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的好兄弟。我不知道你從哪裏聽來的這些傳聞,但這完全是汙蔑造謠啊!”


    頭皮寸寸繃緊,許康甚至能夠聽到自己頭發斷裂的聲音,急聲道:“我如果真是戚槐製作的偃人,當初還能讓你砍了我的雙手?”


    “許哥你不要謙虛,如果不是小弟我的後台也不軟,再加上戚槐當時正忙著和鴻鵠眉來眼去,我這條小命恐怕早就沒了吧。”


    許康聞言還要辯解,卻突然感覺頭頂一鬆。


    隻聽周遊冷冷笑道:“我雖然不知道許哥你是從什麽夢境中走出來的‘黃梁鬼’,但我知道你肯定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出賣主人這種事,你肯定做不出來。”


    “正好,小弟我最近新加載了一門手藝,剛好讓許哥你幫我指點指點。”


    周遊右手五指攤開,站在身後的一名壯漢立馬上前,將一柄薄如蟬翼、柄飾鬼頭的短刀放在周遊手心中。


    “不知道許哥你了不了解曆史?帝國前明時期,在錦衣衛中有一種刑罰,名字叫做淩遲。”


    “其實在咱們大明以前,這淩遲隻需要割一百二十刀,就算圓滿。可咱們太祖爺是什麽人物?這一百二十刀在他來人家眼裏根本就配不上淩遲這兩個字。索性直接改成了一千刀!”


    “千刀萬剮,這可不是一般人做到的。”


    錚!


    周遊屈指一彈,刀身震顫不休,發出悅耳的銳鳴。


    “我手裏這把刀,也是貨真價實的古董,據說當年還被用來剮過一名十分有名的讀書人。我記得許哥你也是儒道序列的人吧?這把刀現在用來剮你,也算是和大儒共患難了啊。”


    “周遊你不要亂來。我說了啊,我手裏根本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許康梗著脖子吼道,踩在血水中的雙腳卻不斷震出道道漣漪。


    “有,還是沒有。等割下去自然就有答案了。”


    噗呲!


    一刀寒光掠過,直接將許康左臉的腮肉腕下來一大塊。


    “啊!!”


    “啊,抱歉抱歉。”周遊麵露歉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後腦勺,“我這技能是花了一百寶鈔從黑市那些奸商的手上買來的,所以運行起來難免有些阻澀。”


    “不過許哥你放心,我已經有熟練度了,下一刀肯定不會掉這麽多肉了。”


    周遊嘴角雖然帶笑,眼眸之中卻是滲人的冷漠。


    手起刀落,血水飛濺。


    一塊肉團掉入血水中,濺起點點猩紅的水花。


    在許康的麵門上,鼻子已經消失不見。


    劇烈的疼痛讓他在椅子上不斷掙紮,綁縛雙臂的聚合繩索隨著他身體的扭動,深深勒入肉中。


    “周遊,你這個瘋子,有種就殺了我!”許康癲狂的嘶吼。


    周遊一腳踩住即將翻倒的椅子,眯著眼笑道:“我怎麽可能舍得殺你?我還要等你這筆錢,去換一具更好的械心,晉升序列啊。”


    不等許康繼續開口,周遊抓住他的頭發,將短刀貼到他的耳旁。


    眼眸中透出的寒光,像是屠夫在看一頭待宰羔羊。


    “假貨就是不好用,看把許哥你割成了什麽鬼樣子。”


    周遊朝許康露出一個微笑:“不用也沒事,我身後就有農家序列的兄弟。等你快要昏迷的時候,隨時能幫你刺激血肉活性,增強感官。”


    噗呲!


    許康的左耳被割掉,掉在他的膝蓋上。


    “周遊你這個畜生!”


    許康的身體因為劇烈疼痛止不住的顫栗,血水混著涎水從口中噴出。


    啪。


    冰冷的刀刃拍打著許康的臉。


    “很痛嗎?哎,你說你走什麽儒教序列,學學我裝械體多好,還能選擇把痛覺神經割掉,都不用怕有天也被人這樣拿刀剮肉。”


    話音剛落,寒光亮起。


    一隻右耳被拋落在地。


    許康目眥欲裂,眼球幾乎蹦出眼眶,身體挺直繃緊,繼而又猛的癱軟在椅子上。


    “還不說?不愧是專門調教出來的‘黃梁鬼’,夠忠心!”


    周遊豎起一根沾滿血色的拇指,一臉敬佩。


    “不過你好不容易當一次人,難道就甘心這樣再變成鬼?”


    周遊搖了搖頭,“不,你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我會把你的意識關進一台微型的黃梁主機,模擬今天的場景,讓你一遍遍不斷重複,直到你的意識化為一串無意義的數字。”


    “這段時間我估計也不會太長,應該也就幾十年吧。”


    “我說!別讓我迴黃梁夢境,我說.我都說.”


    許康鼻子和側臉的傷口不斷湧出鮮血,兩眼空洞,眸底已經被無盡的恐懼填滿。


    “啊?”


    周遊語氣頗為遺憾,“行吧,那我聽聽。”


    “房契的編號辛酉三四壬亥二七。轉移秘鑰.都是在酉作噩。”


    斷斷續續說出這句話後,許康像是被抽掉了整根脊梁,徹底癱軟在椅子上。


    呲!


    周遊麵無表情,又是一刀割下,將許康頭頂一大塊頭皮硬生生剮了下來。


    許康如同觸電般一陣抽搐,口中卻隻能發出陣陣沙啞、短促的嘶鳴。


    周遊眯著眼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洪崖山的房產都有鎖定的功能。一旦秘鑰錯了,轉移功能就會自動凍結。所以隻能麻煩許哥你再說一次,以防萬一嘛。”


    “我加入咱們牌係的時間晚,想問問,周周哥一直都這麽兇殘嗎?”


    暗處中,有雜牌怔怔盯著周遊那道並不算魁梧的背影。


    不久前,他心中對這位年紀輕輕的老大還有幾分暗藏的輕視。


    可現在,他隻感覺渾身汗毛直立,還有那股縈繞不散的刺骨寒意。


    “不是。”


    身旁的同伴垂下眼眸,不願再去看身前血腥的場景,用細如蚊呐的說道:“以前他不是這樣,是從羅漢寺之後,才”


    此間話未說完,房前那扇緊閉的大門突然洞開。


    夜風裹挾著一個渾厚溫和的嗓音撞了進來。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若是深陷執念,縱有械體也難渡苦海。”


    周遊的身體霎時緊繃,猛然抬頭,臉上盡是一片駭人的猙獰!


    他舉起手臂,掌中扣著一柄子彈上膛的魏武卒,寒光凜冽的槍口對準了大門之外的濃稠黑暗。


    “成什麽?你他媽有種給老子再說一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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