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不服氣楊乂做先鋒,覺得楊乂乃是一個降臣,卻坐到了中郎將的位置,陳繼還有心提拔他,實在不公平。仱聽到楊乂與魯州刺史交好的消息,就更是沸沸揚揚,喧嘩一片。好幾個將領圍住楊乂,說:“將軍,主公令你來打先鋒,如今將軍到了城門下,卻突然撤兵,不給我們一個道理,今兒可是過不去的。”“正是啊!主公如此信賴將軍,而將軍呢?”“將軍這做法,是不是有些偏頗?”武德眼看著眾人圍攻楊乂,他站在外圍,不由低聲笑了笑。武德是熟悉魏滿與林讓的人,問題絕不是出在楊乂身上,這就是個圈套,而陳繼的人因為各有異心,乖乖的鑽入了圈套之中,任人擺弄。就在眾人圍攻楊乂之時,一個士兵快速跑來,說:“將軍!營門口有一自稱元皓之人,說是驃騎將軍與魯州刺史之命,前來請將軍過去用宴。”“什麽?!”“魏滿小兒!?”“魏滿小兒來請楊將軍吃宴!?”眾人方才便喧嘩不止,吵鬧不休,如今聽到這消息,更是七嘴八舌的吵起來。“楊將軍今兒個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無錯,你是這次主將,卻暗地裏與魏營勾勾搭搭,這是什麽意思?”“我們要修書稟報主公!”“對對,稟明主公!”楊乂頭疼欲裂,他不是個愚鈍之人,已經明白過來,自己可能落入了魏滿與林讓的圈套之中。但林讓救了他的母親,這是事實。楊乂沉下一口氣,對士兵說:“去告訴使者,讓他迴罷,我楊乂乃是陳營中人,與他們魏營,不想有任何瓜葛,如果有瓜葛,那麽就是戰場上。”楊乂說的絕然,士兵很快就去迴複。元皓沒能入營,站在門口就被迴絕了,但是也沒有強求,施施然的便走了。元皓從營地外麵迴來,本想直接去找主公稟報的,沒成想一進來,就被斜地裏殺出來的人攔住了。定眼一看是龐圖。龐圖背著手,一臉挑釁的看著元皓,說:“怎麽?被人轟迴來了?你與楊乂不是舊交麽,楊乂都不給你麵子的?”龐圖的口吻得意的厲害,沒事兒找茬兒似的。元皓卻不是生氣,隻是淡然的說:“龐先生,在下與楊將軍,昔日裏是兄弟手足,今日是敵軍對陣,再沒有旁的,還請龐先生不必多慮。”“什麽?”龐圖冷笑說:“我多慮?多慮什麽?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我根本沒有……”他趕忙一連串兒的辯解著,話還未說完,林讓已經從營帳中走了出來,淡淡的說:“一會子得了空再打情罵俏,元皓你進來。”打……打情罵俏?龐圖一個人站在原地,眼看著元皓跟著林讓走進營帳,整個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嘩啦!”隨著帳簾子放下,微微晃動的聲音,龐圖這才醒悟過來,擺手說:“什麽打情罵俏,怎麽……怎麽可能。”說罷了,火燒屁/股一般,急匆匆便走了。元皓迴稟了楊乂的說辭,林讓說:“不出所料。”楊乂不迴來參加宴席,畢竟他是陳繼營中之人,怎麽可能這個節骨眼兒來魏營,簡直是自討苦吃。林讓淡淡的說:“有勞元先生再往楊乂那邊走一趟,把這張藥方,還有以這些草藥帶過去……楊將軍這次,總不會拒絕了。”元皓又來了,而且這一次,楊乂果然沒有拒絕。畢竟楊乂遍尋名醫,隻有林讓能醫治他的母親,其他人都束手無措,他的母親剛剛好轉一些,怎麽可能在這個關頭放棄呢?楊乂頂著壓力,把元皓放進了營中。元皓將藥材與藥方交給楊乂,也沒有多說,隻是說:“楊將軍,這是我們刺史讓我交給您的。”楊乂接過藥方,心中感慨萬千,看到元皓也是,心竅恨不能沸騰起來,歎氣說:“你我兄弟,竟然有一日分道揚鑣,分別兩陣,這……”元皓淡淡的說:“天下洶洶,世態如此,楊將軍何必感歎呢?”楊乂點頭說:“正如賢弟所說,今日一別,恐他日再見,便要兵戎相接,賢弟……多保重罷。”元皓點點頭,也不糾纏,準備離開,已經走到營帳門口,打起帳簾子,動作突然頓了一下,說:“楊將軍,陣營還未分曉,可萬勿提前斷論啊。”他說罷,不給楊乂反駁的機會,已經大步離開營帳,揚長而去。元皓去了楊乂的營地,林讓等消息,也無事可做,便去曬曬藥,魏滿也清閑的厲害,就跟著林讓轉磨。兩個人正在曬藥,不遠處一個人影,走來走去,走去走來,一直踱步,圍著一個內地大門轉了三四五六七八圈。一直轉……一直轉……一直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