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滿因為忙碌,都沒有來送行,林讓下令開拔,便掀開車簾子,矮身步了進去。馬車裏有些昏暗,林讓一走進去,便聽到“嗬!”的輕笑,隨即一把被人拽住,猛地往前一帶。“嗬!”林讓吃了一驚,沒有防備,被帶的往前撲去,但並沒有迎來預期跌倒的疼痛,反而被人接住。林讓定眼一看,不由睜大了眼眸,說:“魏公?你不是……”能讓林讓吃驚,那可屬實不易。此時此刻的魏滿,可以說是非常自豪的。魏滿一身士兵的裝扮,而且還是低階士兵的裝扮,就像是遊戲裏穿著白裝的新手玩家一樣。魏滿笑著說:“孤不是怎麽樣?孤不是在淮中皇宮麽?”他說著,刮了一下林讓的鼻梁,說:“孤怎麽放心叫你與楊樾那廝獨處?怕你被他占了便宜去,孤也是煞費了苦心,你放心好了,調兵的事情已經安排下去,段肅先生會代勞的,仗陣一定足夠。”林讓看著魏滿,似乎有些無奈,隻好點了點頭。魏滿腆著臉問:“能在枯燥的出征之路上,看到孤,歡心不歡心?”林讓一臉冷淡平靜,魏滿還以為他不會搭理自己,哪知道林讓用一副冷漠的語氣,用一副寡淡的表情,淡淡的說:“自然歡心。”魏滿感覺心口被狠狠的砸了一記,林讓竟然這般撩自己!林讓答應了楊樾參乘,不過當時他不知道魏滿在輜車上,如今便不一樣了。楊樾傻嗬嗬的還想過去參乘,突然被人一把拉住,迴頭一看,震驚的說:“虞子源?!”虞子源一身戎裝,英姿颯爽,還帶著一股君子之風的俊美出塵,手橫長/槍,淡淡的說:“怎麽,楊公做何如此驚訝,竟連名帶姓的直唿於子源?”楊樾吃驚的說:“你怎麽跟來了?”虞子源輕笑一聲,說:“子源不跟著楊公,難不成任由楊公在外間風/流快/活麽?”楊樾:“……”楊樾還沒快活呢,就被虞子源給抓了一個正著,這下子也別去參乘了。等行了半日的路,眾人下來用午膳的時候,楊樾這才看清楚了,何止是虞子源,連魏滿都來了。更無恥的是,魏滿竟然穿著一身小兵裝扮,自稱是林讓的護衛親兵,裝什麽嫩呢?華鄉郡中。武子台離開華鄉郡,陳仲路的那些餘部就歡心了起來。他們雖然是來投靠武子台的,但是其實也多有不滿武子台的倨傲不遜,這些人也是相當當的大將,如果不是被魏滿打壓,又怎麽可能屈居於人?武子台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主公,對著陳仲路的餘部吆五喝六,這些人早就看不過眼,隻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而已。如今武子台一走,他們便放了羊,肆無忌憚的在華鄉郡中吃喝起來。武子台走了之後,陳仲路的餘部便在府署之內,擺起了宴席,一連吃喝了七天七夜。這日夜裏頭,餘部們吃喝的直接醉倒在府署的宴廳裏,一個個東倒西歪,不省人事。突聽“咚咚咚!!!”的聲音,是敲鼓的聲音。醉倒在地上的餘部嘟嘟囔囔的說:“什麽……聲兒響?”“可能……可能是做夢罷……”“就是……又不是打仗,怎麽會有擊鼓聲?”“咚咚咚!!”“殺——”鼓聲伴隨著震天的吼聲,轟隆隆響雷似得馬蹄聲,還有腳步聲,快速而至。那些餘部們醉得不省人事,聽到這轟隆隆的聲音,還以為是什麽野獸的喊聲。餘部們眯著眼睛,被吵醒了,從地上爬起來,東倒西歪的扶著案幾,爬起來“咕咚!”又跌在地上。“外麵……瓦麵怎麽迴事兒?!”一個餘部將領大喊著。“嘭!”府署宴廳的大門被衝開,一個士兵丟盔卸甲,人還沒跑進來,頭盔先“咕嚕嚕”的滾了進來,跑進來的時候還撞在了門檻兒上,直接飛了進來,“嘭!”一聲跌在將領麵前。士兵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將軍!大事不好了!”“打來了!”將領哈哈大笑著,酒氣上頭,看著士兵猙獰慘叫的模樣,還當成了笑話,說:“你這是做什麽?給本將軍祝酒麽?這幅德行,當真可笑啊!”“可笑可笑!”“哈哈哈——”他這麽說著,旁邊好多人應和起來,他們的酒氣被吵醒了一小半兒,繼續在宴席上找酒飲。士兵著急壞了,見將領們不相信,嘶聲力竭的大喊著:“別飲了!別飲了!真的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