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大叔:“......”這嗓音實在是沙啞的不像話,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 聲音聽起來像是磨上了一層鐵鏽, 嗓子仿佛破了二十個洞, 啞的簡直要漏風,司機大叔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年輕人,你...嘖,你這個......要注意身體啊。”陸渺渺整個小腦袋瓜裏都盤算著再就業和找胖頭的事情,倒沒注意思想已經朝罪愛道路上狂奔出三千裏的司機大哥。如果胖頭,或者是更多的貓真的被貓販子帶走並且賣給“姓路的”做實驗,那想必和南屏山裏大大小小的公司脫不了幹係。而貓這樣的活物在咖啡廳餐廳交易太過引人注目,最合適且掩人耳目的地點應該是酒店。兩個去貓咖隻白嫖一杯白開水的男人,整個南屏山的豪華酒店自然不用考慮,那麽最有可能歇下的就是科技園北路的快捷酒店。陸渺渺盤算了一路,整個人倦意上來,便靠著車窗眯了一陣,醒來的時候便已經到了地方,豎著紅色小牌子的快捷酒店上還有按摩,鍾點房的字樣。陸渺渺扶著腰,忍著疼一躍下車,衝司機大叔揮了個手,“謝謝您。”說完就一溜煙跑進了酒店裏。臨近午夜的點,已經沒有太多客人,快捷酒店的前台隻剩下兩名玩著歡樂鬥地主消磨時間的員工,一個人餘光瞧見推門進來的陸渺渺,頭也沒抬,“您好。”過了兩秒沒人吱聲,說話的人才抬起頭:“您好?”前台也是個年輕姑娘,隻不過工作到了這會兒整個人有些疲,所以拖著調子聲音有些怠慢,但抬頭看到麵前站的的人之後立馬眼神亮了亮,“您要房間嗎?”眼看著就要二次刷臉,但陸渺渺琢磨著負債太高容易被當成男騙子送進警察局,並沒打算再加一個好友,“不用,我來送貓的,找我朋友。”他說的很自然,眉眼間擠出一絲不耐,努力讓自己往莫幹頭的同類靠攏。果不其然,前台小姑娘一聽這話,看帥哥的眼神暗淡下去幾分,“走了走了,你朋友老兩天前就走了。”說完拿迴正領歡樂豆的手機,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啐,長得人模人樣,也是貓販子。每次打掃都麻煩死了......”陸渺渺的眉梢微不可查的一抬,湊近眯眼笑了笑,“嗨,沒趕上這趟。勞煩問一下,能在你這開個房先把貓放著嗎?”“哎呀不行不行。”這會兒刷臉也不管用了,前台姑娘一揮手,臉上已經寫滿了不耐煩,“這才幾號,你們每次弄那些貓來,半夜叫喚的緊,客人已經投訴好幾次了。貓毛還滾的房間裏都是,掃都不好掃,要是哪個客人過敏了我說都說不清,這離月底還早呢,趕緊走趕緊走,自己找地方放去。”陸渺渺吸了吸鼻子,頗沒有風度的“哼”了一聲,飛快的掉頭離開了快捷小賓館。就像他有錢住一樣。出了門一陣冷風吹出來,才恢複了正常的表情,三無人士陸渺渺伸腿踢了踢門口的幾塊小石子,心裏有了些計算,卻被冷風刮得拎著白大褂,裹起脖頸,縮到了街對麵的寫字樓一樓大廳裏。不管要怎麽繼續調查下去,首先得把今晚先安置過去。再找一份工作,賺錢。可他一沒文憑二沒身份證,除了去黑心大排檔擦桌子,幾乎無路可走......倒也不是。他還能去找路霄。陸渺渺摸了摸餓的有些厲害的肚子,往常這個時候,他已經被路霄伺候著吃完夜宵刷完牙,再打理的白白靚靚的帶上床了。......憶往昔...算了,不能憶。現況本來就有些淒慘,如果再迴憶,簡直活不下去。他一個大活人,總不能再賴在路霄家裏。再加上按照小護士說,路大少爺已經帶著許憶恬迴了家,這會兒沒準正是溫情脈脈的好事時間,自己跑迴去簡直不要太沒眼力見。怎麽也得等明天,明天應該可以迴去看一眼,要是路霄有空,自己就去打個滾,讓大少爺收留他一陣。不對,他現在打不了滾了。不能再把路霄的褲子和衣服上都滾滿白色的小絨毛,然後鐵青著臉去換衣服。陸渺渺有些悲傷的想著,往寫字樓裏鑽了鑽,站到一處風灌不進來的凹角,一陣腳步聲剛好從身側擦過。而且聲音還有些熟悉。方子唯簡單的穿了件襯衫,看樣子像是剛迴來,西服搭在助理手上,正打著電話往裏走。“研究組不夠可以再招,人員流動太大讓主管下放調查各分院院長,管理能力不足的就換掉。”一個電話掛了,很快又進來另一個。“沒注意,那通間裏人挺多的。”方子唯說著,眸色淡了淡,“好像沒看見。你...早點休息。”他說完掛了電話,助理熟練地接過手機,並且遞上車鑰匙。他接完鑰匙一抬頭,剛好和拐角處的陸渺渺四目相對。一瞬間,似乎有一雙眸有輕微的顫抖。方子唯應當並不認識自己。陸渺渺自然清楚這一點,所以他並沒有等待,直接上前打了招唿,“方院長,咳,方總晚上好。”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陸渺渺很快反映過來,想要吃飽飯糊口肚子,眼下就是最佳時機。那頭的方子唯有一瞬的發怔,助理顯然感覺出陸渺渺的出現不在方大老板的預料之內,側身上前擋了擋,冰冷的詢問,“你是?”他一邊問著,方子唯腳上的步伐也並沒有停下。這類大忙人的通病,時間隻用來做一件事仿佛會要了他們的命。陸渺渺十分習慣的跟上方子唯的步伐,因為路霄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