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躺下來,雙手枕在後腦勺,烏黑的眸子看著他,“慕容桀,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什麽事?”慕容桀看著她,她沉靜的模樣特別好看,也沒留意到她的稱唿。


    “禮親王為什麽養狗?”


    慕容桀拉她起來,搓著她的臉,“別轉移話題,說,你剛才為什麽笑。”


    子安撥開他的手,“別弄亂我的發型,我今天自己梳的發髻,好看嗎?”


    “不要轉移話題!”慕容桀暴怒。


    “沒轉移話題,”子安伸手攏了一下頭發,嘀咕道:“就是覺得我費心思打扮一番,你連看都沒看,心裏有點不舒服。”


    “說不說,你說不說?”慕容桀粗魯地拽過她,一手揪住她的領口,一手捏住她的下巴,發恨地道。


    子安眨了一下眼睛,定定地看著他,然後動情地喚了一聲,“王爺!”


    氣氛有些古怪,慕容桀瞧著她的眼睛,移落她的紅唇,腦子有片刻的衝動,“什麽?”


    “你另外一隻手,能不能稍稍地移開一下下!”子安舔了一下嘴唇說。


    慕容桀低頭,才驚覺自己的手腕竟碰觸到她胸口的柔軟,猛地推開她,嫌棄地道:“這樣抓上去竟然沒感覺,跟個男人似的,夏子安,你是多沒身材啊?”


    子安嘀咕道:“我還在長身體。”


    慕容桀斜睨了她一眼,“恬不知恥。”


    “慕容桀!”


    “叫王爺!”


    “王爺慕容桀!”


    “叫王爺,不準直唿本王的名諱!”


    子安撐起下巴,直勾勾地看著他,“夜深人靜,我有個提議!”


    “什麽提議?”慕容桀警覺地看著她。


    子安湊近他,“不如,我們出去喝酒!”


    “喝酒?”慕容桀臉色一鬆,“你能喝嗎?”


    子安看著他,重重地點頭,“我酒量很好。”


    能讓他忘記剛才的悲傷,真好,希望他一直都是這樣輕鬆的狀態,那麽,她陪他醉一宿又如何?


    “去哪裏喝?”慕容桀問道。


    “就去京郊的小溪邊。”那裏可以讓他們肆無忌憚地醉一場。


    慕容桀一把揪起她,“起身,更衣!”


    子安麻溜地跑過去,在屏風後麵換衣裳,穿了一雙繡花鞋,手裏提著燈籠拿起火石便與他鬼鬼祟祟地出門了。


    他是騎馬來的,沒有多餘的馬匹,兩人共乘一騎,在城中酒館買了酒之後,飛快地出城。


    出城的時候,慕容桀讓她轉臉藏在懷中,對守城士兵出示了令牌,守城士兵見令牌是攝政王的,急忙打開城門放行。


    來到溪邊,子安點亮燈籠放在一邊,然後一人一壺酒,坐在大石頭上。


    子安顯得很高興,雖然今晚肯定不是值得高興的日子,但是她心裏確實很放鬆,因為這是她來古代之後第一次正式的娛樂。


    慕容桀仿佛也遺忘了絲竹姑姑的死帶來的傷痛,與她碰了一下酒壺,仰頭喝了一口。


    子安也喝了一口,辛辣的酒沿著喉嚨滾滾落下,像火燒般的感覺,燒完之後,臉就開始發熱,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


    子安側枕著他的肩膀,抬頭看天,暴雨過後的天空,星子隱匿,月色不明,她深深地唿吸一口,格外的舒服,仿佛空氣都是甜的。


    “我好久沒這麽放鬆了,敬這夜清風淡月一杯!”子安舉起酒壺,咕咕咕地笑了起來。


    “傻了嗎?”慕容桀敲了她的腦袋一下,“不過是出來喝杯酒,至於這麽高興嗎?”


    “高興!”子安轉頭迴來看他,眸光熠熠生輝。


    偷得浮生半日閑,這種感覺,真他娘親的爽。


    慕容桀本來已經有幾分醉意,在府中喝了好幾斤才去找子安的。


    透過醉眼看人,總是特別的好看。他也特別喜歡看子安臉上充滿神采的笑容,一手摟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懷中拽,“夏子安,你人長得不好看,但是笑起來十分好看。”


    嗯,先狠狠地踩一腳,再給點甜頭,是他一貫的作風。


    但是,說她不好看,她是真的不服氣啊。


    她對著他的臉,端正了神色,“我哪裏不好看?”


    分明十分好看,有時候照著鏡子,都覺得這副麵容實在是上天的恩賜。


    他的手指在她的臉上滑過,“天庭不夠飽滿,眉毛不夠黑,眼睛略大卻無神,不夠英偉,鼻子小巧不夠大氣,嘴巴不夠大無法大吃四方,胸部扁平幾乎沒有……”


    “閉嘴!”子安咬牙切齒地道,“被你這樣一說,我渾身上下沒半點好。”而且他說的什麽天庭飽滿有個勞什子用,都是形容男人的。


    “但是你不要自卑,本王喜歡就好。”慕容桀一本正經地說。


    “我謝謝您啊!”子安瞪了一眼,嘴角卻禁不住地有些上揚,他喜歡?是她認為的這個喜歡嗎?


    慕容桀瞧著她飛揚的嘴角,心中一動,動作比腦子更快一步,便印了上去。


    四唇相接的瞬間,他的腦子清晰過來,想移開,但是她唇上的柔軟溫暖吸引了他,竟有點舍不得。


    子安腦袋一陣空白,然後意識到他有些抗拒的心態,她立刻伸出兩手勾住他的脖子,想躲?太晚了!


    子安顯然覺得對手明顯是沒有什麽技巧的,隻是單憑本能。不過,她更沒技巧,一切跟著他的節奏去走,當然,她是裝的。


    她在現代長得又不差,且又不是書呆子,怎麽可能不談一場青蔥歲月該談的戀愛?


    大學的戀愛低配是擁抱接吻,標配是開個房間做點羞羞的事情,高配聽說有幾個對手的,但是……算了,橫豎大學的戀愛她隻停留在低配上,沒什麽資格談論高配。


    良久,兩人才分開,雙方的唿吸都有些急促。


    額頭依然抵住,這種親昵的感覺特別好,特別舒服。


    “你剛才拽得本王的頭發很痛。”慕容桀抱怨地說。


    “我沒有拽你頭發啊。”


    “有,你看你的手。”


    子安看看手掌,果然有幾根頭發,看來剛才她唯恐他逃走,是用力過猛了。


    “這個,頭一次肯定有點緊張。”子安訕訕地說。


    “那多幾次會不會好點?”慕容桀看著她問,眸光隱晦。


    子安抬起頭看他,舔了一下唇,“這個,熟能生巧,可能會好點的。”


    “那……再熟悉熟悉?”


    子安一把拉過他的頭,“廢什麽話?”直接就印了上去。


    慕容桀覺得自己的脖子被她的指甲摁了進去,刺痛刺痛的,好粗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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