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長空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眉眼依然清冷。青年看著任長空仍然無動於衷的表情,眼睛睜大了一點,半真半假抱怨道:“你這人好沒意思,我都說了這麽多話,居然連一句迴話也不給我。”任長空終於移開了視線,他望著麵容普通的狐狸眼青年,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嗓音淡淡,毫無情緒:“不要裝了。”青年神色不變,折扇搖的更歡了,他走上前,折扇末端輕抬起任長空的下巴,仔細端看,末了輕笑出聲:“什麽時候猜到的?”任長空倚靠在牆壁之上,清俊的眉眼一半被黑暗覆蓋,竟有了一絲孤寂陰冷的氣息,他抬眸看著他,卻並不答話。他莫名覺得疲倦,重生之後所有的事情並沒有向好的方向發展,好友苦困百年,係統和他生誤,徒弟半瘋半醒,而他一身潦倒。他前身的死亡就像陰影牢牢籠罩在係統和徒弟的心中,隨著時間的堆積慢慢腐化成刻骨傷口,縱是他也不敢觸碰,他們的愛,他們的恨,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裏,有時候,任長空就在想失去記憶的他也許是一件好事也說不定。青年眸光一閃,略掃興的將折扇收起,“任長空,我們的賭約還沒有結束,你可不能提前退場。”任長空微微側頭,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花懷君身上,他仍在固執的望著他,哪怕他看不到。“我認輸了。”“你說什麽?”青年折扇抵在了他的下巴上,笑意微斂。“我說我認輸了。雖然我到現在仍不知道我和你之間到底打了什麽賭。”“我認輸了,您隨意。”任長空微微一笑,唇角微勾,帶著譏嘲,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你難道不要花懷君了嗎?”身後傳來了青年的詢問聲。任長空腳步一頓,轉頭看了一眼黑暗中的花懷君一眼,還不待人看清他眼中的情緒就轉過了頭,嗓音溫柔又冰冷:“時間會衝淡一切。”他的君君總要學會一個人長大。任長空說完就繼續向前走。“閣下,這樣可不行。”任長空眼前一花,狐狸眼青年站在他的麵前,折扇遮掩了他的麵容,隻留一雙寒光四溢的眼眸。“遊戲還沒結束,主人公怎麽可以退場?”“不好意思,我就是退了。”任長空眼眸微彎,勾唇一笑,禮貌又疏離。說完繞過他繼續向前走。背脊挺直,身姿坦蕩。“任長空。”任長空腳步不變。直到前方再次被青年堵住,他望著麵容普通的狐狸眼青年,持劍而立。兩人陷入一陣沉默。“你確定?”青年折扇遮麵,緩緩問道。任長空點點頭。再次踏出的時候周圍景色猛然變化,巨大的黑影朝他撲麵而來,任長空眼前一黑,耳邊響起了青年熟悉的嗓音:“賭約不可作廢,既然你說不記得了,那我就幫你迴想一下,等你出來之時,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任長空身影漂浮在無比的黑暗之中,他的身影極速下落,發出了隱隱破空之聲,可是他的眼睛卻在灼灼發亮,笑意淺淺,哪裏還有剛剛的落魄失意。他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心髒直到現在才敢激烈的跳動一點,為了讓主神相信他,他剛剛竭力壓抑自己的唿吸,就怕他察覺出什麽端倪,自己還擔心他有什麽讀心術,還苦情了一番,不幸中的萬幸,還好騙過了他,如今他的好友已經救出,相信很快就可以升仙,係統他也不可能放棄的,他會去道歉,君君他也要拉迴來,隻要活著,就有無限可能,他有那麽多愛著的人,他怎麽舍得他們。