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讓的話十分冷淡,說得旁人也是半懂不懂,但那臉色麵無表情,又冷酷無情,讓人看了忍不住寒顫起來。魏滿揮手說:“扣起來。”“是,主公!”士兵們蜂擁而上,那些陳營的士兵還想燒糧草,但是沒能得手,瞬間已經被擒住,再難跑掉。薑都亭眼看著這邊變故,催馬過來,便見到了魏滿,吃驚的說:“主公怎麽來了?”魏滿因為掃尾成功,那便得意了,笑著說:“孤若是不來,這些糧草恐怕就要被你敗光了,方才這些士兵想要燒糧草玉石俱焚,你都沒有發現。”“這說起來也是……”魏滿又說:“論武藝,或許沒人能比你更加出眾,但是論智謀啊,都亭你可弱了一些,要好好反思反思啊。”薑都亭:“……”別看魏滿已經是驃騎將軍,又當過總盟主,但這性子總是沒個正經,典型的給他點顏色,他立刻開染坊。薑都亭臉色黝黑的看著魏滿,魏滿得意而笑,說:“怎麽?主公說的不對?”林讓看了一眼魏滿,又看了一眼薑都亭,隻覺二人十分無聊,便催馬從中間穿過去,去清點那些糧草。薑都亭不理會魏滿,勒轉馬頭,說:“既然掃尾已經完成,那卑將先迴去了。”“等一等。”這次“找茬兒”的並非是魏滿,而是林讓。林讓出言阻止,說:“薑將軍先別走,一會子還會有人過來踢館。”魏滿與將薑都亭聽林讓說的如此篤定,不由都是奇怪,不過魏滿仗著自己主公形象,所以沒有好開口。薑都亭說:“是誰?”林讓說:“當然是陳長公子了。”且說陳恩急匆匆離開了魏滿的營地,他第一個念頭當然不是逃跑迴燕州去。陳恩也知道,自己這樣铩羽而歸,隻會讓敵對的人嘲笑,若是有人落井下石,陳恩將永無翻身之日。陳恩尋思著,該怎麽辦才好,這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帶兵營救屯糧營地,能搶一些是一些。於是陳恩離開了魏滿的營地之後,立刻日夜兼程的奔往最近的營地,準備調兵遣將,帶兵殺過去,一解燃眉之急。陳恩好不容易趕到最近的營地,調配了一些兵馬,累得他是汗流滿麵,但一刻也不敢耽誤,生怕延誤了時機。陳恩招手說:“走!隨我來!”陳恩點了兩千兵馬,快速撲向屯糧大營,他本想點跟多些人馬,但是力不從心,因為沒有手令,最大的力度是調遣五十人,這兩千人馬還是私自調動,因著當地守軍是陳恩派係,與陳恩關係好,這才給他,若是換作旁人,怎麽也調動不了的。“踏踏踏——”兩千人馬披星戴月,很快趕到了屯糧大營旁邊。就在此時,陳恩卻突然舉起手來,說:“且慢,再等一等。”手下人不知所措,說:“公子,還要等到什麽時候?”陳恩說:“不要貿然行動,等天黑之後,咱們再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眾人一聽,隻覺有道理,說:“還是公子考慮周全。”於是陳恩一行人便貓在暗處,一直從下午等到了晚上,從晚上等到了深夜。天色完全黑透了,這才偷偷摸出,潛行向屯糧大營。大營已經換上了魏滿的旗幟,魏字大旗迎風飛揚著,十分張狂肆意。陳恩一看這場麵,臉色登時冷下來,額角青筋崩裂,低聲說:“果然是魏滿偷襲了我的營地!好好好,我今日便要叫他看看我的厲害!”陳恩眯著眼目,眼睛裏流淌的都是狠色,低聲下令,說:“殺進去,片甲不留!”“是,公子!”“是!”“殺——!!”“殺——”“片甲不留!!”陳恩的兩千士兵大吼著,瘋狂衝入營中,直接“嘭!!!”一聲破開大門,勢如洪水一般,洶湧澎湃的衝入營地。四下裏黑漆漆。寂靜無聲。營地的篝火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幹柴輕微的爆裂著。如此之外……什麽也沒有。陳恩和他的士兵們一瞬間傻了眼,這是什麽情況?“公子,怎麽……怎麽如此安靜?”“篝火也沒有人看著,已經快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