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倒是有過,不過對方是個直男,所以他從來沒表白過。後來那人結婚了,他也從駐地離開了。偶爾還會聯係一下,也隻是戰友罷了。 至於說原身梁小才,活得已經很不容易了,根本就沒有精力喜歡什麽人。但是他完整地繼承了梁小才的思想,所以他知道,梁小才對鄰居那個叫張勇勝的小子其實是有一點異樣的好感。大概是沒有除了母親以久的人對他那麽關心過吧。不過這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總是隨著各種外力得以加深,或者得以減淡。加深的也許擁有了彼此的一輩子,而減淡的可能一經分別再無相見的可能。 其實認真說起來他跟霍嚴東的緣分就很深,畢竟這是跨越時空見的一麵,這世上能有多少人有這樣的緣分?雖然這緣分看起來好像不會長遠。 梁曉才說:“說起來我還從來沒吃過鷹肉呢。你吃過麽?好不好吃?” 霍嚴東皺眉:“吃過,膻味很重,不好吃。” 梁曉才呆:“那你射它幹嘛?!” 霍嚴東心說是啊,老子自從吃了一迴鷹肉之後再不射這玩意兒,剛才為啥要射它來的?不過射都射了扔掉也可惜,拿迴去給葉大鵬養的狗吃可也行。 梁曉才問:“那還有沒有什麽別的能獵的?我看這也沒麻雀。” 霍嚴東說:“進林子。” 初春的林子幹幹巴巴,樹上沒葉地上沒草,但並不太平。尤其是他們手裏拿著帶血的東西。許多冬眠的動物都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找東西吃,血腥味很容易引起它們注意。但是兩人膽子都大,也不在意,進去之後踩著爛樹葉就開始瞎逛。 等再出來的時候梁曉才手裏多了兩條蛇,還是挺粗的那種。這可把他給美壞了,他就願意吃這口! 左手鳥,右手蛇,血淋淋的。霍嚴東身上還多了兩捆柴。他們出來的時候沒帶斧子,所以柴隻是一些較細的幹樹條。霍嚴東撿了不少,然後用幹草打的繩給捆起來。兩人迴到關裏頭,還沒忘得去買個盆。 今天的主要目地是買盆,就是那野味看著有點嚇人,賣盆的老板娘嚇一跳,愣是沒讓拿著進。梁曉才隻得把美味先交給霍嚴東,然後自個兒進鋪子裏選。 他不光看到大木盆,他還看到浴桶。生意不太好做,浴桶還折價呢,不過折完價好一點的也得兩百二十文。梁曉才想想還是先算了。指不定在霍家住幾天呢,先不買了。最後他拿了個大點的盆出來,又跟霍嚴東去了葉大鵬家。 葉大鵬是本地人,從小就在虎頭關長大。不過他爹娘過世得早,所以他平日裏都是一個人。這陣劉小六跟牛大武休假還沒結束,也跟著住在他家。他家離霍嚴東買的宅子還不算很遠,走路大概也就五六分鍾? 這會兒他剛好在家,貌似是在跟誰說話,狗跟著在旁邊叫呢。霍嚴東敲敲門:“大鵬,開門。” 葉大鵬麻溜過來了,笑說:“副統領,嫂嫂?快請進快請進。” 霍嚴東跟梁曉才便進了。說來也是搞笑,葉大鵬的狗本來叫得挺歡實的,結果一看到霍嚴東,立刻閉上嘴巴溜溜躲到了葉大鵬身後。 “嚴哥,這狗怎麽這麽怕你?”梁曉才問霍嚴東。 “見我抽迴鞭子就這樣。”霍嚴東說罷把鷹給了葉大鵬:“大鵬,這個給你家阿棕吃。”阿棕便是葉大鵬養的狗,一身棕毛,得此名。 “給阿棕吃?那也太浪費了。”葉大鵬說,“副統領您這可是鷹啊,吃了能強壯筋骨,補中益氣的,對風濕痛還可好呢,多少人想要都沒有。我給您加點藥材一起燉湯,給大娘喝多好。” “還有這一說?”霍嚴東真沒聽說過。 “這我哪能騙您?”葉大鵬說,“您和嫂嫂稍等會兒,我去給您拿幾味藥材。” “那要不叫上他一起去吃?”梁曉才尋思本來都說給葉大鵬,結果不給了還拿人藥材,有點兒坑。 “也行。” 霍嚴東把葉大鵬叫了一起去家裏吃。葉大鵬一開始還推辭,後來一想反正就他自己,再說他還挺好奇他嫂嫂的廚藝,所以就厚著臉皮去蹭一頓了。 關彩衣可沒弄過鷹,更沒有收拾過蛇肉。她本來也不是膽子多大的,看著就有點怕的樣子,梁曉才就幹脆親自上手,跟霍嚴東倆人一起,收拾蛇,收拾鷹。