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讓看著佟高這模樣,隻覺十分滑稽,便對身邊的司馬越說了幾句話,司馬越笑起來,說:“好!”他說著,便召集了一群士兵過來,齊聲對著城裏大喊,“你們的主公已然死了”。這樣一來,士兵們接連不斷的大喊著,根本不需要魏滿費勁,不管佟高再這麽喊,裏麵的士兵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一瞬間全都被淹沒下去。佟高喊得嘶聲力竭,隻覺嗓子都啞了,難受的厲害,使勁咳嗽了好幾聲,氣的哇哇大叫。他縱橫沙場這麽多年,不能說屢戰不敗,但也是用兵高手,從未如此落魄過,氣的佟高臉色由青轉紅,漲成了豬肝色,一張臉幾乎要漲的爆裂開來。佟高指著城頭上的魏滿,說:“魏滿小兒,竟用這些鬼伎倆,你若有膽,便與我單槍匹馬的作戰!”魏滿一笑,賣弄著自己俊美的笑容,十分悠閑的說:“佟賊,你對兩軍對壘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如果都能用打架來解決,咱們還拚什麽兵力和人口?”佟高氣的當場就要噎死了,他哪知道激將法對於魏滿這個輕佻的厚臉皮來說,壓根兒就不管用。魏滿又說:“再者說了,我這算什麽鬼伎倆,你才是鬼伎倆,策反我軍校尉,聲稱會盟,卻在半路設伏,若是比起來,我魏滿的手段,還不如你佟賊一般狠辣!你有今日,無非咎由自取!”佟高更是氣怒非常,“哈哈哈”大笑著說:“魏滿!你以為這些人馬便能困住我佟高了?!你做夢!”佟高當年也是響當當的大將,早年英雄膽色,且高大如山,力大無窮,也是難逢棋手之人。如今雖已經生了白發,卻不減當年。魏滿一笑,說:“我當知道佟賊你的厲害,因此我早有準備,不勞您費心了……佟賊,你迴頭看看,你的好兒子不是來了麽?”“踏踏踏!!”隨著魏滿的話音,佟高便聽到了馬蹄的聲音,轉頭一看,竟然是薑都亭!薑都亭黑紅介胄,頭戴紅纓紫金冠,橫擺雙刃長戟,可以說是威風凜凜,快速策馬撕裂黃昏最後的一絲光線,帶領鐵騎從遠處撲來。可不是佟高的好兒子麽?義子……薑都亭帶著精銳部隊撲過來,拱手對城門上的魏滿說:“稟主公!佟賊營地以被我軍占領,守營二百士兵悉數俘虜,守軍校尉嬴稚落跑,另還有義軍日前所失糧草,黃金千萬,均以繳獲,正在運送途中。”“薑都亭!!”薑都亭這哪裏是稟報給魏滿聽得,分明就是稟報給佟高聽的。佟高大吼一聲,氣的眼球恨不能立刻爆炸開來,眼珠子充血,仿佛要吃人一樣,說:“薑都亭!你這猘兒!!你這庸狗!竟如此害我!你害我不淺,我定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佟高放聲大吼著,魏滿則是“嘖嘖嘖”三聲,說:“佟高啊佟高,如今你還有什麽勝算,我知你厲害,因此特意叫了薑都亭趕迴來,陪你練練,怎麽樣,可手癢了?”他說著,突然又“哎”了一聲,笑著指著遠方,說:“佟賊,你快看看,那遠處是什麽?”佟高順著魏滿指的方向一看,是火光!大片大片的火光!而那個方向,則是佟高的秘密屯兵營地無疑了!薑都亭讓人悉數俘虜了營地的士兵,搬走糧食與金子,救走魏紅之後,便放了一把火,將佟高的營地燒著。如今天邊一片火光,火蛇衝天,吞吐著黑夜,就仿佛是掙紮的夕陽一樣,咧咧生輝……佟高看到火光,火光映襯著他的麵容,眼眶裂開,額角青筋狂蹦,已然憤怒到了極點。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林讓,站在城樓上,突然手一翻,竟然從寬大的袖袍裏,摸出了一隻……雞子。林讓將雞子在手中掂了兩下,然後突然揚起手臂,來了一個標準的投球動作。“嗖——”“薑都亭!!你這庸狗彘兒!我絕不會饒……啊呀!”“啪!”佟高還在對薑都亭嘶聲力竭的大吼施壓,結果就在此時,一顆雞子突然劃出了優美的拋物線,“嗖”一下朝著佟高砸過去。佟高根本沒有防備,而且自古以來打仗,誰還往外扔雞蛋?從未有這種詭異的操作。佟高冷不丁被砸了一擊,因為吃驚,還“啊呀”喊了出來。“嘩……啦——”因為不是很遠,林讓的準頭還挺好,雞子準確無誤的砸在了佟高的頭頂上,“啪嚓!”一聲裂開,不止如此,黏糊糊的蛋黃和蛋白,發出粘膩的流淌聲,順著佟高的麵頰,還有他的大胡子,“滋溜——”滑了下來。佟高一瞬間都懵了,他的麵上掛著粘膩的汙穢,愣在原地沒反應過來。何止是佟高懵了,魏滿其實也有點懵。“哈哈哈!”隨即很快,城樓下的士兵們爆發出狂笑的聲音,似乎是覺得佟高滿臉蛋液,頂著半個破碎雞蛋殼的模樣很好笑,全都嘲諷的笑了起來。魏滿驚訝的側頭去看林讓,林讓還是冷著這一行麵目,全程麵無表情,好像剛才那個雞子不是他扔的一樣。魏滿差點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魏滿說:“你……你怎麽還扔雞子,萬一砸到了召典怎麽辦?”召典就在佟高身邊,若是準頭不佳,魏滿怕那個出醜的便是召典了。林讓則是冷淡的說:“想來典校尉應該不會怪罪於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