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不情之請魏滿心中本來已然美成了一朵花,哪知道林讓一句話將他打入了泥沼。與旁人一樣?一樣當然不對!林讓真是一句話將魏滿拋上了雲端, 一句話將魏滿扔在了黃泉……魏滿唉聲歎氣的, 隻好當做自己什麽都沒聽見。就在此時,玄州牧武安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看到武和的拐杖扔在帳外麵, 嚇了一跳, 衝進來說:“和兒!”武安走進來, 便看到了魏滿與林讓, 這才鬆了口氣,對魏滿見禮之後, 趕緊跨到榻邊,檢查武和, 說:“和兒,怎的了,臉色這般難看?”武和搖搖頭,示意無事。武安見他不願意說話,便說:“渴不渴, 為父給你倒些水來,還是餓了?”武和又搖搖頭,都否認了武安的說辭,武安還要再說, 武和已經開口說:“和兒有些困了。”武安趕緊說:“那便歇息罷,為父不打擾你了。”他說著,給武和蓋上被子, 輕輕撫摸武和的臉頰,將他的鬢發順過去以免壓到,這才起了身。武安走過來找到魏滿,低聲說:“盟主,安有兩句話,可否請盟主借一步說話?”他說著,還看了一眼榻上的武和,似乎不想讓武和聽到。魏滿便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離開了營帳,武安和林讓跟在後麵,三個人都出了營帳。武安拱手說:“不瞞盟主,方才安出去,便是去尋盟主了,哪知道盟主竟然就在犬子帳中。”魏滿說:“武公尋我,可是有什麽要緊事兒?”武安說:“安有一個不情之請。”魏滿一笑,心想他兒子有不情之請,如今做老子的也有不情之請?魏滿說:“武公請講。”武安便說:“實不相瞞,安想請盟主下令發兵,遣安去圍剿歸才叛軍。”歸才已經寫了降書,圍困陳仲路的叛軍不是佟高的親信,而是歸才的親信,肯定會很快退兵,武安的意思是,一個也不放過,趁著歸才的叛軍退兵,自己從後路偷襲歸才的叛軍,如此一來,便能將人一網打盡。武安誌在報仇,這一點誰都能看得出來,佟賊如此迫害武和,武安雖為君子,但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根本無法咽下這口惡氣,因此想要報複佟高。但佟高深居玄陽,他一時根本無法拿佟賊如何,所以隻好報複在歸才身上。武安怕魏滿不同意,連忙拱手說:“盟主請無需顧慮什麽,一切兵馬由我玄州牧派遣,糧草輜重也無需盟主支援,隻要盟主一聲令下,安便肝腦塗地,在所不辭!”魏滿見武安這般緊張,似乎生怕自己不讓他去似的。便說:“武公請放心,武公的計策甚妙,斬斷叛軍後路,迎頭痛擊,的確是好的,既然武公如此忠心耿耿,為我武室天下著想,那麽……”魏滿頓了頓,笑眯眯的說:“那麽,本盟主可以許諾武公,倘或武公此趟大獲全勝,那麽叛賊統領歸才的項上人頭,也歸武公所有,本盟主決不食言。”武安一聽,登時眼目都亮了,沒想到魏滿竟然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還要把歸才交給自己。武安恨不能扒歸才的皮,食其肉!沒有什麽比魏滿開出來的條件更加誘人的了。武安當即抱拳說:“多謝盟主大恩大德!”魏滿一笑,說:“不必如此,咱們都是自家人,何苦謝來謝去的?”魏滿又說:“找個時候,與令公子告個別,即日啟程罷。”“是!”武安很快拜謝了魏滿,心中仿佛是滾燙的熱水,不停的沸騰著,目光有些陰霾陰冷。他獨自一個人在營外站了一會子,冷風吹散了他麵上的陰鬱,這才輕聲走進營帳。沒成想武和並沒有休息,睜著眼睛,看到他進來,便用眼睛看著武安。武安趕忙走過去,坐在榻牙子上,輕聲說:“和兒,怎的不歇息?”武和聲音沙啞的說:“父親與盟主說了些什麽,為何要避諱兒子?”武安連忙說;“如何是避諱你?隻是怕影響了你歇息……”他說著,想了想,又說:“和兒,為父這兩日便要離去了,前往宛陽,阻斷歸才叛軍的後路,為父走了之後,和兒要好生的養傷,切勿任性為之,壞了身子,知道麽?”武和聽他說要去宛陽,似乎有些著急,武安輕輕撫摸著他的鬢發,說:“和兒無需擔心,父親快去快迴,等和兒的腿能站起來了,為父便即凱旋,如何?”武和聽到此處,不知為何,眼眶有些發酸,武安一見,當即慌了,說:“和兒,這……這是怎麽的?”武和搖搖頭,他隻是突然記起來,自己從玄州往玄陽之時,父親說過的話,當時武安就對他說,等他在玄陽建功立業,便能父子團圓了。武和不喜歡聽他父親的許諾,因為自己並未能建功立業,反而壞了身子,成了殘廢,這輩子再無能為武家光耀門楣。武安見他咬著唇角,吞著哽咽之聲,連忙說:“和兒,好和兒,怎麽的,跟為父說,千萬別憋在心中。”武和仍舊搖搖頭,說;“父親說話算數。”武安輕笑說:“為父何時說話不算數了?”