最後熬了一鍋老鷹湯,紅燒了一大碗蛇肉。本來是說烤蛇的,但老人吃烤的東西總歸是不太好嚼,就紅燒了。梁曉才還炒了個茄子幹,熗拌了土豆絲。可以說這是來到這裏之後吃的最最奢侈的一頓了。 葉大鵬萬萬沒想到,他這新來的嫂嫂不但人長得漂亮,性子好,廚藝還如此了得。他以往也不是沒喝過藥膳湯,也不是沒吃過蛇肉,卻沒有哪一次覺得這麽好吃過。那湯明明加了藥材的,卻一點也不難喝,甚至還隱約讓他覺得很好聞。不過更好吃的還是蛇肉,燒得恰到好處,又香又嫩的,咬一口,再吃口饅頭,不喝酒都要醉了。 葉大鵬是不喝酒的,但霍嚴東跟梁曉才喝。兩人迴來的路上就買了,為的就是配燒蛇肉。葉大鵬看到的時候本來有心想攔著,但一尋思好像也不用,便沒說什麽。 “嫂嫂你這都是跟誰學的?”葉大鵬說,“我娘去得早,我小時候都是吃我爹做的吃食。我爹那手藝,就是把東西弄熟了就行。所以我打小就羨慕那些家裏有人廚藝好的。我想著我以後娶媳婦肯定也要娶個廚藝好的。” “你麵相好,這事肯定能成。”梁曉才說著又給李順蓮夾了一塊蛇肉,又給關彩衣夾了一塊。起初關彩衣不吃,但是梁曉才勸了兩次她也就試了試,沒想到意外的好吃,這便也吃上了。 “小葉你以後常來。”李順蓮笑說,“大娘是看不著了,但你嫂嫂人很好的,你來了肯定有你一口吃的,隻要你來,咱們全家人都歡迎你。” “哎,謝謝大娘。”葉大鵬眼眶瞬間就紅了。梁曉才見狀笑著搖搖頭,朝霍嚴東又舉了一次碗。 霍嚴東酒量很好,喝了兩大碗也沒醉。但是喝著喝著他感覺特別熱,就沒再喝。梁曉才也是一樣,喝喝就熱了。要不是不想浪費,他一碗肯定有剩。 葉大鵬沒說,這東西挺補的,特別是他們今天吃的蛇肉配著酒,有極高的壯陽補腎的效果。他是覺著新碰到一起的兩口子,那肯定是蜜裏調油的時候,補一補也沒什麽不妥,哪知可把霍嚴東跟梁曉才坑苦了。 太陽剛下山的時候葉大鵬迴去了,霍嚴東跟梁曉才也迴了東廂房。兩人起初洗漱的時候也隻是覺得熱,但還以為是喝酒的緣故,沒想那麽多。可等躺倒炕上就覺得不對勁了。睡不著,身體異常躁動,抓心撓肝的,總想做些什麽。都是成年人,他們對這種感覺太熟悉了,但離著這麽近,又不好真就不管不顧了。最後還是霍嚴東先忍不住了,下了炕。梁曉才問他去哪,他說去茅房。 想也知道霍嚴東是要去做什麽,但梁曉才沒攔他。他巴不得霍嚴東出去呢,這樣他自己就方便了。 霍嚴東出去之後本來是想去茅房的,可他想想之前還說夜裏要去軍營,於是他又折迴來了,想著問問梁曉才一會兒還去不去了。誰料一進屋就聽到了異樣的喘息聲。他的腳步鬼使神差地停了。他就站在內門外,一動不動。 梁曉才喝了酒,再加上沒想過霍嚴東會那麽快,所以他還挺放的開。殊不知霍嚴東簡直被他的聲音定在門外。 梁曉才緩了一會兒之後出來,看到霍嚴東就站在門口,驚呆:“你?!沒出去嗎?” 霍嚴東說:“出去了,剛進來。你出來幹什麽?”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就說了謊。 梁曉才心說我出來還能幹什麽!當然是洗手!他左手蓋住右手,拿了換下來的衣服擦擦,之後便出去了。霍嚴東在昏暗中低頭瞅瞅,咒罵了一句什麽,轉身也跟了出去。兩人倒是沒去軍營,但是也沒有很快迴到屋裏。他們做賊似的去了菜園子,拉開架勢,用對打的形式發泄過剩的精力。 再進屋已是半個時辰以後的事。梁曉才問:“今晚不去軍營?” “去不去都行。”霍嚴東說,“你想去就去。” “不去了。我這剛消掉火,去了萬一看到你那些手下一個個光著膀子操練,哪受得了。今天吃的東西是不是太補了?” “我也不知道。” “早知道把白天看的浴桶買了好了。”梁曉才想想真有些後悔,“出一身汗洗不了澡太難受。哎對了,你們軍營那麽多人,平時都是在哪洗澡?” “昨晚我不是帶你去過河邊,就那。現在天冷,去洗的少。等到天暖和的時候人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