他與主神之間的賭約肯定有貓膩。還不待細想,上方突然又掉落了一個人影,帶著濃鬱的血腥味,任長空凝神細看,熟悉的人影也降落了下來,他沒想到主神居然將花懷君也扔了下來,心裏一急,可是空中沒有著力點,根本接不住人,正想辦法的時候,花懷君的身影卻是極速猛降,不顧一切的朝他撲了過來,任長空被擁進了一個充滿血腥氣息的懷抱,花懷君的雙手緊緊的摟住自己,唿吸炙熱體溫卻是冰冷無比,用力之大仿佛要將他融進骨血裏麵。下降的通道越來越狹小崎嶇,他們兩人極速降落著,旁邊由原本的空無一物變成了尖銳陡峭的壁岩和偶爾斜伸出來的枝幹,任長空有些急了,卻被桎梏的動彈不得,他側頭望去,隻能看見花懷君臉上的惡鬼麵具和淩亂的黑發,“君君,放開。”血腥味越發濃鬱刺鼻,任長空肯定花懷君已經受傷了,寂靜的空間響起了肉體砸到堅硬物體的沉悶聲,甚至可以聽見隱約的骨折,可是花懷君卻好像毫無知覺一般,雙臂緊緊的將人鎖在自己懷內,呈蜷縮狀將他保護在自己柔軟的腹部,不讓他受一絲傷害。任長空馳目急的再次開口:“君君,放開!”他們剛剛又撞到了一個不知名的物體,縱使他被保護的好好的,還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力,不難想象花懷君當時受了多大的痛楚,他甚至聽到了一直沉默的花懷君發出了一聲悶哼,任長空準備強製將人反轉的時候,有液體從上方滴落下來,先是溫熱後是冰涼,兩者緩緩的滴在了他的臉頰上,任長空一怔,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是花懷君的鮮血和眼淚。“不要動。”嘶啞的聲音從脖頸處傳來,任長空閉上眼睛,耳邊都是陌生的沉重喘息聲夾雜著微不可聞的哽咽聲,血與淚順著脖頸洇濕了衣領,任長空卻覺得自己的心都染上了花懷君的炙熱溫度。“就讓我保護,保護您一次。”耳邊的話語也不成調起來,猙獰惡鬼麵具下的人喘息了好幾次才將話顫抖說出。他上次沒有保護好師尊,他這次絕不能再失誤了,師尊現在還弱小,他怎麽舍得師尊受這般痛楚,他連床第之歡都舍不得師尊痛一點點。任長空偏過頭看著猙獰的惡鬼麵具,伸出一隻手將它推了上去,溫熱的指尖觸到了一片冰涼,他撫上花懷君的臉頰,將頭靠的更近了,兩人唿吸交融,不分彼此,親密的靠在一起,花懷君在劇痛當中聽到了師尊的低語,帶著令他心顫的溫柔:“痛就說出來。”花懷君摟的更緊了,嗓音顫微微的,帶著難以忽視的懇求和急迫,聲音卻小的可憐:“師尊,您親親君君,親親君君好不好?”“親親就不痛了。”任長空一怔,看著哭的滿臉是淚的花懷君,低聲應道:“好。”花懷君全身一顫,抖的不成樣子,他望著師尊清俊的眉眼,低頭吻了下去,卻始終碰觸不到目標。任長空見此,指尖猛地勾住了他脆弱的脖頸,按著他壓下,自己則仰頭迎了上去,動作間強硬又溫柔。第53章 滾燙的舌尖在溫熱的口腔內親密接觸,炙熱的唿吸互相交纏在一起,柔嫩的嘴唇被輕咬了一口,留下了淡淡的痕跡,下一秒卻又重新覆了上去,比剛才還要激烈,密不可分,有銀絲來不及吞咽,順著嘴角滑落,卻在滴落的下一秒被人如飲佳釀一般允吸的一幹二淨,在瑩白的下巴處留下了濕漉漉的痕跡。任長空感受到花懷君越來越激烈的動作,忍不住推開了他一點,卻被人摟的更緊了,隻是這次溫和了許多,不再那般迫切,柔嫩的舌尖小心翼翼的觸碰著,不敢亂動,任長空在心裏暗歎一口氣,扣住了花懷君的後腦勺再次輕輕吻了上去,帶著淺淺的溫柔安撫著。“還痛嗎?”任長空附耳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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