你都不知道便敢來勾搶太子?胡歡喜啊,我早便知道你了,旁人說你狐媚,以色事人才有今天的威風,沒想到你還敢對當今太子下手,你真當所有人都是你手中的玩偶任由你隨便玩弄?我今天便當著大家夥的麵揭穿你的真麵目,那個大善人胡歡喜,骨子裏是怎麽透著騷氣的。”


    眾人嘩然,紛紛指責夏婉兒胡言亂語,胡家大小姐是善人,這裏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大家夥都得過她的救助,她怎麽會是那種賤女人?


    而且,太子至今還沒婚配,胡家大小姐與太子情投意合又有什麽問題?


    夏婉兒沒想到大家反而指責她,勃然大怒,指著胡歡喜的鼻子怒道:“這些人都是你收買了吧?我警告你,你假裝單純的樣子能騙得過太子,卻騙不過我。”


    胡歡喜淚盈盈地看著她,“你不可這般亂說,我不過是與太子一同來探望孤寡,哪裏存在什麽勾搶?”


    慕容桀與蘇青蕭拓三人站在對麵的酒樓上看著。


    蘇青不解地問道:“這胡家大小姐的好戲在哪裏?這樣任由她打罵算什麽好戲?這多窩囊啊?連夏婉兒都收拾不了,這個胡家大小姐怕也是言過其實了。”


    蕭拓雖然不想附和蘇青,但是也不禁道:“是啊,她被打,太子在場還好一些,太子都走了,她挨打還有什麽意義?”


    慕容桀笑道:“所以說你們啊,看任何的事情都不要隻看表麵,太子是走了,但是,百姓還在啊,今天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得傳到皇後的耳中去,更會傳到皇太後的耳中去,你們覺得,皇太後會承認這麽一個撒潑的孫媳婦嗎?尤其她的品行都被百姓看到了,就是想遮掩都遮掩不了。”


    “但是為了幾句傳言,就得挨打,不劃算啊,而且,也不知道皇太後會不會正式下旨,廢掉這門親事。”蘇青說。


    “子安和胡歡喜會這樣做,便是算準了皇太後一定會下旨廢掉婚事,其實但凡心水清的人都知道,皇太後隻是在等待一個理由,一個可以廢掉這門親事的理由,未來的太子妃,當街打人撒潑,你們覺得,這算一個好理由嗎?”


    蕭拓道:“這得問問禮親王。”


    “不用問了,若是皇兄在啊,隻怕當場就會下去拉住夏婉兒到太後跟前去了。”


    那位可是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


    “這胡歡喜不惜挨打也要幫夏大小姐,這裏麵有玄機啊。”蕭拓說。


    慕容桀轉身,“走,我們該轉場了。”


    “轉場?還在罵啊,還有第二場嗎?”蘇青連忙問道。


    慕容桀淡淡地笑了,背著手走下去,“你們認為胡大小姐會這麽窩囊?白白地被她打一個耳光就算了?當然不會,這事兒還得鬧一場,否則,就算皇太後要廢掉這門親事,皇後那邊也會阻攔,本王猜測啊,子安是要皇後都不得不同意廢掉這門親事,放棄相府這個左膀右臂。”


    “這麽神奇?就兩個女人鬧一場就能夠讓皇後放棄相府?這還真要見識見識啊。”


    夏婉兒戳著胡歡喜的腦門罵了一大通,又再甩了兩個耳光,才趾高氣揚地盯著胡歡喜道:“我警告你,以後離太子殿下遠一點,否則的話,我不會放過你。”


    她敢這樣做,自然是仗著自己是相府千金的身份,也料定那胡歡喜不敢再靠近太子,想攀高枝,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不是嗎?


    一個商賈之女,身份卑賤,也敢妄想嫁給太子?


    胡歡喜顯得無比的委屈,“是,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和太子見麵了。”


    夏婉兒顯然很滿意她的態度,哼了一聲,得意地轉身而去。


    夏婉兒一點都不害怕今日這事兒會傳到太子的耳中,太子會分得清楚,是胡家重要還是相府重要。


    但是,她哪裏知道,太子在朝中已經有一定的人脈和勢力,缺的恰恰是金錢的支持。


    因為,他沒有主政,自然沒有辦法從國庫裏摳出一文錢來,要購置兵器,馬匹發展自己的兵力,就必須要有大量的金錢。


    夏婉兒得意而去的時候,沒有發現胡喜喜眼底閃過的一絲冷酷。


    夏婉兒不知道胡歡喜是如何從胡家崛起的,如果她知道,隻怕不敢有今天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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