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殿出來之後,想想今日所聽之事都太過駭人聽聞,對於天星一族來說,人族修士原本就是外入的侵略者,這原本無可厚非,兩族之間難免有些磨合,但此次那天星老祖想要魂祭寒噩山脈之中的眾修士作為墊腳石,這卻讓幾大門派都共一心抗敵。


    就在他想著此事的時候,沒注意到身前忽然出現一人,一下子就跟那人撞了個照麵,來不及提起心神,這一撞直接讓他差點摔倒在地,莫皓心中暗想,自己沒注意前方也就罷了,難道你也沒有注意麽,他抬頭望去,隻見前方一人正是虛劍宗的一外門弟子,那人慌慌張張的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此時這人直接被撞在一旁的花叢之中,那人起身拍打著身上的泥土,頭上還存留著幾朵鮮花,那人看向莫皓,臉上帶著些許的懊惱,不過並沒有停留,而是直接推開莫皓急速向前跑去。


    “咦?此人如此著急,為何不禦劍而行,反倒是依靠肉身之力趕路?”


    他頓時想要跟上去看看此人到底在做什麽,但柳月的聲音從腦海之中傳來,讓並不要去追那弟子,詢問其緣由,柳月也隻是說那弟子身上氣息非比尋常,此時正是大戰在即的時候,還是提升自己實力為重,莫要多生事端。


    莫皓暗自點了點頭,柳月所說也不無道理,雖說自己現在正是虛劍宗宗主的弟子,但真若是大戰起,那兵器無眼,可不會看自己是誰,並且,自己也有許多事情未完成,首當其衝的便是煉丹之事。


    想起煉丹之事,不經意又想起那任溪子老祖不想提及的五行靈脈,莫皓就是一陣頭疼,便想要問問柳月有何看法,柳月也是一陣疑惑,對莫皓說道:


    “要是說你這五行靈脈,世間並非絕無僅有,隻是稀少罷了,五行靈脈修煉很是困難,因為五行靈氣之間的相互吞噬反噬融合,但那天殘神術便很好的化解了這一點,所以你現在的修行也是能夠順風順水的進行下去,你也聽見那鶴姓道友所說,你這靈脈隻會在虛劍宗有所用處,可能是你們虛劍宗自己的秘密而已,這你問我我也是無從得知的。”


    莫皓又是微微點了點頭,轉眼已然迴到洞府之中,拋去雜念拿出化龍鼎便開始繼續枯燥無味的煉丹生活。


    他這一邊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但寒噩山脈之中各大勢力卻是暗自湧動起來,紛紛為了之後的事情而各自結盟,當然,這所謂的結盟也都不是向著想像的事態那樣去發展,並不是所有寒噩山脈之中的修士都願意一致對付天星異族和寒風嶺,甚至一些宗門連天星異族都不知道是什麽,隻是聽說要共同對付寒風嶺便已然心中膽怯了幾分,對於他們來說,寒風嶺的存在就是這一片寒噩山脈的主人,他們一些小宗門隻不過是苟延殘喘在寒噩山脈之中的而已,這也讓其餘結盟抵抗寒風嶺的修士們所不齒。


    寒噩山脈荒山最深處,一群天星異族的修士們也在有條不紊的準備著些什麽,在這最高峰之上站著兩名天星異族的修士,看模樣正是一位青年和一位老者,那老者若是仔細看去,不正是在虛劍宗外與那孔老魔一起威脅一眾修士的天痕,隻見那天痕竟然被一旁的青年訓斥,那天痕老怪也不敢迴聲說什麽,隻是低著頭,隻聽那青年訓斥道:


    “哼!你倒是好,私自出山擾亂本族計劃,不僅沒有將那兩名弟子給帶迴,還被人族修士給擋了迴來,真是丟了本族的臉麵。”


    那青年仿佛已經知曉在虛劍宗外所發生的一切,不知這青年是何身份竟然能夠堂而皇之的訓斥一位元嬰中期的修士,隻見那天痕有些委屈的說道:


    “老祖,那名傲氣淩人的白衣小子倒還好,這個名叫莫皓的小小修士不知道為何如此多人來保,甚至連那不問世事的騰和靈換鋪虞三都前來相助,這倒也就罷了,那虛劍宗的任溪子更是突破元嬰前期直逼我等修為,我怕花月派最終也會出現,這才草草撤兵。”


    這訓斥那天痕的青年竟然被天痕稱作老祖,想必那一定就是鶴姓女子口中所說的天星老祖了。


    “哦?那名叫莫皓的弟子莫非有什麽奇異之處?為何會出現元嬰修士修士相保?”


