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廉一看,心中更是委屈了,一個字兒也不說,立刻站起來,調頭就去校場開始跑圈。魏子廉心裏悶著一口氣,跑過圈兒之後已經是夜裏頭了,他從校場下來的時候,那些與他打架的士兵還有三分之一沒有跑完,都十分吃驚,還以為魏子廉是個紈絝公子,哪知道體力竟然這般厲害。魏子廉從校場下來精疲力盡,渾身哪哪兒都疼,臉上也疼,自己這俊顏恐怕已然破相了。他疼的厲害,路過盟主營帳,便想了想,還是偷偷摸摸的走進來。魏子廉走進來,卻沒看到魏滿,隻有林讓在看醫典。魏子廉當即心中鬆了口氣,這才鑽進帳中,說:“列侯,兄長他不在?”林讓淡淡的說:“你尋主公?”“不不不!”魏子廉趕緊擺手。林讓說:“主公去幕府了,齊州刺史武公那麵找他。”武泰去了一趟玄陽,迴來的時候也是傷痕累累,再加上段肅先生的毒計,如此一來武泰便懷恨在心,有事沒事就想找魏滿的麻煩,這大晚上的,又將魏滿叫去了幕府,說有重要的事情相商,林讓覺得,多半是不想讓魏滿歇息罷了。林讓淡淡的看向魏子廉,抬起纖細的手掌招了一下,說:“既然你都來了,讓便不能讓你帶著傷這般離開,坐罷。”魏子廉其實就是想來包紮的,但是又怕撞見了魏滿丟人。魏子廉趕緊坐下來,讓林讓給他醫治抹藥。魏子廉把衣衫退下來,赤著膀子,除了臉上,身上也有淤青,幸而當時穿著鎧甲,所以沒有斷胳膊短腿,但是淤青是不少的。林讓大體看了一遍,便從藥箱子裏拿出傷藥,還有他做的膏藥,貼在魏子廉扭傷的手腕上正好,經過一晚上,到了明天保證便不會那般疼了。膏藥貼在腕子上,魏子廉登時感覺到一股清涼,有一種冷氣往外拔的感覺,隻覺神奇的厲害。林讓讓他背過身去,又給他塗抹後背上的傷口。魏子廉說:“列侯,我不會破相罷?若是破了相,我還怎麽去釣小美人兒?”林讓用冷酷無情的嗓音說:“無妨,破不破相都不好看。”魏子廉:“……”魏子廉當真是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昏死過去,隻覺胸口的淤青已經轉化成內傷,傷肝傷脾傷肺……魏子廉雖看起來長相一般,但其實五官精致,再加上他風流倜儻,很會說話,很有眼力見兒,如此一來,愛慕他的大家閨秀不在少數,不止如此,還有許多男子也對魏子廉趨之若鶩。魏子廉向來十分自負,倒不是自負自己的容貌,而是因著銀錢多的讓他不自負都不行,一眾人不是吹捧,便是恭維。魏子廉就沒見過林讓這般直言不諱之人。魏子廉喘了兩口氣,這才避免被林讓氣死,突然很是好奇,說:“列侯這般無欲無求,仿佛神仙一般,恐怕在列侯眼中,沒有生得好看之人罷?”林讓淡淡的說:“也不盡然。”魏子廉像是發現了有趣兒的事情,說:“那在列侯心中,誰生得最為俊美?”武泰大半夜的找茬兒,魏滿從幕府迴來,還未走到盟主營帳,便看到有人在附近逡巡,還以為是混進來的細作探子,定眼一看,原來是個高壯黝黑的大漢。不是召典還能是誰?召典知道魏子廉來了盟主營帳,肯定是去找林讓醫病的,其實他想去探望,但又不好去探望。畢竟召典一來是校尉,掌管營中士兵,二來……二來也是他罰的魏子廉。不管魏子廉有沒有理,在軍營中打架,就是無理,再加上如今佟高的使者正好到了廩津,若是聽到了風吹草動,更是不好。所以召典也是迫於無奈。但又怕自己去見魏子廉,會被魏子廉擠兌。因此一來,召典便有些瞻前顧後,不敢進去。魏滿走過來,拍了一下召典的肩膀,說:“不進去?”召典嚇了一跳,趕緊拱手,說:“卑將……卑將隻是偶然路過,正要離開……”魏滿見他說了一個如此容易戳穿的謊言,不由笑了笑,說:“罷了,那典校尉也早些休息。”他說著,便掀開帳簾子準備進去。這一掀開,就看到林讓又……又又又……又和一個赤著膀子的男子坐在一張席子上!上次是薑都亭,這次是魏子廉,再發展發展,魏滿覺得全軍營的男子都可以赤著膀子和林讓坐在一塊兒了。幸而他們軍中沒有女子,這也是魏滿最慶幸的一點子了。魏滿很是不愉的走進來,他一掀簾子,魏子廉是麵對著帳簾子的,登時看到了召典。魏子廉眼睛一轉,他心裏十分精明,便知道召典是來探望自己的。於是故意大喊著:“哎呦!!疼……疼死了!”林讓都給他上了藥,魏子廉卻突然大吼一聲,簡直仿佛疼的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