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讓趕緊接住他,就在此時,突聽魏滿大喝一聲:“當心!”土匪頭子已經暴起,舉起大刀來便往龐圖身上砍去。似乎想要撕票龐圖,抓住林讓,舊計重施,繼續勒索。林讓聽到魏滿的喊聲,一瞬間眼眸微動,心裏快極的算計了一番,魏滿的反應速度極快,應該能來得及相救,如果自己這時候挺身而出,幫龐圖阻攔,龐圖必然會感激涕零,與陳繼的無作為,甚至借刀殺人一對比,不知是不是變成了神仙心腸?林讓這麽一想,立刻抱住龐圖,猛的一個轉身,竟然將龐圖保護起來,用後背對著土匪頭子。銀光一閃,土匪頭子的大刀砍下,林讓是背對,而龐圖瞬間變為正對,眼看著土匪頭子的大刀便要狠狠落在林讓的背上。龐圖吃驚的抽了一口冷氣,唿吸都凝滯了,說不出一個字兒來。“當——!!”就在此時,魏滿一把抓住帶扣,猛地甩出,一聲金鳴之音,玉扣擊在大刀上,土匪頭子隻覺得手臂發麻,大刀“卡!”一聲竟然從中折斷,猛地飛出去。魏滿急紅了眼目,與此同時催馬而出,直接撲上。而藏在暗處的召典與魏子廉一看,大事不好,召典立刻揮手說:“上!”一瞬間,魏營士兵殺出,埋伏在周圍的起碼二百餘人,雖不足以剿滅馬匪,但如今來交換錢財的馬匪根本不足二百人,一看這場麵,都瞠目結舌。“大哥!”“大哥怎麽辦?!”“有埋伏!”“是不是官兵?!”馬匪頭子的兵器被震碎,眼看著魏滿撲將過來,嚇得他立刻揮手說:“撤退!”那些馬匪撤退的時候還不忘了拿錢,能拿多少是多少,哄搶一空,利用地勢優點,快速的隱沒在山石之間,不見人影兒。龐圖嚇得睜大眼目,怔怔的看著近在咫尺,替自己擋刀的林讓,久久不能迴神。魏滿衝過來,就看到那二人抱在一起,還“難舍難分”起來,氣的他立刻一把拽開龐圖,把他推開兩步。龐圖沒有防備,退了兩步,“咕咚”一聲便坐在地上,登時氣的有些麵紅。魏滿才不管那些,連忙拉著林讓,上上下下的檢查,說:“受傷了未有?快讓孤看看!你怎麽如此莽撞?如有個好歹,孤就將龐圖這奸賊開膛破肚,扒皮抽筋!”林讓淡然的看著魏滿著急的麵容,說:“無妨。”他說著,稍微湊近魏滿一些,在他耳邊說:“就知道阿滿的反應很快。”魏滿一聽,這才明白,原來方才林讓替龐圖擋刀,都是蓄謀已久的事情,目的不用說了,這又是出錢,又是擋刀的,必然是為了拉攏龐圖入營。魏滿氣的恨不能七竅生煙,說:“下次不許這般做了,這天下人之中,再沒有比你重要的,誰都可以受傷,唯獨你不可。”林讓淡淡一笑,說:“那天下呢?”魏滿順口迴答,一個磕巴也沒有打,說:“天下也沒你重要!”魏滿這麽一迴答,登時有些發懵,自己是這麽想的麽?對於一個野心勃勃的軍閥來說,什麽是最重要的?自然是天下,誰不想逐鹿中原,一爭天下,魏滿也想。但魏滿方才無心的迴答,竟然覺得林讓比天下更重要……魏滿怔怔的看著林讓,一時迴不過神來,原自己是這般愛慕林讓,比想象中還要深刻。林讓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不吝惜的親了魏滿一下,說:“迴答的真好聽,有賞。”龐圖跌在地上,摔得骨頭都要散了,魏滿與林讓卻在自己跟前……打情罵俏!是了,打情罵俏,不隻是打罵,最後幹脆還親了。龐圖早就看出來他們關係不一般,也聽說了一些不雅的傳聞,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今日算是漲了見識。隻是龐圖心中卻隱隱的為之撼動,不為別的,這一個人的分量,真的能比上天下麽?而自己的分量,在主公的心裏,還不如一些糧食和銀錢……龐圖此時此刻,心中不隻是酸澀還是絕望,隻覺已經墜入了無底的深淵,這麽多年來的抱負,一腔熱血,全都付之東流,什麽也不剩下……召典與魏子廉從旁邊衝過來,抓住了個把土匪。魏子廉說:“大哥,這些土匪太油滑了,仗著地勢優點,全都跑了!”魏滿淡淡的說:“不著急,這次上山隻是摸索地形,下次再說。”“是!”魏滿又說:“下山罷。”林讓轉頭看向跌坐在地上的龐圖,龐圖還被五花大綁,又虛弱得很,根本掙紮不起來,仍然坐在地上。林讓親自跪下來給他鬆綁,說:“我兒,咱們久違了。”龐圖:“……”龐圖臉色發青,土匪已經去了,林讓竟還占自己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