    青年有一絲疑惑從臉上閃過,就算是一名金丹修士,除非是宗主之類的,不然絕對不會來元嬰修士相保護,更何況他之前聽說過那兩名弟子也就是半步築基的修為罷了,此事還真是有些奇怪。


    “這.....我看那名弟子也並沒有什麽特異之處。咦?”


    那天痕想了半天,之後便咦了一聲說道:


    “對了,老祖,那名弟子體內靈氣紊亂,五行靈氣琢磨不定,似乎在相互吞噬又在相互融合,要說特異之處,恐怕就是這一點讓我覺得比較奇怪了。”


    當天痕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一旁的青年猛然轉頭看向天痕詢問道:


    “此話當真?若是如此的話,那小子一定就是那極為少見的五行靈脈了,那虛劍宗一定會不惜代價的培養此子,若是讓這小子能夠成功築基,那便是我們此次計劃之中的漏洞。”


    天痕聞言大驚,聽老祖如此說道,莫非一名小小的築基修士都能夠改變自己族群多年以來的謀劃麽?天痕還是不大相信,但此話是從老祖口中說出,那老祖一定知道一些什麽,天痕便詢問道:


    “那老祖我們如今該如何?”


    那青年沉吟了片刻後說道:


    “本來我們的計劃便是直取花月派,但現在不得不先取虛劍宗了,隻不過我現在還不能夠出麵,之前寒風嶺的修士不是要逼迫其前往天魔洞窟麽?我看此計甚妙,以那小子半步築基的修為根本在天魔洞窟之中存活不下來。”


    “老祖,那為何不直接讓虛劍宗交那名弟子出來直接將其宰殺算了?”


    天痕有些疑惑地問道,那青年在天痕問完這一句話之後並未直接迴答,而是看向了虛劍宗的方向說道:


    “虛劍宗是不會放人的!”


    莫皓可不知道此時有人正在談論著他,在煉製丹藥的時候,莫皓隻感覺突然一瞬間汗毛倒立,似乎被惡鬼盯上一般,不過這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隨著接下來的日子,將築基丹輔丹盡數煉製完成,當然,還存留了許許多多的靈藥,可這若是放在平時,揣著自己那乾坤袋之中的十萬靈石加上這一堆堆的靈藥自然是欣喜若狂,但此時戰事緊張,而天星異族自從上次露過照麵之後便沒有什麽大動作,這就好比我在明處算計你,你卻在暗處看到了一切,這也給多個宗門帶來了不祥的感覺。


    十五日後,轟的一聲從莫皓房屋之中傳來,莫皓灰頭土臉,但臉上卻露出興奮之色,手中還捧著一枚玉盒,裏麵正是煉製出的第二顆築基丹,長舒一口氣,就算是第一次煉製成功讓莫皓有了不少的經驗,但之後的幾次依舊是失敗了,這煉製最後一顆築基丹乃是最後一份材料,要知道築基丹雖然對高階修士並不能帶來什麽提升,但其材料卻是高階修士也難以弄到的,若是莫皓此次依舊失敗,那不知道要去哪才能弄上這麽一份築基丹的材料。


    莫皓有些鬱悶,原本還以為能夠剩下一兩副築基丹的煉製材料,誰承想差點自己都無法煉製出自己所需的築基丹,不過幸運的是最終將其煉製了出來,這可算是一門天大的好事,現在所有輔助丹藥都已然練出,這就差自己的修為能夠再做突破便能夠嚐試那築基之劫了。


    輕輕的打開了院門,這麽多天未出,也不知道外界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讓他感覺平定的是,門外一些修煉的天峰弟子依舊是在此,這就是說大戰還未開始,就在將院門打開後不久,莫皓麵前便出現了一人,此人身材奧妙,但臉上一道傷疤貫穿整張臉,讓原本絕美的臉龐掛上到一道難以磨滅的痕跡,沒錯,此人正是夢心,夢心望著莫皓,臉上表情有些複雜,就連雙手也是有些微微的抖動,這讓莫皓感覺到不妙,可眼前的一切說明大戰還未向著預期的那樣開始,難道說夢心來找自己是別有他事?


