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簇擁著龐圖,走進議會大堂,陳繼便坐在上手。陳繼親自站起身來,走到龐圖麵前,拉著龐圖的手,非常親切的說:“謀主一直追隨與孤,不枉費孤對謀主的一片信任,如今盟軍解散,謀主的功勞最大,孤該當重重獎賞於你,隻可惜……如今大敵當前,咱們還是先要將魏滿小兒打退,再說其他。”龐圖的確喜歡金銀珍寶,但他更喜歡展露自己的才華,對於什麽獎勵來說,不如眾人的追捧讓他歡心。龐圖有了陳繼的誇讚,似乎已經心滿意足,拱起手來說:“主公信任,卑臣粉身碎骨無以為報!”陳繼說:“如今盟軍潰散,正是咱們燕州,對魏滿迎頭痛擊的最佳時機,敢問誰願請戰,替孤狠狠拿捏魏滿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兒?!”“卑將請命!”“卑將請戰!”“卑將也願請命!”一時間此起彼伏的聲音,爭先恐後的響起,大家似乎都覺得這一場戰役必然會取勝,所以都想吃這口熟瓜。龐圖眯了眯眼眼目,心中尋思著,如今自己已經變成了主公最信任的謀士,但若是想要完全超越元皓,就必須更進一步,抓住功勳。龐圖上前拱手說:“主公,卑臣願隨行,親赴沙場!”陳繼一聽,點頭說:“也好,謀主素來謀慮長遠,如果有謀主隨行隊伍,那孤也能更放心一些。”陳繼於是點了麾下大將,又讓龐圖跟隨隊伍,因為龐圖正是受寵,陳繼還囑咐那大將,一定要聽龐圖的意見。龐圖在陳營可謂是榮寵一時,無人能及。一時間散了會,龐圖也被眾人團團包圍著。“恭喜謀主,賀喜謀主啊!”“謀主大才,豈是那元皓能相比擬的?”“正是啊!那元皓便是一灘爛泥,如何扶得上牆?”元皓……說起元皓,龐圖這才想起來,元皓下獄不少日子了,龐圖還未去看過他,如今主公提拔信賴,龐圖也要出征,不正是自己炫耀的最佳時機麽?龐圖嘴角擒起一個微笑,喃喃的說:“元皓……是了,我幾日之後便要出發,是該去與老友辭行才對。”監牢幽暗,不見日光。一個高大的身影端坐在昏沉的監牢之中,他穿著一身囚服,背對著牢門,脊背挺拔,即便是墜入牢獄,也有一種挺拔剛硬之感。“吱呀——”“龐大人,您請。”“請請請,小心台階……”龐圖從外麵走進來,牢卒們簇擁著他,趕忙打掃開路,驅散著空中的塵土。龐圖氣派很足,慢慢走到牢房麵前,說:“開門。”“這……”“謀主,這有些不妥,若是囚犯跑了……”龐圖“嗬——”的冷笑一聲,說:“他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人,跑到哪裏去?上著枷鎖還能跑?”“怎麽?”龐圖又說:“我一個小小的謀主,在你們麵前說話不頂用了?”“不不不!”“小人不敢!”獄卒們趕緊跪下來叩頭,一打疊的應承著,迅速打開牢房門,請龐圖走進去。牢房門打開,龐圖一時間有些猶豫起來。不為別的,他生性喜愛整潔,這牢房裏麵又昏暗又潮濕,還散發著一股發黴的味道,牆角汙漬一片,也不知是什麽,讓龐圖一時間無從下步。龐圖秉著唿吸走進去,元皓坐在地上,閉著眼目,都沒有睜開。龐圖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平日裏都是元皓居高臨下,因為身量擺在那裏,而如今元皓坐在地上,龐圖站著,龐圖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一迴。“元先生,監牢的滋味兒……如何啊?”元皓聽著龐圖挑釁的聲音,沒有睜眼,淡淡的說:“多謝謀主掛心。”龐圖冷笑一聲,說:“誰掛心於你?我是來告訴你的,主公如今信任於我,我就要出征了,討伐魏滿。”元皓聽到這裏,終於睜開了雙目,仰起頭來看著龐圖。龐圖臉上掛著不盡的得意之色,說:“怎麽,你不恭喜我麽?”元皓搖搖頭,說:“這一仗……必敗,還請謀主多多保重,何來恭喜一說?”龐圖一聽,怒火衝上眉梢,氣的肺都要爆炸,一步上前,也不管髒不髒了,猛地扣住元皓的枷鎖,使勁一拽。“嘩啦——”鎖鏈與木枷發出碰撞之聲。龐圖惡狠狠的說:“元皓!事到如今了,你還不承認我比你強嗎!?你還要嘴硬到什麽時候?認輸便這般艱難嗎!?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元皓被龐圖抓著,龐圖因為氣怒,已經蹲在地上,這樣的平視讓龐圖再沒有居高臨下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