    “師姐,你如此緊張可是有事發生?”


    夢心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那名叫天痕的天星異族此時正在老祖的大殿之中。”


    莫皓聞言一驚,若是在外對陣也就罷了,此時老祖將其請入虛劍宗,夢心又這麽急切的來尋自己,莫不是有什麽事變跟自己有緣故。


    果然,隻聽夢心說道:


    “此次那天星異族來此,便是要威脅老祖將你送去那天魔洞窟修煉,那沈雲師兄便是在此處鎮守,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莫皓點了點頭,之前師尊給自己講過沈雲之事,自己這師兄可以說是絕世奇才,若不是因為天魔洞窟之事,恐怕此時已經能夠作為虛劍宗的下一任宗主了,可是有一點卻難以想通,為何這天星異族一定要自己去那天魔洞窟之中呢,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最初想讓莫皓去天魔洞窟隻是其一時的想法而已,而這次那天痕來此卻是打定主意要將莫皓弄入那天魔洞窟了。


    “莫皓師叔,老祖有請!”


    突然,從一旁傳來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此聲音莫皓聽起來格外熟悉,轉頭看去,隻見此人豎著一頭發髻,一身道袍模樣,不是那當初薑劍鋒收徒大會時被去尋莫皓卻被莫皓撞到在地的小道童又是何人,莫皓知道該來的事情果真還是來了,便決定前往跟隨小道童,但卻在走的時候被夢心一把拉住,夢心是想讓莫皓出逃,但他想了想,自己出逃出去?就憑這半步築基的修為麽?莫皓對著夢心搖了搖頭,夢心也是頗有些無奈,知道自己雖是好意,但也可能將自己這名小師弟給害了。


    “對了,師姐,你可知為何宗門內對我這五行靈脈如此在意,就連之前那花月派的鶴老祖也曾提及!”


    夢心楞了一下,這件事情她還是真的不是很清楚,說道:


    “這件事情,之前我以為隻是師尊為了拿去熒霧秘境之中五色神光之內之物,但如今你問我,我卻是不知道了。”


    莫皓點了點頭,顯然這種事情隻是在那些存活久遠的老祖身上才會知曉此種秘密了,說罷莫皓便向夢心告別準備前去老祖那裏。


    剛走開沒多久就從身後傳來夢心的聲音:


    “我隻聽說當年虛劍宗開派祖師的第一任大弟子也是五行靈脈,別的便不知道了。”


    莫皓向身後道了一聲謝便跟隨著道童一同前往那之前去過的大殿,兩人並沒有禦器而飛,而是徒步潛行,不久之後便到了那大殿之內,到了之後,那小道童便退了下去,莫皓望向裏麵,隻見其中隻有三人,一人便是自己虛劍宗的老祖任溪子,另外兩位莫皓也是十分熟悉,一名便是那妄機宗的老嫗,剩下最後一人便是那天星異族的天痕了。


    並沒有十分意外,妄機宗老嫗在此作客那正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不過還是覺得有些對不住這老嫗,當初這老嫗來此相助自己,自己還同其說自己剩下最後一枚築基丹還未完成煉製,不過當時也是被形式所逼,不得已而為之,此時見了老嫗之後,向著任溪子施了一禮之後便徑直走向老嫗,轉手摸向乾坤袋之中,隨即如同戲法一樣變出一枚玉盒,當那玉盒出現之後,老嫗原本麵無表情的臉上漏出一絲驚喜之色,甚至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在其中,略微有些渾濁的兩隻眼睛也如同冒出精光一般死死盯著那枚玉盒,莫皓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將玉盒交由老嫗。


    待得老嫗確定之後,莫皓才退到下麵站定望著任溪子與天痕兩人,那老嫗此時確認盒中之物之後望向莫皓的眼神之中卻帶了一絲可惜之色。


    任溪子大袖一揮,正準備開口向莫皓說些什麽的時候,從門外卻闖進來一人大聲嗬斥道:


    “老祖,你可是要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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